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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演。 “不可能!”計宜民將阿俏十幾天前就診時拍的病歷找出來看過,又仔細檢查了阿俏的手臂,最后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手絹,抹著頭上的汗水,說:“難道……這,真有天意?” 阿俏拼死忍著,要是寧淑不在她旁邊,這會兒她估計早已笑昏過去了。 “不管上回是不是誤診,計大夫,我這個當娘的只想說,阿俏的手臂沒事兒就好……”寧淑淚水漣漣地答道。 阿俏與計宜民對視一眼,兩人心下都暗自舒了一口氣。 “可是,我兒手臂上留下的這些疤痕又是怎么回事,若是你當初沒有給她打石膏,傷口便不會這樣,也不會留下這許多疤痕。”寧淑一口氣說下去,阿俏和計宜民臉色頓時一變。 “計大夫,你一定要想想辦法,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兒長這么大,她外祖家沒有讓她吃過半點苦,身上沒有半道傷疤,這回一下子添了這么多傷痕,你叫我這心里頭怎么過得去……” 阿俏發誓,她的母親寧淑絕對不是一個愛嘮叨的人,可是為了她的胳膊,這懇求的話像車轱轆似的來回來去地說。 計宜民十分尷尬,可是除了安慰之外,也說不出來什么。阿俏眼帶溫柔,輕聲哄母親:“娘啊,您先出去休息一會兒,您在這里說著,人家大夫也沒法兒靜下心來處方。” 寧淑一想也是,趕緊伸出帕子,將眼淚擦干,沖計宜民點點頭,抱歉了一句,轉身出去了。 “我的表現怎么樣?”寧淑一出門,計宜民已經興奮地沖阿俏低語,“我原來在學校的時候,是話劇團的骨干,怎么樣,現在是不是寶刀未老?” 阿俏無語。 “不過你手臂上的疤么,可能確實在一兩年之內很難消去。如果你真的介意,可以選一些長袖的,窄口的衣物。你的手臂形狀本來就很美,這樣穿衣也不影響你什么。” 說到阿俏手臂上的傷疤,這計宜民就一籌莫展了。 阿俏不在意,笑著說:“在手臂上留疤,總比在心頭留要好那么一點兒不是?” 計宜民一豎拇指:“豁達!” 阿俏就又從隨身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只瓷瓶,問:“大夫,您覺得這個會是什么?我聞了聞,覺得像是藥膏。” 計宜民接過小瓷瓶,看了看,問:“這是士安給你的?” 他也不等阿俏回答,直接說:“這瓷瓶上頭有士安那間‘知古齋’的標記。對了,士安當年也是劇團成員,他,咳……反正他只有在我不在的時候才能演上主角。” 說著計宜民將瓷瓶揭開,挑了一點藥膏聞了聞。 “難怪士安前幾天打電話來問我你的傷情,我只跟他提了一句可能會留疤,他就去給你準備了這個。” 計宜民轉過臉來看著阿俏,隨口說,“還真沒見過士安對什么人這么上心過。” 阿俏低下頭,對計宜民這句話她不方便評價。 “得了,他的事兒我不方便多說,以后讓他自己告訴你就好了啊。不過你手臂上的疤痕,我收回以前那句話,堅持使用這個藥膏,等這個冬天過去,絕對會有成效。” “阮太太請您進來吧!”計宜民隨即將寧淑請進了診室。 “令嬡手臂已經完全無礙,可是以后必須小心,再磕著碰著哪里都是很容易受傷的。” 阿俏心想,這不是廢話么。寧淑卻很認真,一一點頭記下。 “還有啊,阮太太,雖然我不是皮膚科或者是整形科的大夫,可是多虧我家學淵源,確實對祛除疤痕有那么一點兒心得……” 阿俏幾乎想要伸手捂臉太浮夸了,簡直像個坐堂問診的老中醫大夫。 “……有一種祛疤的藥膏非常適合令嬡的傷情,可是配制起來需要時間。所幸前一段時間有位病人的情形與令嬡差不多,配制了不少,眼下我這里剛巧還剩了一小瓶。我看令嬡不妨先拿去試用,看看效果,若是效果好了,再到我這里配制也不遲。” 阿俏悄悄伸手,向計宜民伸出大拇指:說得入情入理,編得太完美了。 計宜民也沖阿俏抖抖眉頭,刷刷刷將處方寫了,病歷上無非寫些什么“靜心休養、毋令勞動”之類的套話,然后他就給阿俏包上了那只瓷瓶,起身送寧淑母女兩個出診室。 “阿俏,你這真是,這真是……”對于親生女兒的這次“胡鬧”,寧淑現在回想起來還會一身一身地出汗。 阿俏趕緊去扶她的手,小聲地賠不是:“娘啊,以后我再也不胡鬧了好不,今兒也是……實在是看他們欺人太甚,氣急了才……” 寧淑捧起她的小腦袋,將自己的額頭靠在阿俏的額頭上,輕輕地說:“娘……娘現在可終于明白了,娘其實從來都不希望你學成多么高超的技藝,娘只要你這一輩子平平安安的,無憂無慮,娘這才能放心。” 這與當初去潯鎮接她的那個寧淑,已經判若兩人了。阿俏連忙伸手攬住寧淑的脊背,小聲說:“娘,我也希望你能過上舒心的日子啊!” 寧淑心內藏著阮家里一大堆添堵的事兒,唯獨見到女兒的手臂沒有大礙,疤痕也有希望消除,令她心懷大暢,暫時拋卻一切煩惱。 第二天,早報的社會新聞版刊了整版上官文棟關于阮家的報道,阮家毫不意外地狠狠出了一回風頭。 這則報道中,阮家是受到打壓、苦苦掙扎,卻最終憑借實力翻盤的一方,然而打壓阮家的另一方則成了飲食協會會長趙立人。在報道里這曾華池反倒被洗成了主持公道,力排眾議,幫助阮家通過審核的人。 上官文棟的這篇報道,顯然是送到報社總編手里之后,又連夜改過,這才付梓印刷的。 趙立人見到自己背鍋的報道,捂著心口險些吐血,終于明白了“為虎作倀”也是有代價的。 這報道出來之后不久,阮家族人,包括阮家族長阮正泓,阿俏的族叔阮茂祥等人在內,一起過來阮家大院找阮老爺子說話。偏巧阮正源出門去了,而阮茂學已經去了市府上班,寧淑便將幾人迎進花廳,命仆役遞上茶點招待,話語間問起那幾人的來意。 “茂學媳婦,”阮正泓見阮家家里只有婦孺,便也沒什么顧忌,手中將那份早報取出來抖了抖,說:“我們就是為這事兒來的。三姑娘是個女孩兒家家的,在外拋頭露面,已是不妥,如今外頭的早報上又口口聲聲,說她是我們阮家的主廚,這……” 阮正泓還沒說完,寧淑就已經打斷了族長的話:“女孩兒家又怎么了?我們阿俏站出來撐著阮家的時候,可沒見阮家哪位叔侄兄長肯站出來給阮家撐腰的。” 寧淑牙尖嘴利,一語駁倒了阮正泓,旁邊阮茂祥就皺眉頭:“茂學媳婦,要不是今天正源叔和茂學今天不在,還真輪不到你這個做媳婦的來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