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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也接話,“二哥,不如你試下吧,或許父親會見你。” 南二爺有些心怯,遲疑地伸出手,南珊急了,沖到前面,拍著門,“祖父,我是珊姐兒,求求你讓我進去吧。” 南瑭看見她的動作,甕聲甕氣道,“你省省心吧,祖父說了,誰也不見。” 他故意別開眼,不看南珊的方向,這個三jiejie,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哪里還是他所認識的三胖兒。 她如今是三皇子妃,再也不是以前府中的小胖妞。 南珊不理他,依舊叫門。 丁氏拉她,“珊姐兒,我們再等等吧,或許你祖父沒什么大礙?!?/br> 魏氏的眼睛往丁氏的腹部瞄,語氣有些酸,“二弟妹,眼下雖然不是說話的時候,可大嫂還要恭喜二弟妹?!?/br> 符氏的心別提多恨了,丁氏的模樣,一看就是丈夫疼愛,過得滋潤的樣子,哪像她,她看一眼世子身邊的三爺,這個丈夫就當她死了一般,半年都沒有踏足她的院子。 丁氏略有些不好意思,“大嫂,現在都什么時候,還說這些干什么,父親不知是什么情況,你們住得近,可知一二?” 魏氏哪里知道,她最近事情多,宴會的帖子堆滿了,再說父親又從來不親近他們,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南珊看魏氏的樣子,就知道這里沒人清楚祖父的事情,于是又開始拍門。 好大一會兒,里面傳來方嬤嬤的聲音,“侯爺沒有大礙,大家都回去吧,三小姐,你進來一下?!?/br> 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南珊,南琬的眼神尤其怨毒,南珊顧不了許多,等門一開就閃身進去,走進屋內,滿室的藥味。 南崇起半躺在塌上,臉色有些蒼白,往日里高束的發全部散下來,竟有一絲病態的嬌美。 南珊恨不得拍死自己,都什么時候,居然腦子犯糊涂,他是祖父,一個半百的大男人,哪里來的嬌美。 “過來,坐?!?/br> 見祖父朝她招手,南珊立馬坐在塌沿上,急切地問道,“祖父,你怎么了,報信的說你病了?” 南崇起好看的眉擰起,“都是下人多事,祖父沒病?!?/br> 沒病,為何臉色這么蒼白? 南珊細細打量,看起來,祖父的精神尚可,外表上看,除了臉色蒼白一些,也沒有什么其它的癥狀,她想著,古代沒有什么儀器,怕是有些病一般的大夫看不出來,姜妙音可是醫圣的弟子,她稀奇古怪的病肯定見得多,剛好最近回了京,要不讓她來一看。 “祖父,孫女認識一位好友,她是醫圣的弟子,不如讓她來給你把個脈?” 南崇起聽到醫圣二字,抬頭看她一眼,“不用。” “祖父,要不讓她來試一下吧,她很厲害的,比太醫還厲害?!?/br> 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哼,太醫院那幫廢物,當然不如我的徒弟?!?/br> 方嬤嬤聽到聲音,連忙將門打開,請進一位看起來頗為邋遢的老者,“神醫,快請進?!?/br> 神醫? 南珊驚得張開嘴,莫非這就是姜妙音的師父,長得身量不高,穿得有些舊,頭發也有些亂,怪不得姜妙音曾對自己說,她的師父就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可這也太普通了吧,還不如一般的老頭體面呢。 醫圣瞧清楚南珊的長相,微愣了一下,“小姑娘,你這樣看著我看什么?” “見過醫圣,聽姜小姐提起過你,一直景仰有加,今日得見真人,三生有幸?!?/br> 醫圣哈哈一笑,“小姑娘嘴還真甜,你就是音兒說的那位好友吧,老夫也聽她提起過你,你倒是比你祖父有趣多了?!?/br> 剛才在外面,他看到一位長得神似崇起的男子,想來就是南家二爺,小姑娘的親爹,果然是一家人,長相一脈相承。 “多謝神醫夸獎。” “小姑娘還挺知禮?!?/br> 醫圣說完,看向一直冷眼瞧著的南崇起,不自在地抓下亂亂的頭發,看下自己的衣服,后悔趕路圖省事,常常幾天不換洗,他才踏進京城的地界,就被人抓到侯府來。 早知道是來見崇起,就該重換一身新衣。 他有些遲疑的樣子,看著自己黑瘦的手,將手在衣服上擦了幾下,才開始給南崇起摸脈,剛還有些笑嘻嘻的臉,漸漸正色起來。 “脈象上看,沒什么大礙,可是最近有什么不適?” 方嬤嬤看一眼主子,低聲開口,“侯爺最近老是忘東忘西,明明剛剛做過的事情都會忘記,就方才,已經將書房的書整理過一遍,侯爺又要整理,才累得暈倒過去?!?/br> 醫圣聽她這一說,臉有些發沉,站在一旁的南珊隱約明了,祖父這分明是老年癡呆的前奏。 這病,根本就不可能醫治。 她不明白,如此清俊出塵的祖父,怎么會得這個病? 南崇起何等聰明之人,從醫圣的臉上就猜到自己病得不輕,清冷開口道,“依你看,我這是不是得了忘癥?最后我是不是會變得如同一個稚兒,人事不知,前塵盡忘?!?/br> 醫圣緩下臉色,擠出一個笑,“哼,我可是醫圣,崇起你不要小瞧了,閻王爺見我都要抖三抖,任憑什么樣的病,都難不倒我,都能替你治好?!?/br> 他們是多年的老友,對方的一個神色,就能猜出這話有幾分真假,南崇起微微一笑,“其實,前塵盡忘也未償不是件好事。” 他的語氣中全是寂寥,聽得讓人心里發酸。 南珊的淚水在眶中打著轉,她昂起頭,想將淚水倒回去,一旁的方嬤嬤早就淚流滿面。 醫圣再三保證能治好祖父的病,然后背著醫箱走了。 他的心情很是沉重,崇起得的確實是忘癥,這病無藥可醫,少年相識,如何不知崇起一生的不容易,怕是對于崇起來講,忘記也是好事。 才一出侯府的門,就被人拉上一輛馬車。 待看清是誰,他更加來氣,揮手就是一拳,對方不躲不避,生生受了這一下,半邊臉頰瞬間腫起來。 “都是你,崇起病了,你巴不得吧?!?/br> “他到底生了什么???” 被打的人正是孟進光,就是他將醫圣抓來的,此時他完全不顧臉上的腫痛,焦急地問道,“榿山,你快告訴我,他生了什么?。俊?/br> 醫圣緩了幾口氣,“他沒有病,只不過會慢慢忘記一切,包括你我,最后他不會再是你我認識的崇起,只是一具軀殼?!?/br> “什么?” 孟進光癱軟下來,眼神呆滯,他想過無數次他們的結局,不過是各自老去,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