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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詢問她是否愿意陪同去寺中禮佛,她滿口答應下來。 盧氏看著她的眼中全是慈愛,“山中可能很安靜,也沒有rou菜吃,全是齋菜哦,我們珊姐兒可以嗎?” “當然可以的,祖母放心。” 她拍著鼓鼓的胸口對盧氏保證著,惹得盧氏一把將她攬在懷中。 南珊有些不自在地撫著拍痛的胸,胖人有胖人的好處,某些地方就是比其它女子要大上許多,便是不挺著,也足以傲視府中的一干姐妹。 單看胸前,她哪里像十五歲的小姑娘,放在以前就是巨霸級別的,古代的小衣只有幾根帶子,薄薄的布料,走起路來甩得都疼,后來還是她自己想出法子,做了兩件裹身的,這才算是走起來不那么顫危危。 以前總羨慕別人大的,可見大也有大的煩惱,比如剛才,一個不小心,就能自己傷到自己,她扎在盧氏的懷中,悠悠地呼出一口氣,再嗅一口盧氏身上的檀香味兒,心里覺得踏實起來。 第9章 林中 次日清晨,南珊穿著一身淡紫的衣裙,歡快地往門口跑,下人們早已將她的一個箱籠裝上馬車,聽丫頭說祖母已在車上等著她。 她圓圓的身體頗為靈活地跳過一叢蘭草,瞥見不遠處,粉白色的裙擺,脆聲地打著招呼,“二jiejie好。” 南瑛看著她紅潤的臉色,點下頭,南珊便一溜煙跑遠。 羨慕的眼神一直跟著她消失在視線中,昨日里姨娘又拉著她的手,一再地叮囑她要聽大jiejie的話,要聽母親的話。 這些嘮叨她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姨娘整天耳提面命,她做得還不夠好嗎?看著自己身上洗得發白的裙子,這本是嫩粉色的衣裙,現在怕是人人都以為是粉白色的吧。 這件裙子還是她為數不多的好衣裳,是大jiejie做小了勻下來的,她自嘲一笑,說起來她是侯府世子的女兒,卻還比不上珊姐兒活得開心。 二房的叔叔和嬸子夫妻恩愛,院子里連個通房都沒有,雖說二叔無錢無權,也無甚做為,可聽下人們說,二房卻是府中吃得最好的。 她們母女倆每天都只能吃大廚房的定例,母親管家嚴苛,菜色油水少,還總吃不飽,姨娘老寬慰她,女子要瘦些才好許人家。 摸底下自己滿是骨頭硌人的身子,這樣瘦真的好嗎? 南珊一路跑著跳上馬車,青嬤嬤含笑地看著她,盧氏一把將她摟過來,祖孫倆便乘著一輛不起眼的青油布馬車出了城,她們此次要去的是位于城外百里之外的寒光寺。 馬車一路駛著,從屋閣林立的城中一路到廣袤的田間,再穿過幾片樹林,終是來到山腳下,祖孫倆棄車拾階而上。 看著直聳入頂的石階,南珊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好高啊!” 盧氏見她高挺的鼻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兒,拿出一柄團扇,慢慢地替她扇著小風,含笑道,“珊兒怕了嗎?” 呃? “怕自是不怕的。” 南珊朝祖母一笑,跳上臺階,回頭一笑,“祖母快些兒,咱們午時之間爬到山頂吧,等下日頭更大了。” “好,珊兒等等祖母。” 約摸爬了一半兒,南珊一屁股坐在臺階上,用手做扇看著快要到正中的日頭,又看看湛藍天空中絲絲的白云,油然而生一種天開地闊的豪氣。 拍拍衣裙站起來,一鼓作氣兒爬到了山頂,后面盧氏笑得一臉的欣慰,與青嬤嬤相視一笑,堅忍不拔,不驕不躁,珊姐兒此等性情,甚好。 寒光寺的空塵方丈早就站在寺門前候著,見她們上來,雙手合十,“盧施主,貧僧有禮。” “方丈有禮。” 空塵方丈做個相請的手勢,錯眼看見盧氏身后的南珊,似是微愣,接著細細打量一番,含笑對著盧氏道,“不知這位小施主是?” “是我的孫女兒,陪同我前來禮佛的。” “施主好福氣,貧僧觀小施主相貌不凡,以后必是大福大貴之人。” 盧氏高興起來,“借方丈吉言!” 遂命青嬤嬤將香油錢又多添了一份,南珊不語地跟在后面,這些個和尚慣會說吉祥話,討個好彩頭,讓香客們慷慨解囊。 大福大貴她沒想過,但是平安喜樂卻是一直期盼的。 晚膳時,單單就著青菜豆腐及菌湯,南珊愣是扒完兩碗米飯,把盧氏看得都愣一下,隨即笑道,“可是把珊姐兒餓壞了?” “嗯。” 她邊扒著飯,邊含糊回應著,素齋的味道倒是還行,吃是吃飽了,可南珊卻沒有料到,素食最是沒油水,等入夜時,她便覺得腹中消化干凈,又害起餓來。 餓肚子的滋味兒最是難受,腹內空蕩蕩的,滿腦子都是好吃的rou菜,醬肘子,炭燒鵝,油滋滋的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 她晃下頭,別想了,越想越餓得慌,夜深人靜,山中本就空靈,除卻蟲鳴,再無他聲,她的五感也靈敏起來,尤其是嗅覺。 恍惚間,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rou香兒,她的口中不由得分泌出唾液,直咽口水,在木塌上左翻過來右側過去,終是一股腦兒坐起來。 那惱人的rou香味兒刺激得她越發的腹內空虛難耐,她汲鞋下地,rou味兒還未散去,怕不是她的幻覺,附近肯定有人在弄rou食,并且還是火烤的味兒。 她悄悄地繞過睡在外間青嬤嬤的小木床,打開門,見旁邊屋子里的靜靜的,祖母必是睡熟了,聳下鼻子,那股rou味兒濃了些。 看著外面被月色照得白亮的夜色,理智終是被腹中的饞蟲兒打敗,壯著膽子往外走去,越走到圍墻的地方,香味兒越濃。 她看著已到眼前的高墻,這味兒不在寺中,怕是寺外有人烤rou,想來也是,佛門凈地,哪有幾個人會冒著犯戒吃葷。 高墻下,是一扇小門,她輕輕地抽開閂兒,探頭一看,月色下,全是高大的樹木,香味兒正是從樹林中發出來的。 神使鬼差般,她沿著rou味兒走到林中,等到反應過來感到后怕時,就瞧見不遠處的一個火堆上架著一只燒得香噴噴的野兔。 rou香味兒正是從這發出來的。 她吸下口水,慢慢地走近,火堆旁邊坐著一個黑衣的男子,聽見有人走近,緩緩地抬起頭來。 月光下,他的臉如玉般透明,如墨的黑發高高地束起,烏眉飛斜,潭眸幽深,丹唇如櫻花瓣般微微上揚,圓月映在他的身后,愈發顯得他孤冷絕艷,四周的樹木仿佛瞬間遠去,一片模糊中突顯出他石破天驚的容顏。 南珊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