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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眼淚,縮在角落里,隨手理著亂發。早知如此,她初來時裝失憶就好了,就拋去了以前的所有麻煩。 此時后悔也是晚了,重點是,她已經將自己帶入了方姚的生活,開始接受她留下來的所有東西,而不僅僅是為了隱藏身份活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李言蹊命令繞道縉云城拜訪他的恩師,他的恩師是大儒平毓秀,在他十多歲的時候收他為徒,教養他直到他考上金科。平毓秀半年前因為睿王打壓遭到貶斥,太子登基后復請他為官,奈何他因為年事已高拒絕了昭仕。 從云平到縉云城的兩天里,李言蹊再也沒有主動和方姚說過話,一路上只聽到馬車骨碌前進,再無半點人聲。 第二日傍晚,李言蹊一行人趕到了縉云城,這里是青州中心城池,比別處自然稍微富庶一些。馬車在一座古樸質雅的小院兒前停了下來,這個院落極其尋常,毫不起眼,若不是提前知道的話,根本猜不到是大儒居住之地。 李言蹊跳下馬車,而后向方姚伸出手,說出了兩天以來對她說的唯一一句話,“走吧,別讓老師為我擔心。” 她輕輕推開他的手,手扶著車窗自己靈活的跳了下來。“我有分寸,不會給你添麻煩。”說著就要往他身后藏。李言蹊卻一把抓過她的手,強迫她與自己站在一起,領著她進了院子。 因為早就來信告知過了,所以由平毓秀派來的小童阿勤引著二人進去。阿勤見到他們十分開心激動,樂顛顛的抓著李言蹊的手往里牽。李言蹊在這里住過一年,后來就跟著平毓秀一起去京城了,對此地的感情并不是很深,但也是熟悉的很。 “阿勤師弟,老師他最近身體可好?”半年前遭貶,他擔心平毓秀受不住。 小童稚嫩的聲音清脆回道:“好著呢。老師說他不做官了才知道柴米油鹽皆是樂,權貴金銀是阿堵。如今每天可是開心的很。” 李言蹊松了一口氣,也是,老師性格高妙,如清風朗月,怎么會因為這些而一直心情郁郁呢。 這是個兩進的院子,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里院,只見正廳之外一個高瘦老人正翹首盼著,老者須發花白,面目慈祥,讓人感覺十分親近。 “老師!”李言蹊稍微快步,走到他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學生李言蹊拜見老師。” 方姚也跟著跪下了,跟他行了一樣的禮。 “快起來,快起來。”平毓秀見到他,臉上都要笑出花來了,親手扶著兩人起來,細細的打量著李言蹊,道:“快讓我好好看看,半年不見,你瘦了啊,黑了不少。定是吃了不少苦。”又轉臉去看方姚,更加心疼道:“姚姚這孩子,臉色這么這么差。言蹊,她跟著你可是受累不少,怎么憔悴成這個樣子了?” 方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感覺自己氣色還好啊,是不是心情太差的緣故。 她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老師,我很好啊。也就是這幾日坐車,可能是路上有點顛簸了吧,哪有吃什么苦的。” 說完她特意看了一眼李言蹊,也就是問:“我這樣說還是可以的吧。” 李言蹊眼中閃過一絲羞愧之色,沒有回應她的詢問。 平毓秀一聽直接冷下臉來,對著李言蹊一陣數落,“你這孩子,怎么就不會關心關心姚姚,她坐車不舒服,你們多走幾天就罷了,何必如此著急趕路?真是不懂事,怎么就不會體諒體諒自己的妻子呢?” 李言蹊對恩師的指責半點不敢反駁,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不斷認錯。 一旁目睹整個過程的方姚完全傻了,李言蹊對平毓秀真是恭敬聽話,一點傲氣也沒了。也難怪,平毓秀于他而言亦師亦父,意義非凡,自然是對他言聽計從的。 雖然覺得此時的李言蹊挺可憐的,但是方姚還是覺得心里無比痛快,終于有個能治得了李言蹊的了。這兩天一直看他的臭臉真是委屈極了。 看情形,平老十分疼愛方姚的,那就更好了,以后他再敢耀武揚威,自己就往縉云城寫信,讓平老整治他。 “老師,我沒事。相公他說恩師于他情深義重,他想早點見到您,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就走的快了點。”方姚笑的雙眼彎彎如月牙,十分的討喜,只是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身子站不穩晃了一下,做出想要伸手扶額狀,手才抬到腰間卻又為難的停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齊公子:我能問問我究竟是什么身份嗎?我是竹馬,和青梅是標配,卻搶不過李言蹊? 作者:你是竹馬,可你都是過去式了。 齊公子:那我這個竹馬有什么用?出來一次看人家秀一次恩愛。 作者:你不懂,你這個竹馬不落俗套。。。他們是來和男主搶青梅的,你是來給男主當助攻的... ... 齊公子:... ...(默默拔劍.jpg) (作者,卒。全書完) 第14章 第十四章 她的小動作全部落入了平毓秀眼中,平毓秀瞬間明白了。疼愛的看著方姚,道:“好孩子,真是委屈你了,心里想著就行了,哪里就能這般不顧辛勞,車馬勞頓的。” 對上李言蹊卻是又換了臉色,“你看你,她都累的站不穩了,你都不知道讓她停下歇一歇。長這么大了還是不懂事,真是枉顧為師的教導了。為師早就說過了,你只要能將為師放在心中,我就很高興了。妻子才是陪伴你一輩子的人,你怎么就是記不住啊。” “是是。”李言蹊附和。悄悄抬眼看了一眼方姚,臉色是差了一些,可是哪里就是迎風倒了。 她嘴角的淺笑是怎么回事?眼底的為什么又帶著jian計得逞的戲謔? 平毓秀罵起李言蹊來真是堪比作詩吟賦,滔滔不絕,方姚的認知都被刷新了,原來這世界上有這么厲害的人物存在。 “老師,您不要再這么說他了,他也是一片孝心。”方姚做出心疼狀。 平毓秀又道:“還是姚姚懂事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替你考慮,你可真是枉為人夫。你呀,差她遠矣。” “師父教訓的是。”李言蹊看著方姚臉上的笑容都要忍不住崩了,從齒縫里吐出了這幾個字。 平毓秀一瞪眼,“你還敢瞪她。你是不是不服氣啊。”平毓秀將他養大,自然是知道他什么脾氣的,他聲調一變就知道他起了什么心思。 方姚退到李言蹊身后,低聲細語道:“老師,沒有的,他不會這么對我的。”她越是聽話委屈,平毓秀就越是會訓斥李言蹊。 呵呵,真是痛快極了。 他又要對李言蹊大加指責,這時另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來,道:“老師,飯做好了。” 又對李言蹊打招呼,“言蹊師兄好,師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