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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邀你一起同去。”阮清瑤笑笑。“你也知道,我們那個‘黎明沙龍’里都是熱情的人,大家聽說了你之后,都蠻想見見你的。” 阿俏抬起眼,瞅了瞅阮清瑤,見她臉上的神情全是一派真誠。 可是上輩子阮清瑤卻從來沒有這么好心過,她總是將阿俏從自己的朋友身邊藏得緊緊的,生怕旁人知道她有個這么“跌份兒”的meimei。 阿俏想了想,隨隨便便地問:“二姐,你會不會嫌棄我土,覺得我和你一起出去會給你丟人?” 阮清瑤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分改變,反而睜大了眼睛,問:“這怎么會?” 她轉過身,打開了衣柜的柜門,取出了兩件式樣完全相同的旗袍,舉在手里,說:“我將去慶生會要穿的衣裳都準備好了。你看” 阿俏一瞧,見是兩件冰綠色的旗袍,料子都是上好的,看起來冰潤清涼,特別適合夏天穿著。只不過這兩件,一件上面繡滿了蘭花紋樣,另一件則是純色的,完全沒有多余的修飾。 阿俏眼神一動,心下了然,知道自己只說過一遍,阮清瑤已經牢牢記住了自己在衣著上的喜好。她今天借這衣裳相邀,倒確實顯出幾分誠意在里面。 她的神情變化,阮清瑤完全看在眼中,知道阿俏心意已經動了。阮清瑤立即拋出另一個誘餌: “這次‘黎明沙龍’辦慶生會,另外請了省城里的新秀廚娘過來料理晚餐和點心,聽說是以‘西式冷餐會’的形式,就是將餐食放在一旁,客人們可以自由走動,想吃什么,就自己選用什么。很新鮮是不是?” 阿俏沖阮清瑤一笑,點點頭。 “所以這又不是那種一本正經,要坐下來祝酒吃飯的場合。阿俏,你跟jiejie一道去見識見識吧!” 阿俏承認她有點兒心動了省城里的新秀廚娘,如果不是寇珍,算起來,應該就只有……那個人了。 阮清瑤看得出她心動,就伸手輕輕推了推她,說:“阿俏,二姐可還從沒見過你穿旗袍的樣子,去試試吧!”說著將那件純色的旗袍遞到了阿俏手里。 阿俏去換了那件旗袍出來,一抬頭,很明顯地看出阮清瑤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半分嫉妒。她趕緊去穿衣鏡前看了一眼果然,阮清瑤的眼光不錯,這件旗袍裁剪得十分得體,淺淺的蓋袖剛好令阿俏瘦削的雙肩顯得圓潤些,而冰綠色柔滑的面料反射著若有若無的光線,很襯阿俏的膚色。 “這……真是給我的嗎?”阿俏看著鏡中的自己,“這身旗袍這么好?” 阮清瑤心里嘆氣:這還真不算什么頂頂好的。 可是她面上笑容依舊不變:“你和jiejie還分什么彼此?這本就是按你的喜好和身材專門為你準備的,如今又試了合身,為啥不就穿了去?” 阿俏想了想,目光轉向阮清瑤:“多謝二姐。二姐,那我想想法子,為你朋友的慶生會助助興,怎么樣?” 她還未等阮清瑤回答,就低下頭去想了想,說:“在老家鎮上,我們去旁人家祝生日都是帶著壽桃兒去的,要不這樣,我給你朋友準備倆壽桃兒?” 阮清瑤聽了,險些一口氣沒順過來:啥,壽桃? 她趕緊定了定神,記起早先周逸云與她商量好的,帶著這個“土包子”去“黎明沙龍”,就是要讓阿俏好好學學該怎么做人,以后好乖乖“聽話”;然而“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主意她這可什么都沒說,全是阿俏自己送上門來的! 阮清瑤已經能想象到,沙龍的那群男男女女們,見了壽桃會“驚喜”成什么樣兒,只憑這一件,就足以讓阿俏成為整個省城年輕人口中的笑柄,“沙龍”那幫人牙尖嘴利起來可不是蓋的阮清瑤心里得意: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達到目的了。至于周逸云那邊么,阮清瑤已經事先打過了招呼,無論阿俏有什么冒犯到周家的舉動,周逸云都不能著惱,只會添醬加醋,幫著一起踩一踩。 “只兩個壽桃?沙龍不少人呢!”阮清瑤故作為難地說。 阿俏聽了,連連點頭,說:“人多也不怕的,我多做幾個帶去,大家一起嘗嘗。” 于是阮清瑤遲遲疑疑地說了好,頗有點兒想勸又不忍阻了阿俏興頭的意思。 只是她藏在眼底的一點得意,到底還是沒有逃過阿俏的眼神。 這姐妹兩個,一個是滿肚子的心機一身的戲,另一個則抱著上輩子的遺憾重頭來過,彼此都存著滿滿的戒心,又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流露了半點痕跡。 很快周逸云的十八歲生日就到了。正日子那天,阮清瑤破天荒起了個大早,趕去“黎明沙龍”幫忙。 阿俏則留在阮家,占用了大廚房,搗鼓了一上午,當真做了一大盒的壽桃,小心翼翼地分裝在卡紙疊成的紙盒里,再統一裝進一個厚竹篾編成的大箱子。 寧淑見她帶著這樣大的箱子,有些心疼,見阮家平時接送客人的車子暫時沒人在用,趕緊叫了司機來。阿俏則抱著箱子,小心翼翼地上了車,一路將那箱子托著,趕到了“黎明沙龍”的所在。 “黎明沙龍”的活動地點在市府附近的一間私家庭院里,院里有一座小洋樓,外面有個不小的院子,天氣好的時候還可以打網球。 這個“沙龍”算不上什么組織,只是一個時常聚在一處附庸風雅的小團體而已。自從前任“沙龍”的會長徐四小姐風風光光地嫁到了上海去之后,徐家就借出了這樣一個閑置的庭院,供現有的“沙龍”成員使用。 阿俏拎著大大的箱子下了車,朝庭院里望望,立即有門童迎了上來,掛著笑容打招呼:“這是阮三小姐吧,阮家二小姐已經吩咐了,說您前后腳就到。來,您將箱子給我吧,二小姐她們都在樓里。” 阿俏淺淺笑了笑,說:“這箱子不太重,但是里面裝的東西比較嬌貴,請務必小心輕放。” “知道了!”門童笑著應下,接過阿俏手里的箱子,將她往小洋樓里引。 阿俏手上一下子空了,登時輕松不少,當即抬起頭打量這座徐家花園。 她仰起頭打量那座洋樓的時候,阮清瑤和周逸云兩個人都藏在小洋樓二樓窗內,透過薄薄的紗質窗簾往下窺視。見到阿俏當真帶了一只竹編箱子過來,周逸云與阮清瑤兩個人立即縮到窗下,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團。 “你說的時候我還不肯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這么一大箱” 周逸云幾乎背靠在墻上,伸手揉著腰,仿佛笑岔了氣。 阮清瑤一伸手比了比,說:“她當時就是這么說的:要不這樣,我給你朋友準備倆壽桃兒?”她將阿俏的語氣神態學得惟妙惟肖。 周逸云立即將腦袋伏在阮清瑤腰間,幾乎笑都笑不動了。 阮清瑤又抬起頭,偷偷往外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