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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惠山有什么目的。單憑她一句話沒說就下山幫忙來做了這許多活計。她今天自己上山挖的冬筍,一粒未剩,全都送給學校食堂,有這份心意在,我小范就很感謝她。您對她有什么意見,可以,請不要在我這食堂里說,好不好?這兒還有好多事兒沒忙完,好多面條也還沒下呢!” 李善人萬萬沒想到范盛光竟然出言維護阿俏,這樣不給他面子,當即一拂袖,說:“那好,那我李家的東西也不合該留在這食堂不是么?我是不是該叫人一起都抬回去?” 范盛光一張胖臉立即又嘻嘻地笑了起來:“您請,您這就請!這座學校這么艱苦也辦下來了,就是靠了好些人不計回報的付出。不是人人都像您這樣,一言不合,就會把送來的東西搬走的。” 他這話很是狹促,李善人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該怎么下臺。 阿俏這時候開了口,說:“善人,您對我有意見,認為我沒有資格做靜觀大師的弟子,您都對我說過了,我也都聽見了。這件事確實與學校無關,請您不要讓您對我的糟糕印象,影響了您對學校的好意。” 她這話說得很是平和,也是給了李善人臺階下。李善人有些訕訕地一揮手,他的家仆們就將拎來的東西又都放到了該放的地方他們也不想費勁拎回去的。 “再說了,”阿俏帶著幾分困惑,開口問李善人,“我有沒有資格做靜觀大師的弟子,這難道不該是靜觀大師自己該決定的事么?您為什么一定要抓住我的家世來歷不放,試圖去左右我師父的決定呢?” 這話一下子被李善人抓住了把柄,他大聲地說了聲:“錯!” “小姑娘,你還不知道吧!要成為‘云林菜’的傳人,可不是只有靜觀大師一個人說了算的,還有這附近十里八鄉的人!” 第65章 李善人見阿俏問,趾高氣揚地答了一句:“錯!” 他接著解釋:“這‘云林菜’,可不僅僅只是靜觀大師一個人的云林菜,是我們惠山這里所有人的云林菜。最后你到底能不能出師,能不能成為靜觀大師的傳人,是要我們這些左近鄉鄰一起說了算的。而你這樣‘耳餐目食’、賣弄富貴的廚娘,惠山這一帶的鄉里鄉親,未必便能認可你。” 阿俏聽了,心頭一震:她本能地反應過來,李善人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否則早先靜觀師太也不會特地吩咐她,要她到學校食堂來幫廚,讓所有人都“見證”她的廚藝和進步,并且得到眾人的認可。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在這里遇到的李善人,竟然無端端對她懷有這樣莫名其妙的敵意,并且一開口就給她扣了一頂大帽子“耳餐目食”、賣弄富貴。 阿俏忍不住雙眉一挑:耳餐目食?她?……有沒有搞錯! “耳餐目食”這回事兒,曾被袁才子寫進他的里,意思就是這是飲食界的大忌諱。耳餐,說得直白點兒就是追求食物的名氣,什么材料貴重就做什么,比如專做燕窩鮑參,而不屑做豆腐蔬筍;目食,就是貪多,一做做一大堆菜,什么八碟十六碗之類,那她更談不上了阿俏那天最后的比試,不過就只做了二兩燕窩,小小一盅而已啊! 李善人將這話說出來,旁人未必懂,就有開口去問小范師傅的。小范師傅前因后果都知道,就低聲在旁邊解釋了,最后說:“那天阮姑娘和另外一位姜姑娘兩人,的確一個做了燕窩,一個做了豆腐。然而靜觀大師挑中了做燕窩的阮姑娘。偏生我們惠山這一帶的本地菜未必就以做這等富貴食材見長。所以李善人他們有些擔心,怕以阮姑娘的出身與背景,不一定能順利繼承‘云林菜’。” 飛行學校的人大多對義務過來幫忙的阿俏很有好感,只是大家對前因后果不了解,對這些廚藝上的事也似懂非懂,無法幫阿俏說話。 倒是有個豪放不羈的聲音哈哈一聲笑,隨即開口:“我以為是什么事兒呢!你們這些人就因為人家做了一道燕窩,沒做豆腐,就以為人家只會做燕窩,不會做豆腐。依我看,這真是荒謬、荒謬至極!” 眾人一聽,想想,是這個理兒。 李善人不禁紫漲了臉,望著說話的人,說:“你這位小哥,你難道親眼見過這小姑娘烹飪不成?” 說話的那人馬上接口,說:“不僅見過,而且還吃過。別說什么燕窩、豆腐了,這姑娘連豬下水都能料理,什么腰肝肺肚,都不在話下,我可是親口吃過她做的肥腸,勁爆夠味,簡直是一絕。” 阿俏見那板著臉,抱著雙臂開口的人是周牧云,心里就覺得要糟糕。果然聽他說了這么一番話出來這可要了命了!阿俏心想,就算靜觀大師不拘于規矩,能嘗一嘗rou邊菜,她可也到底是拜在一位出家人門下啊! 這個周牧云,怎么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提她料理豬雜的那回事兒啊! 阿俏懊惱得幾乎想要伸手,一掌拍在自己腦門上。 然而周牧云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沒有半點挖苦或是揶揄阿俏的意思。抬杠抬了這么久的老對頭,突然一開口就幫阿俏說話,而且還是好意,阿俏有點兒……適應不過來。 可這好意到底還是起到了反作用。聽了周牧云所說的,那李善人臉上的肌rou就一跳一跳的,口中說:“哎喲喲喲……靜觀大師是出家人,更怎么能,怎么能……唉,善哉!善哉!”他一面說一面搖頭,仿佛在說,甭提什么腰肝肺肚了,真不行,這姑娘真不行! “李善人,阮姑娘是拜在靜觀大師門下,她自己又沒有出家。再說了,她是什么樣人家出來的,以前做過什么菜式,和她能不能成為‘云林菜’的傳人,沒有直接的關系吧!”小范師傅也開口幫阿俏說話,“什么時候靜觀大師覺得阮姑娘能出師了,自然會讓她烹飪本地菜式給大家看,到時候李善人再發表意見也不遲么!” 李善人卻依舊不肯罷休,搖著頭望著阿俏,一副不看好的表情,口中毫不客氣地說:“反正我不會改變主意,無論如何,我和鄉里那幾位名士,都會全力以赴阻止這個小姑娘繼承云林菜!靜觀大師看到我等意志堅定,遲早會改變主意的。” 說著那李善人就帶上家中仆傭,轉身走了。 阿俏經過這一出好戲,依舊立在灶臺跟前,將面條下到滾著沸水的鍋里,口中說:“不好意思,耽擱了!下一位請這邊來!” 可是她說話的聲音到底微微有些發顫。 旁人都聽出了她的不自在,范盛光趕緊三口兩口扒完了碗里的面條,趕上來問阿俏:“要不要你先歇會兒?” 阿俏小聲小聲地對他說:“沒事兒的,我多干干活兒,心里就能順暢點兒。” 范盛光聽她這樣說,立時又不敢勸了,聽憑阿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