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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車輪咕嚕的轉動,馬車就在晨光熹微中急速向云平縣驛站趕回。 歸程比在凌晨薄夜中趕路要快的多,不到一個時辰,李家的五輛馬車就趕回了云平。李言蹊這次是在云平捕快的迎接中下的車,一看那些人嚴肅威嚴的面孔,就知道這是將他們當做重點懷疑對象了。 阿羅和阿錦膽子小些,因此并未來得及上前扶方姚下車。她也是不需要人扶的,正好免了平日里那些繁文縟節,縱身一躍就下了馬車。 驛站外站了兩個捕快守門,還有三個正在引導者那些馭夫將馬車趕到院中。方姚與李言蹊對視一眼,一起往里面走去,院中,二三個個捕快忙忙碌碌的翻找著東西,院中堆著一小堆物品,都是平日用的。 看樣子都是些精致巧妙的不俗之物,這里能用這種貴重繁復的東西的也就是那個刑部侍郎齊葦杭了吧。 二人帶著阿羅阿錦一進到院里,就有人來接,正是昨日見過的跟在驛丞身后的其中一人,那人道:“麻煩李大人又原路而返,還請大人擔待。” 李言蹊擺擺手,“擔待說不上,畢竟我也是有嫌疑的,配合調查是應該的。” 那人有些尷尬,趕緊領著兩人往屋里走,大人物還是讓大人物去對付吧。 李言蹊提步,方姚也亦步亦趨的跟上,這一次回來難免會被搜查財物的,她一個人看著那些捕快動手只怕會讓人家難做,還是跟李言蹊走吧。 二人進入的是驛站的主廳,也就是驛丞平日辦公和接待各種人員的地方。一進入,方姚就感到一縷攝人的華光直沖入眼中,讓她不由得側目。 主位上,是緊皺眉頭,滿臉擔憂之色的驛丞,臉都皺成了一枚干棗一般。 方姚眼中可不是張驛丞,是他旁邊的賓客之位上,施施然坐著一個身著灰黑色常服,外罩暗白色繡灰紋褙子的男子,雖然他穿著十分低調,但外貌的光輝卻是完全掩蓋不住。 那人約摸二十多歲年紀,挺直的身姿讓他看上去十分俊朗有力。不過,他俊美的長眉,微長的鳳目,高鼻薄唇,皙白皮膚,才是讓人難以移目的地方。 他五官線條比之尋常男子,更偏向于潤朗。如玉柔和,如冰光潔,如云翩然,如月清朗。 方姚咽了咽口水,世間怎能有如此風華人物,簡直是畫中人走出,夢中仙下凡。特別是那雙眼,柔中有剛,剛柔并濟,攝人心魄,讓人不由得陷入溫柔波中。 “下官禮部員外李言蹊,見過齊大人。”李言蹊的話讓方姚回過神來,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嘴角,還好沒有口水。 自己腦補的有點過頭了,眼前人風流倜儻,卻是沒有那種仙人金光的。果真是花癡一枚,自己來到古代居然這么喜歡看帥哥。 她跟著李言蹊也行了個福禮,他就是齊葦杭啊,以前的方姚的青梅竹馬齊葦杭。難怪方姚忘不了他,這人風姿絕對出眾。 方姚忍不住對比了一下李言蹊和齊葦杭二人,李言蹊更加俊朗,齊葦杭則是溫潤,各有千秋,齊葦杭更加貴氣一些。 不過,方姚覺得還是李言蹊接地氣,雖則他看著更冷漠些,但齊葦杭眼中的疏離之意更甚。 方姚晃晃腦袋,自己胡亂想什么呢,這次回來是協助辦案的呀。 李言蹊目光有意無意掃了方姚一眼,將她花癡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中,輕聲說了句:“過來坐下。”而后接受了驛丞的邀坐,坐在與齊葦杭相對的位置上,方姚則在其下首。 第6章 第六章 方姚斂眉頷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暗綠色裙擺老老實實的停靠在她身邊,紋絲不動,她腰背挺直,嘴角含笑。乍看上去還真像是個古代大家閨秀一般 方姚只當古代女子都是講究三從四德的,這里應該也是。因而在李言蹊開口之前,半句話也不敢多說,只是老老實實的聽著。 只聽李言蹊詢問了驛丞關于寶物失竊的始末,驛丞雖然心里煩惱擔憂,卻是提起了精神又跟他說了一遍。 原來,那玉簫是放在驛站里另辟出來的一間凈室里的,有專門的人負責每日灑掃清理。 今日大約卯時時分,驛使去房中灑掃時,發現原本放置在供桌紅木小案上的玉簫不見了,用來表示祭奠之意的瓜果貢品散落了一地。 驛丞急忙報官,同時封鎖了驛站各處,將所有人聚集起來,然后發現李言蹊一行人在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出發了,趕緊派人追了回來。 此時還不到巳時,大約是現代的九點鐘左右,從卯時算起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了,如果是有預謀的偷盜的話,那么玉簫估計早就運到別處了,很有可能根本追不回來。 驛丞顯然也是知道的,因此愁眉不展,面上幾乎泫然欲泣,可知他是將這寶貝看的有多重要。 “張大人不必過于擔心。”李言蹊出口安慰,“有伍清芳老大人英靈庇佑,這寶物一定能找得回來。” 李言蹊也不傻,知道希望渺茫。可他一是鄙視偷盜伍清芳老先生遺物的盜賊,二又不能看著張驛丞痛苦萬分的模樣而不發一聲,只好將希望依托于縹緲之事,若是真的找不回來也不至于太傷心。 張驛丞謝過他的好意,但顯而易見是心不在焉的敷衍。這玉簫在云平驛站放了一百年了,一直平安無事,誰料他如此倒霉,在任上的時候偏生出了失竊之事。 本來云平就是小縣,他也沒多大希望升遷了,只想安安穩穩的做完這屆驛丞便養老罷了。這下可好,估計自己的官保不住了。 而且,天下所有仰慕伍老大人的學子不知有多少,張驛丞覺得自己年老后的生活一定不會無趣的。 齊葦杭目光一直在李言蹊和方姚兩人身上,他是知道事情始末的,因而在他聽完驛丞又一遍講述后,緩緩向兩人開口:“現下已將昨夜在驛館待過的所有人找齊,程知縣封鎖了縣城各道也來了,只待慢慢審問,一定能發現蛛絲馬跡。” 他是刑部侍郎,平日里本就是辦理各種大案的,因而小小一樁失竊案在他眼中幾乎不值一提。只不過是玉簫的意義非凡,他又是辦常了案子的,一時手癢也要旁觀一下。 不過他是京官,也不好插手縣衙的事,因而也只得慢慢等著。 “齊大人是刑部侍郎,想必自有一番見解,不知大人以為此案如何?”開口的是李言蹊。 方姚發現,不知怎的,李言蹊聽到齊葦杭的名字就煩惱的很,此時竟出言挑釁起來。 而李言蹊,除了與他的新仇舊恨之外,因為她時不時就向方姚深深看一眼,心頭更加煩躁。 即使夫妻二人有名無實,但那也是自己的妻子,豈能容別的男人覬覦。若任他二人眉來眼去,李言蹊的臉還要不要? 你不是很厲害嗎?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