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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府上請客,那兩位會不會……” 黃靜楓知她會擔心這個,畢竟那天周牧云失魂落魄的情形大家都見在眼里,短短半個多月之后再見,雙方恐怕難免尷尬。 “你放心吧,我今兒特地沒請周牧云,哄他說有個他小時候的仇人在場,叫他別來。周家大小姐那里你放心,她不是一個心胸狹隘的人,那天只是為了一點小事,對你生了誤會。而且今天不是在沙龍,是在我徐家,一切有我呢!” 阿俏聽黃靜楓說得入情入理,也覺得不好推辭,當即就問:“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嗎?” “我的大廚姑娘,哪里還敢要你準備什么?”黃靜楓聽見阿俏應下,已經是喜形于色,拉著阿俏的手說,“一切都由我徐家準備,三點鐘我派車子來接你。回頭你去我家廚房看看,有什么合意的材料,盡管拿了用,我家廚子到時候全聽你的。” 一時說定,黃靜楓就匆匆去了。她作為聚會的主人,要準備的事兒還很多。 阿俏想了想,去將她用慣了的一柄廚刀用磨刀石去磨了磨,用棉布小心翼翼地包好,又去廚下找了幾件不大常見的調味料,用瓶瓶罐罐裝了,盛在一個小包里,隨身帶著。 三點鐘一到,阿俏先去去問了阮清瑤一聲。阮清瑤剛剛午睡起來,至少得收拾一個小時才能出門,她讓阿俏先去,阿俏就只得自己上了徐家的車子。 徐家的大宅在省城的舊城墻外,沿著公路上山,車行二十分鐘,道旁樹木參天,掩映在其中的,就是那徐公館了。 阿俏下了車子,黃靜楓已經候在門口迎接,見她到底還是帶了家伙事兒過來,頗有些抱歉地說:“阿俏,實在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很喜歡下廚的。”阿俏沖黃靜楓一笑,“要不,我先隨徐三太太去廚房看一看。” 黃靜楓一努嘴,說:“以后叫‘靜楓’,不許再三太太,三太太的了。我是真把你當朋友才好意思請你來幫忙,你要再這么客氣,我可就真不敢勞動你了!” 阿俏一笑,干脆地改了口。黃靜楓就帶著她去了公館里的廚房。 徐公館的廚房規格和“黎明沙龍”的差不多,很是寬敞。徐家的廚師與幫傭此刻正在廚房里收拾新鮮材料。 黃靜楓陪著阿俏進來,指著家里的食材,說:“我們家用的都是家常材料,和你阮家用的那些山珍海味真的不能比,阿俏你就看看哪些合用的,隨意用就是了。” 阿俏一面走,一面看,正巧見到兩個廚子正在殺魚那是一條二十多斤重的鰱魚,力氣很大,一出水就噼里啪啦地拼命甩尾,將水直接濺在黃靜楓臉上,令她驚叫一聲。 徐家的兩個廚師大約也沒處理過這么大的活魚,兩人一起,一人按頭,一人按魚身,可是那魚身上滑溜溜的,按都按不住。正手足無措的時候,阿俏突然從兩人身后舉起一只搟面杖,重重地敲在魚頭上,那鰱魚立即被敲得暈了過去。 兩個廚師還沒回過神,阿俏已經開了口:“下回記得,撈魚出水之前,往水缸里倒點兒白酒讓魚先醉過去,殺魚容易,魚也少些痛苦。” 她自小在水鄉長大,這么大的魚處理起來,不過是小菜一碟。 那兩個廚子喏喏地應了,趕緊上去處理。 主人黃靜楓則驚魂甫定,看看阿俏,說:“真是對不住,跟他們今天來人多,說買條大點兒的魚,結果就買了這么大的魚。”黃靜楓有點兒哭笑不得,她家廚房都沒有那么大的鍋能盛下這條魚。“這該做什么才好?” 阿俏在一旁看了,立時有了主意,笑著說:“靜楓jiejie放心吧!今天我就用這條魚,做一個‘鰱魚五吃’。” “五吃?”黃靜楓有點兒不敢相信,她聽人說過魚的做法有“兩吃”“三吃”,可眼前這小姑娘竟然說“五吃”,而且是這么巨大的一條胖頭花鰱。 “其中一吃是我在醉仙居比試的時候做過的,”阿俏笑著向黃靜楓解釋,“其余四吃么……您就瞧好了吧!” 黃靜楓點點頭,她是主人,不好意思讓阿俏一個人忙碌,只留在阿俏身旁看著。只見阿俏指揮兩名廚子將鰱魚洗剝干凈,然后自己來到案板跟前,取出了她從自家帶來的廚刀,左手在魚頭后的骨節處按了按,找準部位,然后高舉廚刀。 只聽“砰”的一聲,整個魚頭立即卸了下來。 阿俏又掰開魚頭,又是“砰”的一聲,那魚頭立即被她剖成了兩半。 徐家兩個都是經驗豐富的廚子,見狀也難免咋舌這小姑娘,手臂上的力氣怎么就恁大的? 第41章 阿俏取了那條約摸二十來斤的胖頭花鰱,準備做“鰱魚五吃”。 她先將剖成兩半魚頭去腮洗凈,然后撿了一口大鍋,加了清水、黃酒與姜,把魚頭放進去慢慢先燉著。 接下來就是處理魚身。阿俏沒有像尋常人家那樣將魚連皮帶rou斬件,而是先仔仔細細的將魚皮剔了下來,加了上等黃酒,擱在一旁浸著。接下來則是魚骨,阿俏橫刀將花鰱的整條魚骨剖了下來,竟也沒扔,剁成幾段,也略撒了點兒黃酒撂在一旁。 徐家兩個廚子終于忍不住了,問:“小姑娘,你這又是魚皮,又是魚骨的,是要做什么呀?” 阿俏聞言莞爾一笑,答道:“要不怎么能‘鰱魚五吃’呢?這魚皮和魚骨,一會兒就都是美味的。” 她忙碌一陣,見黃靜楓還在一旁候著。阿俏趕緊就去推她:“靜楓姐,你是主人,要忙的事兒還很多,趕緊去忙吧,不用管我!” 黃靜楓知道自己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得先走了。 阿俏卻將灶臺和案板讓出來,給徐家的廚子忙其他的菜。她自己則在廚房里隨意轉轉,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兩位同行聊天。 沒想到,這兩位同行都是知道阮家的,一聽說阿俏是阮家的閨女,主家的朋友,頓時肅然起敬,連聲說:“怪不得,怪不得,姑娘您竟然有這么好的刀功,下刀又狠又準。” 阿俏沒好意思接口,裝作隨便看看,卻突然在廚房里發現了一副豬下水。 “你們打算用這個做什么菜?”阿俏好奇地問。她只道豬下水在貧苦人家多見些,沒想到徐家家大業大,廚房里照樣掛著一副豬下水。 “哎呀真不好意思,”徐家一名廚子仿佛被人戳破了秘密似的,趕緊將這副豬下水拿開,說:“阮小姐做慣了鮑魚海參,一定不怎么習慣這個的味道吧!” 阿俏卻全然不以為意,動了動鼻翼,說:“我瞧你這個洗得很干凈,完全沒有異味啊!”這徐家的廚子估計做豬雜的經驗很足,腸肚之類,都洗的干干凈凈,不帶半點腥臊氣。 徐家的廚子這才緩過來一點,依舊帶著些不好意思,向阿俏解釋說:“我們徐家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