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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尋常分別的樣子,招了招手就準備自己回去。 這時候的常小玉,已經(jīng)比以前當差的時候胖了好些,身上穿著的衣衫都顯得緊了不少。如今她在家里好歹也算是個姨娘,不用再事勞作。常小玉又是個極貪吃的,總是叫大廚房那頭給她做好的,一來二去,原本一張算得上標致的瓜子臉,珠圓玉潤了好幾分。直到現(xiàn)在,她手里還抱這一小碟剛剝的新上水紅菱。 “小玉啊,娘不在,你可給我長點兒心吧!”常嬸兒恨鐵不成鋼地囑咐,一瞥眼見到阿俏正走進來,連忙住嘴不說,只沖常小玉使了個眼色。 常小玉還在往嘴里塞著東西,點點頭:“放心吧,娘,我知道了!” 阿俏抬腳從她們母女身邊越過,也沒打招呼,徑直往阮清瑤的小樓上去。 “阿俏,來了啊!”這時候阮清瑤剛起,正對鏡梳她剛洗過的長頭發(fā)。桌上也散放著一盤煮過的紅菱,只是阮清瑤不怎么會剝這東西,阿俏一看,唯一動過的一枚上面還有幾個小巧的牙印兒,應該是阮清瑤努力嘗試一番之后,無奈之下放棄了。 她對付這鮮嫩紅菱卻是一把好手,當下沒答話,自己坐在桌邊,取了一枚紅菱,雙手握住兩只長角,輕輕一拗,紅菱便從中分開。阿俏又各自拽住菱角,使勁兒一擠,菱rou就從殼兒里擠出來一截兒。 阿俏自己卻不吃,只將剝開的兩只菱角擱在碟邊,取了下一枚,依樣畫葫蘆剝起來。 阮清瑤回過頭來,眼前一亮,嬌聲道:“哎喲喲,我這怎么敢勞動你這位三小姐替我剝菱。”手下卻老實不客氣地取了阿俏剝好的一枚菱角,將菱rou送入口中。 “話說回來,我們的三小姐怕也是聽說了常嬸兒今日回鄉(xiāng),才有那么好的心情,來我這兒替我剝菱的吧!”阮清瑤得了便宜還要賣賣乖,故意看著阿俏,伸手等著她下一枚菱剝出來。 “你是怎么做的?”阿俏淡淡地問。 “還能怎么著?找了個由頭,先將她弄回鄉(xiāng)下去,以后再想辦法把她絆住,以后都不再回來嘍。”阮清瑤輕描淡寫地說,“說起來,我可還沒想到用什么法子讓她老老實實留在鄉(xiāng)下,不過覺得她鬧得太歡實了,著實煩人,想眼不見心不煩而已。” 阿俏手下沒停,她剝一枚,阮清瑤就吃一枚,一面吃一面轉著眼珠,說:“阿俏啊,你說我究竟怎么處置這常嬸兒才好?她以前在我表哥那兒投了不少錢,不如我去跟表哥說一聲,讓他就說生意黃了,常嬸兒的錢虧光了……” 阿俏上回聽阮清瑤說過,她外祖那邊,有幾個表哥,其中一個和她年紀相若,玩得不錯,也不曉得阮清瑤口中這個攬財做生意的,是不是就是那一位。 “或者,去鄉(xiāng)下問問她兒媳婦兒的事兒如今怎么樣了?”阮清瑤想起自己上回的手筆,給常嬸兒塞了個財帛上絕不會省心的兒媳婦,忍不住就咬著一只菱角,吃吃地笑了起來。 阿俏卻有些無語。 她這個jiejie,說來還是天真,對待常嬸兒這樣的人,也和過家家小打小鬧似的。不過想想這個常嬸兒畢竟是阮清瑤生母的陪房,真要阮清瑤狠下心來辣手對付常嬸兒,怕是她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是眼不見心不煩而已。 阮清瑤吃的速度,遠遠要比阿俏剝的速度要快。她就干脆停下來,看著阿俏剝菱,頓了頓問:“你頭上這個發(fā)夾看起來材質很好,是誰給你的?” 阿俏淡淡地說:“一個朋友。” 阮清瑤“哦”了一聲,想起上回在徐公館外見到的情形,頗想問問阿俏與沈謙現(xiàn)下怎樣了。可是轉念一想,阿俏去了惠山待了兩年,這些時日里沈謙一直在省城和上海兩地奔波,兩人想必一直沒聯(lián)系,倒是周牧云那頭是徹底為阿俏動了心。 她一想到周牧云,口里的紅菱瞬時變得索然無味。阮清瑤將手里一只還沒吃的菱角往碟子里一拋,卻聽阿俏在旁問她:“二姐,你那個表兄,是‘黎明沙龍’里的么?我可曾見過?” 阮清瑤扁扁嘴,說:“他生意做得太大,平時一向很忙,哪有時間和我們這些人玩兒。對了,阿俏,你上回打聽我外祖家,現(xiàn)在又打聽我表哥,是個什么用意?” 阿俏搖搖頭,示意她是隨意問問,隨口八卦而已。 可是仔細想想,這阮清瑤的話其實有些沒道理。“黎明沙龍”里,大多是省城上層人士,非富即貴的人家出來的公子小姐。若是阮清瑤外祖家那位“表哥”,真的是做“大生意”的,應該不會放過“沙龍”這個結交權貴、發(fā)展人脈的好地方。所以現(xiàn)在阮清瑤說那位薛家表哥“忙”,她就覺得這背后有些貓膩。 上輩子,阮清瑤在阮家一敗涂地之前,可是自己私窩了好多私房錢的,可是后來她從薛家回來,身邊的錢全都沒了,身體也毀了,所以阿俏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上輩子薛家人騙財騙色,毀了阮清瑤,害她吞煙膏自盡。只是阿俏沒有實證,也還沒法兒直接提醒這個二姐。 于是阿俏又裝作好奇的樣子,只說:“剛才不是你自己也說的,常嬸兒在他那里投了不少錢,一起做生意嗎?究竟是什么生意,賺錢嗎?” 她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小聲說:“不瞞二姐,我在惠山的時候,多少也存了點兒錢,不想讓爹娘知道,捏在手里又不知該做什么好,所以聽二姐提起令表兄,就免不了想問問。” 阿俏手上的確是有點錢的,只不過前兩天剛剛都交給小凡的爹娘,讓他們給醬園儲原料去了。眼下這么說,不過是個引子。 豈料阮清瑤卻動了心思,她總是聽外祖家人說起表兄生意做得很大,可是她總將自己的私房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輕易不肯投在表兄那里,聽阿俏這么說,便在心里盤算著讓阿俏先投錢進去,她好在一旁觀望觀望,看看表兄的生意靠不靠譜萬一真虧了,那也不打緊,反正不是她的錢。 于是阮清瑤笑道:“那好啊,改天我看表兄有空的時候,把他約出來見個面,咱們一起喝個茶。” 她說話的時候眼珠轉轉,阿俏在她對面,看得一清二楚,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說:“那我聽二姐的安排。” 第105章 自從上回在那家“蒼蠅館子”里給狄九解了圍,一來二去,阿俏就與這狄九熟了起來,除了時常過去嘗一碗滋味鮮美的面條兒之外,阿俏也向狄九討教起烹制腰花、肝尖這一類火候菜的訣竅。 “精神要集中!”狄九在一旁大聲提醒阿俏,“一見變色鍋就離火。” 阿俏也是如此做的,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目不轉睛望著鍋內,左手嫻熟地輕輕一顛,鍋內薄而均勻的肝片就齊齊翻了個身。 俗語說,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狄九一看阿俏顛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