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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辦”,她卻在問他此行的目標,“到底想要什么”。 沈謙一抬眼,看見身邊的女人。 他這才注意到她換了一身衣裳。胭脂色的旗袍襯著她姣好的身材,緞面上銀線密密繡就的花紋,在幽暗的燭光下閃閃爍爍,猶如繁星點點,又似春水微漾,他自從認識她起,從未見過她這樣的打扮,仿佛在他毫不經(jīng)意之間,她竟早已美得驚心動魄了。 于是沈謙突然輕笑起來。他想明白了他想要的。 外面的人開始第一次撞門。 沈謙湊到阿俏耳邊,柔聲說:“我只是想要你啊!” 何嘗不是呢?這些年,他所做的,往大里說,他總想著略盡些綿薄之力,為天下人謀一個國泰民安的好世道,可往小里說,他也想在這樣的世道里,有個喜歡的人能讓自己守著,好好地守一輩子。 阿俏一怔。 這話說得比沈謙早先的舞廳里說得更要過火,阿俏萬萬沒想到,已經(jīng)火燒眉毛的時候,這男人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能情致纏綿地說這樣的話。 門被撞了第二次,門閂振了振,眼看就要撞松了。 沈謙的眼神卻越發(fā)地亮,湊到她耳邊說:“這是真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說著,他一轉(zhuǎn)身,去身后架上勾了件衣裳過來。 阿俏怔怔地望著他。他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有時候你就不肯信我,我說出來的,你未必就真愿意按照我說的去做。” 已經(jīng)到了這節(jié)骨眼兒上,阿俏反而釋懷了,也許下一刻她就真的沒命了,那且便信他一回,就算是為他而丟了性命……反正也不是頭一回。 門被“砰”的一聲撞開,重重地彈在墻壁上。 何文山走進大帥任伯和的休息室,見到眼前的景象,險些沒跳起來,差點立即從屋里倒著退出去。 休息室里,燈光黯淡,氣氛暖味而靡廢,遍布天花板與四壁的繁復裝飾幾乎能叫人瞧花了眼。房間深處,有一對男女,正在忘情|親|吻,大約渾然不知有人進來。 男人背對著來人,他的背影英武挺拔,藏青色的便服外套正隨意地搭在肩上,一只臂膀早已從外套中抽了出來,此刻放肆地勾起女人的一只膝彎,讓她雪白的膝蓋從胭脂色的裙裾下露出來。 女人則緊緊地貼著身后的板壁板壁上,雖然看不清面孔,但來人大致可以猜到她該是在熱烈地回應(yīng)。那一對粉藕似的手臂此刻正溫柔地纏在男人頸間,纖指偶爾會用力攥緊男人的衣領(lǐng),仿佛她在與面前的男子一番激烈交鋒時,一樣有來有往,進退有度。 這樣熱辣而失控的場面,令在場所有的人瞬間齊刷刷地犯了尷尬癥。 “大帥” 何文山低聲招呼一句,“兄弟們只是在……” 男人與百忙中騰出左手兩指,朝后輕輕地擺了擺。 這是何文山見慣了的手勢,他頓時如蒙大赦,趕緊一揮手,說:“大帥一直在這里,你們還有什么疑問?” 男人的左手揚起,二指隨意地朝身后彈彈,正是那人有點兒不耐煩,命人退下時候的習慣動作。 何文山很精細,偷眼往桌上放著的玻璃瓶里看過去。即便燈光昏暗,何文山也看出玻璃瓶里盛著的液體少了一大截,幾乎不剩什么,其余幾個杯子又都空著。 何文山頓時放心了,心想憑你是什么烈女貞婦,喝了這點兒東西,不還是一樣原形畢露? 他心下有點兒懊惱,要怪,只能怪他們進來得太莽撞,任帥一直沒出現(xiàn)在舞廳那邊,顯然是一早就留在這屋子里休息,此前那幾個傻子竟沒見著。這會兒倒好,讓這群不知輕重的家伙在將將入巷的時候冒冒失失闖進來,好在沒有擾了任帥的興致……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沈謙將阿俏放開。 兩人都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臟在胸腔里砰砰直跳。剛才兩人一起經(jīng)歷的短短一兩分鐘,是他們各自從未經(jīng)歷過的兇險時刻,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就算是瞬間緊緊相擁,在那時心中又有哪里有半點柔情蜜意只剩下緊張了。 沈謙一下子松開他的雙臂,對阿俏小聲說:“對不起!” 適才本是權(quán)宜之計,他原無意冒犯。 阿俏沒說話。 她這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唇上這時候才緩緩體會出麻酥酥的味道,一張俏臉終于全漲成粉櫻色,漸漸地連脖子都一并漲紅了。 沈謙緊緊盯著阿俏,生怕她有什么不妥,或是不悅。 可是看著看著,沈謙眼里漸漸就只有阿俏一對嫣紅的唇瓣:她的唇峰上有一個小小的凸起,令那對唇瓣看起來有點兒厚,此時此地,在這樣幽暗的環(huán)境里,格外誘人。 沈謙再也忍不住,湊上前去在她那細細的唇峰上輕輕啄了一下。 這次是真正的一吻,即便只是輕輕一啄,肌膚接觸之際卻似有電流,兩顆心為此同時一顫。 阿俏一下子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垂著不斷顫動,像是一只小鹿受到了驚嚇,手臂卻不受控制地張開,柔軟地圈住男人的腰。 藏青色的外套終于被甩落在厚厚的毛氈地毯上。 “跟我走!” 沈謙身體一顫,隨即強硬地將阿俏的手臂推開,轉(zhuǎn)身自去研究房里的出路。 阿俏獨自一個候在他背后,壓根兒還來不及失落:她指尖上覺出些異樣,連忙將左手抬至眼前看個究竟。 她手上沾了些暗紅色的、黏稠的液體。 這個男人,當是傷得不輕。 第128章 何文山得意洋洋,他一路走去,徐三與曾華池一路跟在身后,馬屁高帽一起送上,口中阿諛奉承源源不斷,務(wù)求這位機要秘書將來能在任帥面前為他們說幾句好話。 何文山為人謹慎,絕對不會將這些言語放在心上,可這也不妨礙他聽著這些話作飄飄然狀。 徐三爺雖然出身清貴,可其實卻頗為熱衷,見何文山面露得意,便問起兩省“合作”的情形,言下之意,還是想知道將來本省督軍與鄰省大帥,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何文山陰陰笑著回了一句:“你們這些墻頭草,誰勝還不是一樣?” 徐曾兩人都是一愕,可想想也是。曾華池乖覺,趕緊向何文山行禮,說:“多謝何秘書指點。” 說著,他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紙,遞了過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徐三爺在一旁看著,心頭冷笑,知道這張紙,不是支票就是房地契。他登時對這曾華池起了鄙夷之心,覺得對方是個商人,滿身銅臭。不像徐家,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送了一副名家畫的油畫給何文山送過去的,多雅致? 只是他不曾想到,徐家除了送了一幅畫之外,還通過徐家三太太黃靜楓出面,給任帥騙個姑娘送去。徐曾乃是一丘之貉,若細論起來,徐家比曾華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