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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醬園”的寶塔菜極其受歡迎,醬園這是想要多做一些,準備幾個月之后送去參加“萬國博覽會”。 見到阮清瑤來了,余叔余嬸兒都很驚訝。他們聽自家女兒說過無數(shù)遍,阮家二小姐是個對生意沒興趣的人,卻沒想到這位二小姐竟然會親自來這醬園里。 且不提余叔余嬸兒兩個,袁靈活和方規(guī)矩兩個小伙子一面干著活兒,兩雙眼珠子都控制不住地直往阮清瑤那里溜二小姐美得跟個仙人似的,穿得又時髦得體,實在叫人忍不住要看她。 阿俏卻趕緊吆喝一聲:“余嬸兒,趕快找個頭巾,讓我姐把頭發(fā)束了。即便是我姐,也不能壞了醬園的規(guī)矩。” 醬園里,若是想要去生產(chǎn)區(qū)域,頭發(fā)一定要束好,免得掉落在醬缸里。 阮清瑤臉色一變,余嬸兒不敢怠慢,趕緊去取了頭巾來,將阮清瑤的頭發(fā)輕輕束上。阮清瑤在她和阿俏的帶領(lǐng)下,蹬著高跟鞋,一腳高一腳低地在醬園里參觀,一面走,余嬸兒一面給阮清瑤介紹這醬園的情形。 待醬園里看過一圈,阮清瑤帶著揶揄的語氣,問阿俏:“這就是你引以為豪的醬園?” 余叔余嬸兒登時變了臉色,心想,看來這位二小姐對醬園的經(jīng)營很不滿意。 阿俏沖阮清瑤森森一笑,接著回頭對余叔余嬸兒說:“兩位別介意,我們姐妹兩個人一向是這么說話的,彼此損慣了。” 余叔余嬸兒這才放下心。 阿俏于是去捧了醬園的賬簿,全部丟給阮清瑤:“你先看看去年的利潤,和這幾個月每月的流水,再決定要不要說這樣的話!” 阮清瑤將這醬園里里外外都看了,覺得很不起眼。可是她看到賬簿,查了上個月的流水,才覺吃驚,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每個月的流水竟然這么多,扣去成本,利潤也相當可觀難怪阿俏有這個底氣,想要擴大醬園的經(jīng)營,并且在城里開分店。 “姐,這些你都看得懂?”阿俏笑嘻嘻地問。 “廢話!”阮清瑤不客氣地懟回去。 她當年在學校,好歹學習還不錯,寫寫東西,看個賬簿,都不在話下。 余嬸兒在一旁,瞅瞅余叔,夫妻兩個都在想,果然阮二小姐說話就是這個德性。 “所以我說么,姐,你還是有些能耐的!”阿俏也不惱,順著阮清瑤的話往下說。 “我說阿俏,你叫我到這醬園來幫忙,到底想要我做什么?”阮清瑤想了想,覺得入股醬園是一件不會蝕本的買賣她本來就沒有本錢。再加上她近來無聊得快悶出病來了,所以也想借此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阿俏說:“姐,首先我要買一處更大的院子,專門辟成醬園的作坊,從此醬園的店面是店面,作坊是作坊,店面和作坊從人到東西,都分開經(jīng)營。” “這里是醬園的老店,除此之外,我還打算年內(nèi)在省城里再開兩三家分店,要選址,最好省城里的東南西北各有一家鋪面才好。所以啊,姐,你得幫我想想辦法,聯(lián)系幾個牙商,張羅租買院子和鋪子的事兒。” 這下子不僅阮清瑤,連余叔余嬸兒夫婦都聽得傻了。 都知道阿俏要邁開步子,可她這步子,一下子邁得也忒大了。 “阿俏,”阮清瑤十分震驚,半晌才將想要問的話問了出來,“可你……從哪兒來的這些錢?” 她現(xiàn)在不得不承認醬園是個好生意。她若是當初沒有鬼迷心竅地信了薛修齊龐碧春的鬼話,她的錢投進去恐怕能得個不錯的回報,可是她現(xiàn)在錢都沒了,再加上阿俏,她們這總住在宅院里的姐妹倆,上哪兒去籌擴大經(jīng)營的本錢呢? 阿俏卻很有把握:“姐,錢的事兒你不用擔心。除了你我,余叔余嬸兒,這醬園還有兩位股東。在本錢之外,如果還需要投入,我會考慮向銀行借錢。” 這時候醬園外面有人招呼,問:“請問阮小姐在么?” 阿俏登時一笑:“股東來了一位。我去請他進來和大伙兒見見。” 等候的時候,阮清瑤兀自盯著醬園的賬簿發(fā)呆。她還沉浸在震驚的情緒里:當她在游戲人生、甚至怨天尤人的時候,阿俏卻扎扎實實地,將這小本生意做成這樣了。 “趙會長,今天巧了,我jiejie也在這里。大家都是見過的,不用我介紹了吧!” 阮清瑤一驚,抬頭望見來人,穿著長衫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她的確還有印象,正是本省飲食協(xié)會的會長,趙立人。那次阮清瑤“冒充”阮家的主廚,在“小蓬萊”耀武揚威過一陣子,所以見過趙立人。 “趙會長已經(jīng)簽了文書,以三千現(xiàn)洋作價入股,入股以后占股本的三分之一。”阿俏介紹。 余叔余嬸兒趕緊上來見禮,口稱東家。 趙立人趕緊搖手,“不敢當,賢伉儷不也是股東之一么?再者經(jīng)營醬園,都是兩位勞心勞力,趙某人不過出了點兒錢。以后,還要請兩位多多關(guān)照才是。” 趙立人的態(tài)度非常謙和。阮清瑤覺得他和“小蓬萊”的時候有點兒判若兩人,忍不住對meimei又刮目相看一些。 “趙會長,要謝謝你上次介紹的玻璃罐頭廠商。醬園的罐頭已經(jīng)試制成功了,保鮮期能延長一倍。”阿俏見到趙立人,想起這事兒,趕緊叫余嬸兒將柜臺最上面擺著的一溜罐頭都取下來。 阮清瑤也順帶一起開了眼界。 這些都是玻璃罐頭,透過罐頭,能清清楚楚地看見里面盛著的醬菜,一覽無余。 阮清瑤伸手試著去打開罐頭,見罐頭扣得很緊,伸手將罐頭瓶身側(cè)過來搖一搖,里面的醬汁也不會灑出來。 “我說阿俏,你這個罐頭,甚至不用擺在醬園鋪子里賣,擱百貨公司都行啊!” 阮清瑤驚異地說。 阿俏在旁邊笑笑不接口。 倒是趙立人坐在阿俏和阮清瑤對面,一直不吭聲,額頭上偶爾冒出幾滴汗,又被他自己伸袖子抹去。 “對了,還沒問過趙會長今天的來意。您是過來和我談醬園經(jīng)營的事兒么?趙會長,不瞞您說,醬園的經(jīng)營,我拉了我姐來做幫手,您有什么事兒,也可以對她說。” 阮清瑤登時睜圓了眼。 可是她人前不肯丟份兒,坐在椅上,腰板兒一樣挺得筆直,隨手去撩一撩腦后的秀發(fā),這才想起來,大波浪早已經(jīng)被束起來了。 “這個……真對不住啊!” 趙立人郁悶地說。 “今天過來,只盼著能遇到阮小姐……三小姐!” 阮清瑤聽著就xiele氣。 “我趙某人,實在是有一不情之請,想請阮小姐出手幫忙?” 阿俏的目光在趙立人臉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沉默片刻,才問:“衛(wèi)缺挑戰(zhàn)‘小蓬萊’了?” 趙立人被一激,點頭道:“是!” “其實也不是” 趙立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