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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這么多錢。 阿俏卻笑:“若是兩位還有余力,那些醬菜啦、咸鴨蛋啦,不妨多做些。上次我買了不少回去,這些早間用來配粥再好不過。” 余嬸兒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來,記起阿俏是曾經來醬園鋪子里買過醬油和醬菜的。嘗過醬園的東西,這才決定買下了醬園,阿俏對醬園的賞識不言而喻。余家夫婦心中自然又另有的一番感激,動力滿滿,打算為這位年輕的新“東家”將這生意好好做下去。 隔天阿俏照舊去學堂上課,旁人午間休息的時候她已經拎著挎包出了校門。她心情甚好,認準了一個方向徑直往前走,因此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緩緩地跟在她身后。 沈謙倒也沒想到會在路上偶遇阿俏。只見她今天又換回了“規矩而無趣”的女學生裝束,偏生走起路來一蹦一躍,烏黑的短發在風中飛揚,肩上背著的挎包也跟著搖搖晃晃,令跟在她身后的人也能感受到她那一份好心情。 沈謙見她如此,唇角忍不住地便往上抬。 “小爺叔,還跟下去么?”開車的司機見阿俏突然一轉,就轉到一條狹窄的小巷中,忍不住開口問沈謙。 沈謙見那巷子狹窄,車子萬難進去,就開口對那司機說:“你去看看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在車上想點兒事兒。” 司機領命,將車子泊在路邊,自己下車。沈謙留在車中,微閉上眼,右手指節輕輕在車座旁叩著。 “小爺叔,那小姑娘,她去了……去了……”少時司機回轉,向沈謙開口的時候,竟有些猶豫。 沈謙睜開眼,眼中一片寧靜,望著司機。 “她去了一間蒼蠅館子。”那司機熟悉沈謙的脾性,忍不住撓了撓后腦。 沈謙輕輕地笑了一聲:“這樣啊……” 司機口中的“蒼蠅館子”是指那等地方狹小、內里簡陋,但是頗具特色的飯鋪菜館。沈謙從來不會輕視這些小地方,他也知道“大隱隱于市”,有不少民間的廚藝高手就藏在這樣的小館子里??墒撬救嗽陲嬍成霞芍M太多,連不少堂皇的大菜館也過門而不入的,自然不會去蒼蠅館子這樣的地方。 “走吧,去市府?!鄙蛑t笑容微斂,重又閉上了眼。 司機望著沈謙,忽然覺得有點兒可惜。 他知道沈家這位二少從來就沒有對哪個女孩子上心過,偶然生了點兒興趣,卻因為雙方的“口味”天差地遠,竟然就此掰了,實在是……可惜。 可這司機卻哪里知道沈謙心中所想。沈謙知道阿俏是阮家的閨女——世代飲饌之家,專攻那豪門富貴菜的阮家,這家的三小姐,竟然對“蒼蠅館子”這樣的地方感興趣,這腦后的“反骨”,露得已經很明顯了。 有意思,有意思啊—— 沈謙想著,唇邊再度微微抬起,施施然往轎車椅背上一靠。 第18章 火爆腰肝面 熟悉的香味混著煮面大鍋的水汽撲面而來,阿俏不由得精神一振,開口就說:“老板,來一碗腰肝面,加半份腰花!” “好嘞!”灶臺旁邊的老板探出頭招呼了一聲。 這面館很小,甚至連招牌都沒有。店面和煮面炒澆頭的灶臺連在一起,灶臺外面總共只有寥寥幾個吃面的座位。 阿俏撿了一個空位坐下,扭頭去看老板烹飪。 身為阮家人,阿俏見慣了精工細作、小火慢煨的“官府菜”,卻總覺得自己在急火快炒的火候掌握上稍欠了一兩分。而這間小面館里做的火爆腰肝,火候則恰到好處,爆炒出來的腰花與豬肝鮮嫩無比,簡直少一分嫌生,多一分則過老。阿俏特別喜歡這間面館的腰花,加上她這兩天心情格外好,干脆到這里點上一份面,犒勞自己。 轉眼間這面館老板已經將面條煮至火候,撈出來擱在盛有鮮湯的面碗內。阿俏知道他下一步就要爆炒腰肝了,忍不住翹首張望,一面饞著即將出鍋的腰肝面,一面又盼著能取點兒經。 “哈——” 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嘲笑,阿俏一別臉,見到面館的另一頭坐著個二十來歲的英俊年輕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俊眉飛揚,唇角挑起,眼里全是笑意。 恰在這時,只聽“嗤啦”一聲,老板那頭事先切好的肝片已經下了鍋。 阿俏白了那人一眼,繼續去看老板的動作,只見那面館老板全神貫注地盯著鍋內的肝片,左手執鍋,右手持勺,不斷翻炒,片刻后肝片已經到了火候,老板立即將炒鍋從旺火上離開,加醬汁調味之后,便盡數倒在阿俏那碗面里。 接下來是腰花——阿俏見老板取了另一個鍋放在火上熱著;正在這時,她身旁那名年輕人突然開口,說:“老板,我也要加一份腰花!” “好嘞!” 老板一聲答應,下鍋的腰花就又多放了一份。 阿俏忍不住轉臉,瞥了那年輕人一眼,只見他依舊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的面孔,忍不住心生反感,多打量他一眼,只見這人的穿著非常考究,身上是一件白襯衫,袖口用袖釘扣著,黑色合身的褲子,腳上蹬著一雙皮靴。他座位旁邊隨隨便便則搭著一件簇新的卡其色夾克,一看質地,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子弟。 只見那人一臉憊懶,阿俏不管他,依舊別過頭去看那面館老板爆炒腰花。老板依舊是旺火快炒,一見火候將到,立即將整個鍋從火上移開,同時伸勺舀了醬汁調味。鐵鍋的那點余溫,就夠腰花吸汁入味。 一轉眼,老板將阿俏的腰肝面端到她面前,而阿俏身后那名年輕人早先已經點了一份面,老板便將他后加的這一份“澆頭”盛在磁碟里擱在他桌上。 阿俏不理他,伸手去筷籠里取了一雙筷子,背轉了身子,低頭吃面。 豈料那年輕人將這熱騰騰的澆頭倒在面里,挾筷一嘗,頓時大贊:“小丫頭一看就是個會吃的,會點!這腰花炒得又脆又嫩,又沒有半點腥膻味。我怎么早沒嘗過?” 他見阿俏還是不理他,干脆連整只面碗都搬來了阿俏身旁的桌上,湊頭過來問:“聽起來你像是個熟客,可是這面館我來過好幾回,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嗯?” 阿俏不答,抱著面碗又轉了個身。 那人卻繼續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笑著說:“說說看看,你叫什么名字?嗯?” 阿俏原本的好胃口都幾乎叫這人給敗沒了,她轉過臉,沖那年輕人怒目而視,威脅著托起面碗,作勢要朝桌面上摜下去。如果她真的摜了碗,碗中的面湯飛濺,這人一身干干凈凈的白襯衫立刻就要遭殃。 可誰想到那人見到阿俏這副架勢,臉上的笑容一絲未減,眼里反而有些玩味的神色,“原來你這么的兇??!” 阿俏氣結,手里的碗就摜了下去。只不過她手上的勁道非常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