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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的評分一計算出來,等同于宣告:阮家贏了,杜家沒有希望了。 姜曼容緊緊地咬著下唇,血色一點點從她面上褪盡。她早先是向杜晟峰保證過,一定能贏下這場比試的她突然轉過臉,盯著阿俏,心里不明白:這阮家的三小姐,好說也算是富貴人家的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地長大的,怎么可能……比她還會做菜? 旁人都沒有注意到姜曼容的異狀,只有阿俏一個,注意力全在姜曼容身上。見到對方的眼光掃過來,阿俏故意別過臉去不看她。只待了一會兒,阿俏再回頭,就見到這位姜曼容姜姑娘,已經紅了眼圈,腰肢輕顫,一派楚楚可憐的形容。阿俏便知道,姜曼容已經將待會兒設法脫身時候的情緒給醞釀好了。 一名書記和一名公證員上前檢查了評分的計算與結果,緊接著醉仙居主人大聲宣布了結果。不出意料地,阮家獲了勝。 阮老爺子阮正源請來的五名評審自然上前向老爺子恭賀,而曾華池臉上雖然掛不住,可也要顯示出一碗水端平的樣子,輕輕哼了一聲起立,帶著商會眾人過來向阮家道賀。 正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只見杜晟峰一腳就將他原本坐著的那張檀木椅給踹飛了。 “你們這一對父女給我說清楚,今天的席面,到底是誰給做的?”杜晟峰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句,“是你,還是你?” 看他這架勢,今天杜家輸了這場比試,杜晟峰的怒氣就要盡數泄憤泄在這對父女身上。 這時候姜裕祚站了出來,伸出雙臂,攔住了杜晟峰,姜曼容躲在他身后。“杜老板,今天的菜式,都是我做的!” 杜晟峰冷眼一瞥花容失色的姜曼容,寒聲問:“那剛才她說的……” 姜裕祚搶著答道:“她小孩子家,愛逞強,隨口說說,也是有的。” “隨口說說?”杜晟峰愈發怒不可遏,“我杜家奪這‘翰林菜’的名號,這么重要的事,她一個丫頭片子在這里隨口說說?” 阮家人在旁聽得直搖頭:這杜晟峰眼見著比試輸掉,索性就承認他就是來巧取豪奪的,臉面什么的,也全都不要了。 杜晟峰一怒之下,推開姜裕祚的手臂就去抓姜曼容的頭發。姜曼容則驚叫一聲,往后躲。 只聽“咚”的一聲,姜裕祚被杜晟峰這么一推,整個人當即倒在了樓板上,爬都爬不起來。這下子眾人更加愿意相信姜裕祚有軟骨病這一事實了。他好歹是個壯年漢子,被人這樣推了一下就倒,可見完全沒有半點勁力在身。 姜裕祚背后的姜曼容轉身就逃,先是到了醉仙居主人身旁,跪下磕頭道:“老板,請您行行好,救救我吧!你若是能收留我,今生今世,我都給您做牛做馬!” 醉仙居主人沉吟了一下,一使眼色,先叫人上前,圍住了杜晟峰,幾個伙計和茶博士一起七嘴八舌地勸止。 姜曼容眼神立喜,可是醉仙居的主人看了看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的姜裕祚,眼神有點兒猶豫。 “阮老爺子,”姜曼容突然起身,轉過來沖到了阮家人的身前,二話沒說就“撲通”一聲跪下,開口乞求,“此間您最是德高望重,又是今日品嘗了一番席上菜式的人,求您給我們父女說一句公道話,我們技不如人,自然該認輸,可是我們父女所做的……就真的那么差,是那等不入流的么?” 阮老爺子望著眼前跪著的年輕姑娘,幽幽地嘆出一口氣來。很明顯,姜曼容這是希望他能看在她今天做出了這一整套席面的份兒上,要么由阮家收留她,要么說服醉仙居收留她這是短短這片刻功夫里,姜曼容能給自己找的,最好的出路。 姜曼容的眼淚立即下來了,將額頭叩在地面上,輕輕地道:“老爺子,曼容只求您發一句話!” 阿俏想,這姜曼容的哭聲也很婉轉,哭起來很動聽,叫人覺得她即使不抬頭,也一定是個不得了的美人。 果然阮茂學就開了口:“爹,這姑娘也怪可憐的。”他本想說,幫人家說兩句好話也沒什么,可是他剛開了口,就見到阿俏眼神如刀,沖自己甩了過來。阮茂學一嚇,就想起了上回阿俏在家吼自己那回事兒,趕緊閉上了嘴,免得女兒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丟人。 阮正源就嘆了一口氣,說:“姑娘,我并沒有資格,點評你什么。相反,我該感謝你,花了這許多功夫,做出了這一席二十四道菜式。” 聽見阮老爺子開口,這大廳里就漸漸安靜下來。 只聽阮正源緩緩地說:“承蒙各界推崇,贈我阮家一個‘翰林菜’的名號,老朽有幾句話,贈與姑娘,或許點撥你一二。” 姜曼容一怔,她不想要點撥啊! “姜姑娘的技巧,已經無可挑剔。令老朽相信,令尊在生病之前,絕對是一位了不得的名廚!”阮正源眼光看向那位倒在地板上,緩緩掙扎著坐起來的姜裕祚。 “然而姑娘的菜式里,卻多少有些媚俗逢迎之態。”這就是早先阮老爺子說的“媚氣”,“不是不好,是姑娘在你這環境里所必須的。” “而我家是私廚,整治佳肴美饌,以饗家人賓客,無須逢迎。相反,品嘗之人須心生感激,而這份感激,才是不斷推動我家私廚不斷進取,精益求精的動力。” 姜曼容圓睜著一對杏眼,終于明白阮老爺子這是明確地在拒絕了,老天!這拒絕,也拒絕得這樣婉轉,對方還說了,這是“點撥”。 可姜曼容還想再一試,便聲淚俱下地轉向了阮茂學夫婦,道:“各位看在我父病重,我孤苦無依的份兒上,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們父女尋一條活路?” 這時候,阿俏從阮正源背后轉了出來,朗聲道:“姜姑娘,你愿意聽我說一句話么?” 她可不管姜曼容愿不愿意聽她說話,她只求姜曼容今生今世,始終都離阮家遠遠的。 “你早先如果沒有逞強,要你父親接下杜家的聘用,參與這場比試,結果會怎樣?” 姜曼容往后一縮,抬眼疑惑地問:“阮……阮小姐,你想說什么?” “你若此刻陪伴令尊,安心養病,令尊的病未必便沒有起色。”阿俏眼中帶著點憐憫,望著癱倒在地板上的姜裕祚這位父親即便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也還是在勉力維護自己的女兒。 “今天這件事,在我看來,是姜姑娘你的錯。你們早先父女兩人聯手欺瞞杜家,若我是杜家人,我也覺得糟心,這是其一;其二,早些時候,你完全可以不用主動昭告天下,說你父親得了軟骨病這樣不適合做廚師的病。” 姜曼容聽到這兒,臉已經刷地白了,可依舊勉強維持,聲問:“阮小姐,我……我不懂!” “你當然懂!你早就想好了,你盤算好了要借這機會揚你自己的名,反正對手是與你年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