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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一新,但布展的位置還沒有太大變化。躍層的穹頂下,依舊擺著恐龍化石骨架。 不過這已經(jīng)不是他當初和梁忱一同看到的那一具了——最初那個,在一次巡展中失火被燒。現(xiàn)在的這個是新出土的,規(guī)模更為宏大。 他在圓形展廳的一側(cè)找了一張長椅,安靜地坐下來,定定地看著眼前高聳的恐龍標本。恒溫恒濕的展館里,暑意頓消,心情也安寧下來。 深棕色的闊大腿骨化石,將對面觀眾的身體遮了大半。她坐在對角的長椅上,只露出裙擺一角。只是她也不急于離開,在那里坐了不知多久。 莫靖則起身時,下意識地側(cè)頭;對方似乎感知到他的動作,也一同側(cè)頭過來。隔著一億年前白堊紀時期的鴨嘴龍,仿佛看到時光深處的自己。 莫靖則不禁微笑起來,有些舒心,有些欣慰。她也是,笑得自然而然。好像兩個人并沒有分開一年多,不過是像以前上學路上,每天在街口看到彼此時,只有二人之間才會懂得的會心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夏小橘是主角,但相對戲份不會像眼淚里那么多 因為畢竟還要交待梁老師和佳敏的故事 第10章 第二章 (中) 莫靖則繞了個半圓,走到展廳對面。梁忱微仰著頭,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嘴角彎出一抹淺淺的笑。 走到近前,莫靖則在她身邊的長椅上坐下,輕聲問:“什么時候來的?” “不久,這是我看的第一個展廳,還沒看猛犸象和披毛犀。” 莫靖則點頭,“不知道還是不是原來的那幾只。” 梁忱穿了一件米色的薄衫,她向后仰身,手半插在口袋里,抬頭看著鴨嘴龍的化石,“我聽說原來那個被燒掉了,好可惜。” “是啊,借去鄰省博物館巡展的時候。”莫靖則語帶惋惜,“好在,又挖出來新的了。” 梁忱微側(cè)頭,輕輕一笑,低聲說道:“我覺得,他們應該把那塊大隕石賠給我們。” 她語氣頗為認真,一字一頓,反而顯得有些天真。 莫靖則忍不住也笑起來,“我也這么想。” 梁忱問:“你回國這段時間都在哪里?” “一直在陽朔,過幾天去北京,這次回來辦戶籍證明。” “要去北京工作了?” “嗯。”莫靖則說了新東家的名字。 “蠻好的,恭喜呀!”梁忱說,“以后有機會……” 說話之間,莫靖則手機響了起來。 他瞥了一眼,“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梁忱點點頭,坐正身體,看向恐龍化石。莫靖則起身,繞到一旁的廊柱后。電話那邊傳來張佳敏歡快清脆的聲音,“靖則,我買好火車票啦!” 他微微蹙眉,“那得二十個小時,不是留了卡,讓你買機票么?” “正好有朋友要去旅行,和她一起走啦。現(xiàn)在機票不怎么打折,火車票便宜得多。” “沒差多少錢,火車太累了,把票退了吧。” “沒事的,我和朋友都約好了。上車打打撲克聊聊天,臥鋪睡一晚上,很快也就到了。” 莫靖則不再堅持,問道:“哪天的車,幾點到?” 張佳敏說了日期和時間。 “好,我那天爭取不安排別的事,去車站接你。別帶太多東西,能托運的托運。” 她輕快地應著:“知道啦!你在家怎么樣?手續(xù)都辦完了?” “還好,今天在跑戶籍的事兒。” “嗯,那你先忙,向伯父伯母問好。我收拾東西去啦,等你有空打給我吧。” 莫靖則放下電話,轉(zhuǎn)回身來,梁忱依舊坐在原處,手半插在口袋里,專注地看著面前的恐龍化石。 他再次道歉,“不好意思。” “沒事。”梁忱也不多問,依舊帶著那抹淺笑。 “怎么忽然回來了,也沒打個招呼?” “家里有點事,回來看看。” 莫靖則問:“都還好吧,有需要幫忙的,和我說一聲。” “沒事,表妹結(jié)婚,我媽和我回來參加婚禮。” “哦,阿姨和你一起回國的?她應該更適應國內(nèi)的生活吧。” “是啊,還蠻開心的,惦記著和我舅媽一起去跳廣場舞。” 莫靖則問:“那你這次回來多久?” “不會很久吧……看情況,家里的老房子出租了好多年,正好換房客,也要收拾一下。之前都是親戚幫忙照看。” “好在那邊也放假吧。” “對,學校放假。”梁忱答道,“不過就是不需要上課而已,事情還挺多。你知道的,實驗室里就是時間相對自由,但其實沒多少自由時間。你呢?家里人都還好?” “嗯,還不錯,爸媽身體都挺好,家里都還老樣子……”莫靖則客套了一句,語速慢下來,自嘲地笑笑,“也不是很如意,遇到點麻煩事兒。” 梁忱探身,側(cè)頭問:“怎么了?” 莫靖則將小妹和邵聲二人的經(jīng)歷簡略說了一遍,“我現(xiàn)在攔著他倆不和家里說,但總不能一直這么拖下去。” “我記得你說過,有個很漂亮的小堂妹,就是莫莫吧?” “是呢,小時候總和我吵架,煩死她了。沒想到現(xiàn)在得替她出頭。”莫靖則笑,拿出手機,翻出和莫靖言、邵聲二人在陽朔的合影,遞給梁忱看,“她當初就在咱們初中部,不過她入學的時候,你已經(jīng)出國了。” 梁忱和莫靖則并肩而坐,頭發(fā)幾乎碰到一起。她放大了一下照片,仔細端詳,“一看就是跳舞的姑娘,真的很漂亮,氣質(zhì)也好,看眉眼和你有點像呢;你未來妹夫也挺帥,看得出,兩個人感情很好。” “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開這個頭。” “我也不知道。”梁忱聳了聳肩,“你知道我家里的情況。我也不清楚要如何面對這種感情問題,也不是很擅長和一家人周旋。” 莫靖則嘆氣,“我就是后悔,為什么要大包大攬,說如何處理要都聽我的……” 梁忱說道:“我倒覺得不算難,讓家人一點點了解,一點點接納唄。其實莫莫也不用著急結(jié)婚。結(jié)婚不結(jié)婚,有什么太大的分別呢?” 莫靖則問:“你不相信婚姻?” “說不上是否相信。在我看來,是對彼此的承諾,也是對彼此的不信任。你說呢?” 莫靖則笑:“是家庭義務和社會責任。” 梁忱笑了笑,話題回到邵聲和莫靖言身上,“關鍵是,這個人怎么樣,你meimei和他的感情怎么樣。” “人品沒得說,我的老朋友了。莫莫對他的感情,怎么說呢,我是不大理解……我總覺得是她運氣不好,沒遇到下一個對她好也能夠讓她心動的人而已,否則也不必一直陷在過去。” “的確,沒有哪個人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