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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不對,南珊將手伸出, 放在桌上,她立馬會意。 放下醫箱,替她細細把脈,右手號過, 換成左手,慢慢眉頭深鎖, 看了看南珊,眼中有絲震驚和擔憂, 南珊心一沉,“說吧,有什么說什么, 我受得住。” 姜妙音收回手, 深吸一口氣, 語氣平淡輕松, “倒不算是什么大問題,臣有法子,只不過娘娘,您被人下了絕子藥,此藥是絕子藥的珍品,極為陰毒, 只要服下一點,女子就會永生不育,所幸你或許是不經意沾到少許,雖有些棘手,倒也能解。” 南珊驚疑,她的身邊侍候的人少,都是親近的人,是何人給她下的藥,孟家那幾個女人如此肯定她不能生養,必然是知情人,或是下毒者。 姜妙音收起醫箱,“娘娘,臣要請假出宮一趟,多則一二月,少則十天半月,你若還有事情,就召樊太醫,臣會盡快配出解藥,保證藥到病除,您不必擔憂。” 她說得輕松,可南珊卻覺知道此事必定很棘手,要不然她就不會要出宮,必是去尋找難得的藥材。 南珊也不以為意地點下頭,“好,你的醫術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這次又要勞煩你,讓你們新婚夫妻兩地分別,我有些過意不去。” “皇后言重,臣為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姜妙音告退下去,與自己的夫君細細交待一番,悄然離宮。 她一走,南珊靜坐沒動,凝眉細思,下毒之人是誰? 不一會兒將杜嬤嬤叫進來,她的臉色凝重,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壓抑,杜嬤嬤剛才在外面聽到一耳朵,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娘娘,奴婢失職,請娘娘責罰。” 南珊看著她,“起來吧,此事不宜聲張,本宮少出宮門,甚少與他人接觸,宮中吃食用品,皆層層檢驗,究竟是何時中的招,毫無端倪。” 杜嬤嬤細思,也毫無頭緒。 猛然,南珊想起孟瑾癲狂的話,那日在地牢中,得知她要終身幽禁,放聲大笑,等她走出地牢,還聽到她的聲音,“你會后悔的,南珊,本宮等著你人老色衰,無子無寵,還有何底氣張狂,本宮會等著的。” 孟瑾如此肯定她定會無子無寵,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者藥就是她下的? 一個無子的皇后,能有什么下場。 她是不是還是想別人想得太良善,太過仁慈了?她放孟瑾一條生路,孟瑾卻要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凌重華回來后,南珊恢復往日的樣子,與他一起用膳,杜嬤嬤則在外面站立不安,心中后悔,她日夜盯著,究竟是誰害皇后,若讓她查出,必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南珊故意找著愉快的話題,“夫君,你還沒見過小南璜吧,長得可真像我,胖乎乎的,小手上全是窩窩,看著就讓人歡喜。” 他抬起頭,“嗯。” “你嗯什么,我娘說了,小南璜現在可是南家寶,侯府莊子兩頭跑,搶手得不行,況神醫還配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藥浴,說要讓小南璜成為一個骨骼清奇的好苗子。” 況榿山倒是有這個本事,他不語,聽她繼續說。 南珊又道,“最近事多,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出宮,你明天不是休朝嗎,要不我們出去散個心吧。” “好。” 翌日,他們出宮,當然要帶上大虎,三人去宮外,直奔莊子。有了上一次的經驗,莊子上的老人鎮定許多,將他們請進去。 院子里的中間,放著一個小木圓桶,精光光的胖嬰兒坐在里面,況神醫一手托著他的頭,一手托著他的身,見到他們進來,將嬰兒提起,行禮。 胖乎乎的嬰兒rou嘟嘟的,兩眼好奇地看著他們,行過禮后,況神醫告一聲罪,又將小南璜放進桶里,南珊蹲下來,“璜哥兒,還認不認識我,我是jiejie。” 小南璜咿呀一聲,況神醫分外得意,“小公子聰慧,肯定能認出皇后娘娘。” 等小南璜泡好澡,況神醫將他穿好抱進室內,里面凌重華與祖父祖母坐著,祖母自然地接過小孫子,原本清冷的臉上,全是慈愛。 況神醫道,“陛下娘娘,只次正是野物肥美,果紅葉黃之時,莊子里山貨野物都有。” 南珊高興起來,“看來我們這次來得正好。” 一行人興沖沖地來到田莊,果然與上次來時景象不同,上次還是萬物枯黑,現在卻是一片收獲的氣氛,空氣中都飄著果子的芳香,大虎吼叫一聲,撒開腿跑出去,不大一會,就叼來一只肥肥的山雞,況神醫將山雞取下,它又竄出去,如此幾回,收獲滿滿,午膳就有口福了。 況神醫也大著膽子順一下大虎的毛發,提著野物下去處理。 田梗上只余夫妻二人。 南珊閉目呼吸這秋日的稻香果香,覺得那不孕藥帶來的煩悶心情,好轉不少。 身邊的男人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那么喜歡南璜,不如將他接到宮中做伴。” 她睜開眼,“你都知道了?” “嗯。” “南璜長得像你,又是你親弟弟,再合適不過。” “你是認真的,如果選擇南璜,如何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再說姜小姐也說,這藥有解,此事以后再議吧,待此毒一解,我們立馬生孩子,好不好?” “好。” 旁邊的大虎靜靜地趴在地上,聽著他們說話,瞇下眼,似睡非睡。 沒過幾天,宮內宮外,朝上朝下,都知道皇后娘娘不能生的事情,大孟太妃逗弄著孫子,笑得開懷,“本宮的曄兒,看這泰然自若的霸氣,生來就不凡,有些人以為奪走別人的東西,就能安然享受,孰不知老天爺看著呢,奪走的東西自然要還回來。” 孟寶曇坐在下面,不語含笑。 太上皇將惠南帝叫去,“朕知你獨寵皇后一人,現皇后不能生養,朕也不說讓你納妃的事,免得你心中不舒服,怪罪父皇,你四皇弟家的曄兒,還不足一歲,就沉穩有度,堪當大材,這江山是凌家的,自是由凌家血脈繼承,你將曄兒過斷,養在皇后名下,對祖宗也是交待。” 凌重華不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凌家血脈,皇宮之中,哪里還有凌家血脈?說起來,是他對不起祖宗。 太上皇見他不表態,有些動怒,“怎么,你不愿意?” 這個三皇兒,自從登基后,越來越不將他這個父皇放在眼中,他自問以前對這個兒子頗多偏愛,沒想到養出個白眼狼。 “太上皇如何肯定皇后就不能生,皇后年輕,真有什么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