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1
棟嘿嘿傻笑,容玥則臉上微紅,輕輕啐了上官一口。 容玥與上官文棟那次在“仙宮”都曾經見到阿俏與沈謙。這次見到阿俏,她便好奇地問:“上次和你一起跳舞的那位公子怎么不見?我聽文棟說起過,他也是沙龍的成員?” 阿俏俏臉一僵,她怎么知道沈謙在哪兒?自從那次缺鹽危機緩解之后,她就再沒聽到他半點兒消息。 阮清瑤卻一下來了勁兒,伸手一摟阿俏的肩膀,興奮地問:“好啊,阿俏,你什么時候學了跳舞?”她身后的周牧云聞言則拉長了臉,該是想起了在惠山邀舞不成的那一幕。 上官文棟聽見女朋友問起沈謙的下落,便轉向沈謹:“好久沒見到士安了,他在忙什么呢?我們這些人這么久沒聚過了,他也不肯屈尊露一露面?” 沈謹抬腕,看了看手上戴著的機械手表,說:“昨晚打過電話,他在回省城的路上。老周的邀請我告訴他了,他說會在今天中午十二點趕到‘四川酒家’?!?/br> 周牧云聽見沈謙的消息,就轉頭望著阿俏。阿俏今天穿著一件海棠紅的滾邊旗袍,外面罩了一件洋裝式樣的象牙色開襟毛衣。周牧云見到阿俏微低著頭,脖頸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只是臉色凝重,眼神有些怔忡,一時瞧不出她是喜是愁。 周牧云胸口便生出一陣郁悶,當即大聲說:“不管了,咱們原本說了十一點半到,十二點整開席的。眼下還有幾分鐘到十二點,我們就等到十二點,然后就關上門,誰來也不讓進了?!?/br> “黎明沙龍”的這起人,大多性子活潑,唯恐天下不亂。聽見周牧云這么說,隱隱有與沈謙作對的意思,曉得這兩人向來不對付,當下不顧沈謹的反對,紛紛開始入席,而且特地將周牧云身邊的一個位置留下,說是萬一沈謙能按時趕到呢? 阮清瑤拉著阿俏尋了座位坐下,她天性八卦,好奇地湊上去問meimei:“阿俏,你難道真的和士安跳過舞,你……你從哪兒學的呀?” 不遠處周牧云聽見了,沒好氣地應下:“就是士安教的?!?/br> 阮清瑤聞言大喜,伸手去拍阿俏的手背,輕聲斥道:“你怎么也不早說?” 接著她見到阿俏臉色并不好看,也緊緊抿著嘴不肯說話。阮清瑤才覺得自己可能造次了。她趕緊掩飾,說:“這屋里挺熱的,阿俏,你要不要把毛線外套先脫了?” 阿俏沒說話,任由阮清瑤幫著,將毛線外套脫下來,掛在椅背上。她一伸手,順手將發上一枚金鑲玳瑁的發夾取了下來,也裝在外套的口袋里,頭一低,一縷短發就垂在她面前,遮去她小半張臉。 周牧云見狀,臉色也不大好看,有點兒后悔邀了阮家姐妹過來他該單獨邀請她們……她,才對。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沈謙沒法兒準時趕到這“四川酒家”了。 周牧云正想著,雅間里壁上掛著的吊鐘開始敲十二點?!吧除垺崩锏娜藗円粫r都靜下來,彼此看看,都覺得沈謙絕不可能按時趕到了。 吊鐘一聲聲敲畢十二下,鐘聲未絕,突然雅間的門向內打開,只聽酒家的侍者在外恭敬地招呼引路:“沈先生,周先生預訂的雅間是這一間?!?/br> 第157章 鐘敲十二下,鐘聲猶有余韻,沈謙已經站在了雅間門口,伸手摘下了戴在頭上的禮帽,沖雅間內人們躬身一行禮,笑著說:“幸不辱命,總算沒有遲到?!?/br> 雅間里閑不住的這些年輕人登時鼓起掌,還有人干脆吹起了口哨。 “士安,還真是準時??!” “快坐,就坐老周旁邊,就是他,就是他剛才說過了十二點就不讓人進了?!?/br> “士安啊,旁人都是年節的時候回家,過了年出門。你怎么倒過來了?” 問話太多,沈謙來不及作答,只微笑著去將外套和禮帽掛在衣架上,轉回來入座的時候,他上衣口袋里別著的鋼筆掉了出來,沈謙在阿俏身后彎腰拾起。 “士安!”周牧云起身,拖了身邊的座位,大義凜然地請老對頭入座,湊近了對方小聲說:“尊駕到的可真是時候!” 沈謙則毫不客氣地小聲回應:“聽說你近來一直忙著在追人家,我當然得及時趕回來?!?/br> 周牧云一呆,小聲問:“趕回來做什么?” 沈謙見他如此不開竅,眼里的笑意就越發明顯,伸臂一拍周牧云的肩膀,開著玩笑說:“趕回來好絆你一跤??!” 周牧云:…… 沈謙已經不再理會他,自行入座了,重與座的人環視一圈,微笑著點了點頭。目光轉到阿俏那邊的時候,正見到她沒理會旁人,只顧望著桌面上已經擺著的涼菜冷碟怔怔出神。反倒是阮清瑤沖沈謙打了個招呼,又轉臉瞥瞥阿俏,眼神頗有些意味深長。 座中有人問起沈謙,近來在忙些什么,沈謙只說是“生意”。旁人自然不依,嫌棄他沒說實話,“哪有大過年還在外頭忙生意的?” “好吧!實不相瞞各位,最近一直在上海幫著張羅今年的‘萬國博覽會’的事兒?!?/br> 聽到“萬國博覽會”四個字,連阿俏都抬起頭,望著沈謙那個方向。 她想起上回省城鹽荒的時候,她為了助沈謙一臂之力,將原本給“萬國博覽會”準備的貨品都搭了進去,原本已經做好準備放棄退出了,卻聽到了“萬國博覽會”延期的消息。 難道是這個男人不肯讓她吃虧的緣故? 阿俏望著沈謙,眼神與對方的一撞,覺得沈謙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那眼中依舊是他那一向溫柔的笑意,可是那笑意之間,似乎多少帶了些責備。 阿俏一怔。 她身旁另一邊坐著容玥。見到這情形,容玥當即笑嘻嘻地湊到她耳邊問:“你之前戴的那柄發夾,是不是他送的?” 容玥曾經在“仙宮”見到過兩人面對面共舞的情形,而且那晚大亂,容玥猜想該是沈謙將阿俏護送出去的,她自然認為兩人之間關系非比尋常。 “阮三小姐,他在怪你,怎么不戴定情信物呢!” 容玥見到阿俏摘下常戴的發夾,又見到此刻兩人之間的眼睛眉毛官司,立刻猜出了原委。阿俏微微有點兒臉熱,別過頭去,不看沈謙。沈謙則溫文爾雅地向容玥頷首致意,表示感謝。 容玥一笑,重新坐直身體,不再說什么,免得阿俏害羞。 一時開席,眾人開始嘗試這“四川酒家”席面上的冷菜。 就冷菜而言,這“四川酒家”的席面中規中矩,新舊各半,既有省城這邊常見的水晶肴rou、桂花糖藕之類,也有幾道新式的涼菜,分別是蒜泥白rou、椒麻雞、酸辣木耳和椒浸怪味蠶豆,旁人都沒怎么見過。 新菜式一上來,阿俏的注意力已經全然在這些菜式上。這間酒樓做出來的“新派”菜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