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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怎么搞的,應該說“沒完”啊。 “回去吧,我想自己呆會兒。” “赫總,那我走啦。” 李盈秋出了屋。 三個腦袋聚攏過來,“怎么樣?” 拍著胸口,“別提了,憋死我了。” 幾個人嘰嘰喳喳地回到了辦公室。 又有人敲門。 “進來。” “赫總,你可來了。” “陳總辛苦你了。電話里說有事,到底什么事,這么早打電話。”往日打電話都是在下午,大都是傍晚。 “沒什么大事,昨晚我無意中聽說王總的車子賣了,這事你知道嗎?” 王長理下基層后,車子沒有收回公司,只是不配司機了。 “賣了?什么時候賣的?” “好象七、八天的事。” “錢交到財務部了嗎?” “一聽說這事,我就給管部長打電話,還沒有。” 難道忘了嗎?不能啊,他這個人怎能忘了呢。一臺舊車倒值不了多少錢,可他不能這么做啊。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他還是王長理嗎? “陳風你做的很好,謝謝你。” “別這么說,這是我應該做的。再就是管理,現(xiàn)在的管理不那么嚴了,公司顯得松懈,這是我的責任。” “這是正常現(xiàn)象,不能怪你。” “我怕出亂子。” “沒關系,只要廠、礦都在正常生產(chǎn)就沒什么大事。”遞給陳風一支煙,“近期你還得把公司的全面工作承擔起來。” “那你------” “我不能常來,這段時間你要留意一下高層干部的動態(tài),到時候我要聽你的匯報。” “赫總是想借機考察一些人?” “對,這事不要講出去。” “我明白。” 在章婭蓮的辦公室,赫文亮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寫字臺的臺歷上。往前翻了一頁,正面是十月二十八日,在十月二十七日背面: “風落樹樹葉, 霜殘株株花。” 空白處寫滿了“文亮”兩個字。 向前又翻了一頁,在十月二十六日背面: “秋風不讀人思緒, 卷起黃葉遍地飛。” 空白處寫滿了“文亮”兩個字。 將兩頁日歷扯下,揣進了衣兜里。 赫文亮中午在一廠的職工食堂吃的飯,下午很晚才回家。 硼海化工集團確實象陳風說的那樣松懈了,赫文亮只呆了一天,就發(fā)現(xiàn)車隊五個人下午上班遲到;四廠生產(chǎn)車間有閑談打鬧的;機關科室有織毛衣的;工人們來回行走,有的不執(zhí)行二人成例,三人成行了;公司院內(nèi)能看到廢紙屑、雜物了;------公司渙散,沒了緊張氣氛。 那鳳蘭見赫文亮精神有所好轉,心里很高興。 “文亮,公司還好吧。” “還好。” “下午克豪來電話,說是要喝茶。” “喝茶?他怎么不給我打手機?” “多長時間不開機了,給你打能打通嗎?” “可也是,我都忘了。” 閑置二十多天的手機開機了。 “大牙嗎?” “是。你去公司啦,怎么樣,挺好吧?” “挺好。聽說要喝茶?” “想和你嘮嘮嗑。” “這樣,咱們到佟大姐那喝兩盅。” “大傻子還是小傻子?” “小傻子吧,小傻子靜。” “好,我現(xiàn)在就給佟大姐打電話。” 那鳳蘭把手機裝進風衣兜里,“白費勁了,我炒了好幾個菜。” “你自己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我說不準什么時間回來。” 赫文亮要往外走。 “文亮,有個事沒跟你說。” “什么事?” “我給笑楠打了電話,想叫她回來幫你管理公司。你這么長時間沒去公司我挺擔心的。” 想了想,“笑楠怎么說?” “她沒同意。不過看你今天的樣子我就放心了,她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這是早晚的事,既然是早晚的事那就早點吧,早點比晚了好。” 跟我說話嗎?這話這么耳熟。想起來了,這是章婭蓮遺書里的一段話。那鳳蘭還是接話說:“可她不同意咋辦?” “在大城市呆長了就不想回來了,與上海相比咱這就是農(nóng)村。沒關系,想想辦法吧。” “那鳳蘭,我有事求你辦一下。” “我的天啊!病了吧?我們是夫妻吔。” “我想讓你------還是算了吧。” “這是怎么了?快說吧,什么事。” 掏出在醫(yī)院寫的,糾結很久沒有寄出的信,“這是我給笑楠的信,想讓你網(wǎng)傳給她。” “這有什么,拿來吧。” 那鳳蘭起動微機。 “你先看看妥不妥,不妥的話就不用了。” “有什么妥不妥的,不就是給女兒的信嗎。” “你還是先看看吧,我沒細想,可能不妥。” “那好,那我就先審查審查。” “爸爸的淚”,四個字一入眼簾,那鳳蘭心緊縮一下,嘻嘻的臉漸漸遮上了一層迷茫,漸漸地又被陰沉所代替。 “赫文亮,你這是干什么!你為什么要和孩子說這些?”還沒看完信的那鳳蘭惱怒了。 “對不起,是我欠考慮。”真是欠考慮,我確實不該這樣做。 赫文亮轉過身------ 憤怒的眼睛中有腦后勺的幾棵白發(fā)。 赫文亮向房門走去------ 哀怨的眼睛中有微駝的脊梁,緩慢沉重的腳步。 赫文亮打開門,返轉過身------ 憐惜的眼睛中有郁悒、無奈的臉。 那鳳蘭從頭認真地閱起信來。 爸爸的淚 親愛的女兒: 爸爸要放下長輩的架子,與你做一次朋友似的交談。 我和你媽新婚的那天晚上,發(fā)現(xiàn)你媽不是處女,這使我萬分痛苦,精神上受到了莫大打擊。那個年代,人們對這事是非常注重的,新娘失去貞cao是新郎的最大恥辱。我時常以酒來發(fā)泄心中的苦悶。我的新婚沒有常人的幸福和快樂。你媽幾次想說出真相,她可能有苦衷,但被我阻制了,我不想觸疼心上的疤痕。 婚后我們的感情一直不好,雖不經(jīng)常吵架,但彼此之間似乎有一道不可逾越的溝壑。直到你的出世,才給我們這個家?guī)砹讼才d和歡愉,我的心得到了寬慰。 我留戀那段美好的時光,你孩兒時天真爛漫的小樣子,常在我腦子里浮出:你看到山,“爸爸,我要摸大山。”;你看見一個大門上的紅五星,“爸爸,□□。”;一天你媽蒸了一鍋饅頭,端上桌四個,你吃了一小半的時候,小眼睛瞅瞅你媽和我手里的饅頭,“爸爸我吃不了了。”我以為你真的吃不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