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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缺錢,邱氏計劃著把兩個女兒嫁出去,換得聘禮后就置下一些田地,好讓小蛟將來娶媳婦容易些。 王山泉不同意,雖是女兒,可手心手背都是rou,兩個女兒都還不到十五歲,這么早嫁出去,不是作孽嗎? 邱氏鋪天蓋地一頓臭罵,王山泉習慣性不理會,卻意外聽清了最后一句問話。 “你這幾天沒事兒就往村口轉悠,到底什么事兒?” 王山泉聽她問這個,趕忙道:“沒……沒什么事兒!” 他故意提高了聲調,邱氏卻很快聽出了他的心虛。 邱氏提著掃帚走到王山泉跟前,一副惡狠狠的模樣。 “你有什么心思老娘不知道呀!快說!你去看那掃把星家的房子做什么?” 王山泉有些吞吞吐吐,“那從前是……是我修的房子,現在他們要賣了……我去看看……” 邱氏的吊梢眉立出了一把刀的樣子,“看看?賣了又不是移成平地了,你去看什么?” 王山泉咽了咽唾沫,擦了擦額上的汗,心里有種老鼠遇到了貓的恐懼。 …… 夜晚,阿媛和顏青竹歇下。 想到白天的事情,阿媛有些不放心。 “青竹哥,你說王山泉今天到底什么意思啊?” 顏青竹搖搖頭,“我還真不知道,大概……他是想買這個房子的,只是現在錢財不夠,希望我們能留一陣,等他湊夠了錢來買,但又不好意思說。” “真是這樣嗎?”阿媛有些疑惑。就算王山泉真有這個打算,那個邱氏會愿意住到自己對面? “也可能他就是好心吧。”顏青竹笑笑,“是什么也沒辦法了,反正都簽好契約,收了定錢了。今天我們把該收拾清理的都弄好了,五天后人家就會坐著牛車搬過來。就算王山泉有什么打算,也是不關我們的事了。” 阿媛道:“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要不……這房子等等再賣吧。” 顏青竹啞然失笑,半晌才道:“阿媛,你想多了。再說,咱們契約都簽下了,要是反悔,賠人家兩倍定金呢。” 阿媛嘆了口氣,總覺得心里哪處不踏實,王山泉的話似乎只說了一半,而另一半是什么? 顏青竹伸手從背后摟住她,又吐了口氣含住了她的耳珠子。 阿媛覺得癢癢的,似又覺得心也被他暖暖的氣息安撫著,不由得彎起了唇角,剛才的煩心事突然就忘了。任由他肆意胡鬧了一陣,方才相擁著睡去。 到了夜半,兩人正當甜睡,阿媛卻覺得耳邊一陣噼噼啪啪雜亂的聲音。她自吳有德死后,一直有夜間眠淺的毛病,近來這毛病漸好,與顏青竹一起睡,更是踏實。 可不止聲音擾眠,鼻間還有什么奇怪的氣息,阿媛身子嬌弱,覺得那氣息格外嗆人,她劇烈地咳嗽著,終于醒來。 顏青竹感覺到阿媛從自己懷里離開,他抱了個空,也在瞬間醒來。 兩人都發現了不對勁——明明是漆黑的暗夜,窗戶外卻透著劇烈跳動的火光,空氣中是燃燒的灼熱,化為灰燼的焦臭。 兩人趕忙披衣而起,推門一看——對面的房子起火了! 這是怎么回事?! 顏青竹顧不得許多,拿起自家的水桶,打起滿滿一桶水,朝對面火光處奔去。 阿媛低頭四顧,見旁邊還有一個大盆子,也端滿一盆水跑了過去。 顏青竹沖她大聲喊道:“阿媛,太危險了!你快回去!”顏青竹潑出去一桶水,又將阿媛端來的水也潑了出去,火勢洶涌,不為這區區一點水改變。 阿媛不多思考,轉身回屋里迅速穿好了衣服,朝村子里跑去。 顏青竹奮力撲火,火光映得他面龐發紅發燙,耳邊的鬢發和眉毛都有些焦灼。 約莫半刻鐘的樣子,村民們都拿著自家的水盆水桶過來了。 十多個人一起撲火,火勢稍稍小下去。 村頭這處離水源還有些距離,顏青竹家大水缸里的水用完后,便要往遠一些的地方取水,于是那眼看有了頹勢的火又撲騰起來一些。 直到夏夜突降暴雨,才徹底解了火勢。 可好好的房子在一夕之間,竟化作殘垣焦土了。 眾人紛紛替他們不值,村長楊興農更是告誡,夏日炎熱,諸戶家中都要小心火源。 阿媛和顏青竹謝過幫忙救火的村民,等他們都離去,方才回了屋里。 二人一時相顧無言,也毫無睡意,關于這場村民眼中的意外,二人都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還真是蹊蹺得緊。 第二日早上,石寡婦也聽說了房子起火的事情,急沖沖地趕來了,看到房子焦黑的模樣,心里也是窩火。 “殺千刀的,這都要賣了,怎么出了這等事!老天爺不長眼,那火星子偏要往這邊來!” 阿媛勸慰她幾句,說大抵就是運氣不好,還好的是沒人住在那里,否則難免傷亡。現下也該慶幸才是。 顏青竹經過一夜辛苦,也是困乏得很,便先歇了一陣。待精神緩過以后,便親自去了高處村落,與人家說明了情況。 那小夫妻倒是不信了,怎么剛交了定錢就出了這樣的意外,還以為顏青竹反悔了,非要到南安村去看看。 待他們看到那房子現下的模樣,倒也傻了眼,一陣唏噓之后,倒也沒讓顏青竹賠兩倍定金,只把原先交的按數退還了。 到底山上的村民還是淳樸的,不愿在人家遭了慘事的時候再敲上一筆。顏青竹感念他們體諒,送了幾把好傘給他們。 阿媛這邊與石寡婦到了她家,從前她做糕的家什還在那里。 阿媛請石寡婦幫忙,一起做了百十塊糕點,分別送往昨夜幫忙救火的村民家中。 不過一日時間,阿媛家著火的事情,在村里都傳開了。人們紛紛來看失火后的現場,都是一陣唏噓。 到了傍晚,阿媛與顏青竹又走到了對面的廢墟處。 顏青竹指著屋子某處道:“昨夜我剛跑過來的時候,這里還未燃著,我看到這里是鋪著一些枯草樹枝的。” “誰故意引燃房子呢?才賣幾兩銀子也不至于讓人這么嫉恨吧?”阿媛道,“在村里,若說我們還與誰有過節,那自然只有邱氏了。可她若有心燒我們房子,王山泉昨天又何必來說那些替我們cao心的話,看起來他可不是虛情假意。” 顏青竹道:“應該不是邱氏,我其實并沒有出面舉報她瞞報荒地,開口的是與她家條件差不多的幾戶貧戶。我只是與那幾戶人旁敲側擊了一番。再說……就算邱氏知道與我有關,她有這個膽子燒我們房子?” “那可說不準,沒準兒這人也跟吳有德一般瘋了。”阿媛道,“我們只能在這里瞎猜,真是半點證據都沒有呢。” 兩人正看著一片廢墟琢磨,一個步履匆忙,神情焦急的男人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