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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有一點看不懂他了。”李言蹊自然的挽過方姚的手,拉著她回了屋里。 “哪里看不懂?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她將微涼的四指縮到他手心。 “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 李府外,安雋被送出,兩輛馬車在街道一旁等候。 “公子,回家嗎?”老仆問。 安雋看了看后面的馬車,那駕車人身形高大,像是個有武藝的。 “主子說若是公子不想去見他,那就不必去了。”老仆轉達駕車人傳來的話。 安雋望了一眼漆黑無月的天宮,心頭煩悶。“紅塵世里來,紅塵事里往。欠了別人,還是要還的。” 他嘆息著鉆上了身后的華蓋馬車,碌碌遠去。 作者有話要說: "大行"一詞后面會講述來歷,認真的天使暫時莫噴。 ……………分割線……………… 今天是個大日子,是一個坎兒。好緊張好緊張。 第36章 三十六章 到了七月,天氣開始轉涼,禮部卻開始熱起來,尤其是飼祭清吏司,成為炙手可熱的官衙。李言蹊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七月十五中元節,二十七先皇貴太妃的忌辰,日子十分緊湊,讓人一絲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起先兩日,方姚還陪他在書房查閱資料到很晚,時而練練字,時辰就這么打發了。 后來方姚實在是困頓的不行,便不再等他一起歇息了。 一日,方姚自己睡了,沒過多久又醒了一次,一看,他還是沒有回來。 “什么時辰了?”她問還在守著的阿錦。 “快過亥時了。” 他真是廢寢忘食了。 方姚讓阿錦為她披上外衣,步入書房尋他。 桌案旁他專注的讀著手中的厚厚書本,對她的到來渾然不知。 “都什么時辰了,還在看書?”她嗔怪。 他抬頭,這才發現是她起身過來了。“七月流火,夜里轉涼,你又起來做什么?” 方姚手按在他的書上,將書壓在桌面上,調笑道:“想你了,想看你。” 直白的情話讓他面上一燥,這女子,越發乖張,口不擇言了。 他清清嗓子,“方才不是還一起練字的嗎,不過才兩個時辰。” “你有想我嗎?”她反而追問。 李言蹊拿開她的手,想要用手擋住自己的臉,臨時卻改了主意,握著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前,猶豫了幾秒,輕輕的抱住她。 “想,想你。” 短短三字,已是他說過的最好聽的情話。 縮在他胸前,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青檀香氣,溫暖而滿足。 “明日就是初五了,再過兩天還記得是什么日子嗎?”她湊在他身上咬耳朵。 “記得,七夕。” “不,是你的生日。你想怎么過?” 他認真的想了想,從前過生日也就是一碗長壽面,老師不喜歡他們過度鋪張。 “跟你一起過... ...” 他小聲的回答清清楚楚落在方姚耳中,讓她歡喜不已,原來李言蹊一直是悶sao罷了,這么會說情話。 然而他還有后半句,“我還真不知要做什么。左不過多做幾道菜罷了。”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懷里的人明顯身子一僵,自己苦悶了好幾天怎么給他過生日,他卻毫不在意。想隨意對付過去。 “哦,那我們出去吃飯吧。初七你不是休沐嗎?聽說夠月樓的海鮮是一絕,最近出了很多新菜品,去那兒好不好?”她游走了好幾天才發現這個好地方。 “這... ...”他有些為難,“阿姚,離中元節沒有幾天了,我想先做好手邊的事情。生日嘛,老師說年輕人不宜大肆張揚,我們就在家里過吧。” 方姚有一點不高興了,但念在他重壓在身的份上,沒有便表現出來。 “一年就一次生日啊,怎么能這么隨意,我們都沒有一起出去過。”她期待寫滿了整張臉,很想讓他答應。 他卻仍是不解風情的拒絕了,“阿姚,等你過生日的時候我們再一起出去吧,十一月月很快就到了,或者等我忙完這一陣兒。” 方姚簡直是對他無語了,他怎么就不懂自己的意思呢?第一次約會,放在兩個月以后,誰還要出去啊。 挺機靈的一個人,辦了幾天皇家差事怎么就那么不開竅了。 “那好吧。等你忙完這一陣再說吧。”方姚悶悶不樂的說道:“但你也別太累了,今天別看書了,眼睛都熬壞了。” 李言蹊在她額上輕輕啄了一下,“好,我看完這一點就去睡了,你先回去,別著涼。” 他替她拉了拉衣襟,將她包裹的更嚴實。 方姚白了他一眼,果真他用心的點跟自己想要的完全不一樣。 “那我回去了,不等你了。”方姚見他還是要繼續,只好自己回去了。 走出書房,又對門外的阿錦囑咐道:“回吧。等會你去廚房看看,做點宵夜送來。” “是。夫人,您快睡吧,時候不早了。”她在門外聽到了一些,也看出方姚心里不開心了。 方姚踏著夜色,自己回到了臥房。 李言蹊又認真研究起那本厚厚的儀典章程來,還有幾頁沒有看完。 門被再次推開,他以為是方姚又回來了,抬眼望去,卻是阿錦這個丫頭端了一碗溫牛乳過來。 “老爺,夫人讓奴婢給您送點夜宵。”阿錦將餐盤里的湯羹放在書案上。 李言蹊心里一陣感動,溫暖如春。 “知道了,下去吧。告訴她我馬上就回去了。” 他埋頭于書中,卻沒有聽到阿錦遠離的腳步聲。 “還有什么話嗎?” 阿錦抿了抿唇,“老爺,我想跟您說點事。” “什么事?”見她神情嚴肅,李言蹊也緊張了起來。 “夫人她,想去七夕月老廟會。就是那個今年剛建的月老廟,七夕晚上開廟,但是又因為您太忙,不想耽誤您的正事,一直沒有跟您說。” “月老廟會?”李言蹊認真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仿佛是聽說過的,就在城東。“是她跟你說的?” “夫人沒有說,但是她這幾天一直在刻意打聽,連傾城館的說書都聽不進去了。所以奴婢想著夫人應該很想去。” 她為了出游準備了幾天,結果被自己三言兩語拒絕了,那一定是傷心至極吧。 月老廟,夠月樓,難怪她方才提到這個地方,原來是想讓自己想起七夕廟會。 這小女子,還耍起小心機來了。 “老爺,夫人回京之后,性子比之前沉悶了不少,應該是太憋悶了。” “哦,我知道了。”他也發現她性情變了,變得確實不少。是因為方家的變故而心里不快吧。 她實在想去,帶她去玩一玩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