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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碗,咕咚咕咚就喝了半碗下去,一旁的冬暖夏涼都看傻了眼,喝完半碗,高昊默不作聲的把碗又端到了葉傾面前。 看著順著高昊嘴角淌下的淺灰色藥汁,葉傾撇了撇嘴,太子殿下真是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昨日叫他學狗叫,當著幾個大宮女的面,他竟然真的叫了! 她認命的接過藥碗,捏著鼻子把剩下的半碗灌了下去,手一松,立時就后悔了,看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高昊,恨恨的忖到,下次高昊再灌她藥,她就叫他把被顯慶帝拿走的物件都搬回來才肯喝! 高昊見葉傾神色不虞,認命的摸了摸鼻子,趨步上前,坐到了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哄著她道:“你不是說,今日是鳳祥社集會的日子么?我帶你去,好不好?” 葉傾又驚又喜:“真的?殿下帶我出去?” 因怕高昊反悔,她立時站起來,七八條指令飛一樣的脫口而出:“冬暖,給我更衣,夏涼,把首飾拿出來!” 連著半個多月沒有出門,她早已經憋壞,現下得了高昊的親口允諾,便再也坐不住,甚至親手挑選起了衣服首飾。 高昊含笑看著葉傾忙碌,衣袖下的手卻緊了一緊,他因不放心葉傾腹中的孩子,前幾日特意叫太醫院院首謝太醫給她看了看胎相,謝太醫卻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殿下,娘娘這一胎,怕是雙子。” 第242章 這幫慣會爭寵的小蹄子! 婦人生子,素來兇險,不亞于在鬼門關里走上一遭,據他所知,哪怕是子嗣頗為豐盛的梁平帝,也有四分之一的皇子尚未出世就和母親一起去了地府。 更何況,葉傾還是一胎雙子! 簡直不能更兇險! 若說懷的單胎還有七八成的幾率母子平安,那雙胎的話,驟然降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可能。 高昊不愿意賭,不想等到葉傾生產時,去碰那個虛無縹緲的母子平安的機會,所以從現在開始,就要為幾個月后葉傾的平安產子而努力! 一母雙胞,胎兒必定先天不足,從現在開始,就要給葉傾調養身體。 若是胎兒過大,卻又容易難產,幸好謝院首廣讀醫書,又曾在民間行醫二十余載,對此別有見解: “余在鄉間行醫的時候,那些農人鄉婦往往在臨產前一天還在地中耕種,甚至不少人是勞動著就把孩子生下來的,而京中世家豪門,生子卻頗多艱難,痛上一天一夜最后一尸兩命者大有人在。” “所以,余建議閑暇時,不妨令太子妃多多走動,以健身體,待到生產的時候,定然會順利許多。” 高昊的指甲幾乎摳進了掌心,面上卻是帶笑,葉傾越是高興,他也就跟著越是開懷,甚至興致勃勃的幫著葉傾選起了衣物首飾。 …… 長安侯世子只覺懷中一冷,世子妃溫暖柔軟的身體從懷里消失,接著一個軟綿綿的抱枕被粗魯的塞進了他懷里,長安侯世子輕嘆一聲,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毫不客氣的把懷里的抱枕丟到了一旁——他家娘子真當他是木頭不成,美人和抱枕,他還是區別的出來的。 伸出手,撩起了床帳一角,看著燭光掩映中的世子妃,長安侯世子的眼睛一暗—— 世子妃雖然從太子妃那奇怪的布莊里買回許多羞于見人的衣服,也通過種種威逼利誘的手段令他穿了,卻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到底不同,每次世子妃沉沉睡去的時候,他還有精力把自己身上脫下的衣服再給世子妃穿上,順便欣賞一番。 現下沈鶯就穿著他昨夜給她套上的一身近乎透明的薄紗,從后望去,嬌軀一覽無余,細腰所在之處更是凹陷成了一個山谷,令腰下如桃的玉臀越發誘人。 長安侯世子忍不住開了口,“娘子,天色還早,何不再睡一會?” 沈鶯連頭都沒回,眼睛在地上打開的幾個衣箱里來回巡視,漫不經心的敷衍道:“殿下再睡會好了,今天鳳祥社集會,做為太子妃的正宮娘娘,我一定要把旁人都壓下去!” 說到后來,她卻是漸漸興奮,一雙眼閃亮如星,令人難以直視。 長安侯世子無力的呻吟一聲,在床上打了個滾,捉住了一旁的抱枕,認命的抱在了懷里。 他早已知道,凡事一涉及到太子妃,他家娘子就癲狂的不正常起來,完全不能以常理度之。 打了個呵欠,長安侯世子重新睡了過去,長夜漫漫,還有得熬呢。 這一小覺估計沒有瞇很久,懷里的抱枕還沒有捂熱呢,長安侯世子就被生生吵醒,看著面前興奮過頭的娘子,強打起精神看著她身上的石榴紅繡邊束腰長裙,認真的贊道:“這條裙子把娘子的細腰完全的展現出來了,娘子行走起來,定然亭亭如玉,如鶴立雞群——” 足足說了盞茶功夫,他家娘子才放過他,轉頭卻道:“這顏色有些太艷,我再換那條柳綠的,你幫我看看!” 長安侯世子呻吟一聲,無力的躺倒軟被之中,每次去見太子妃,他家娘子都要把所有衣服都試一個遍,這也就罷了,偏偏每次都還要問他的意見! 長安侯世子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文采大增,若是書上一篇美人賦,絕對是張口就來。 到天色微明時,沈鶯終于穿戴整齊,簡單的用了早點,迫不及待的叫人各了車,做為太子妃的正宮娘娘,她便是集會的主人,怎能比旁人到的晚呢?! 這一次的集會,選在了京中頗有名氣的酒樓望仙居中,眾年輕夫人大手筆的包下酒樓三層整整一天。 沈鶯出門明明極早,到得酒樓門口,卻見已經停了十余輛馬車,不由黛眉一皺,心中不快,這幫小蹄子不好好睡覺,出來這么早做什么! 下了馬車,行至三樓,便見廳中十幾人同時站起,以主人之姿迎了上來,沈鶯恨極,這幫慣會爭寵的小蹄子! 她皮笑rou不笑的道:“眾位meimei起的好早!” 管嬌嬌最是心直口快,當下回道:“是jiejie起的太晚了!” 沈鶯被她一口噎住,竟是無言以對,隨手狠捏了一把帕子,幸好這帕子和身上石榴紅的裙子一個料子,怎么折騰都不出褶子。 到天光大亮,鳳祥社二十幾個成員一個不漏,全部到了酒樓。 這望仙居本就是京中數一數二的酒樓,占地遼闊,三樓更是放了二十多張圓桌,本就是為殿試放榜所用,眾多新科進士匯聚一堂,豈不妙哉。 此時只容納了鳳祥社的二十多位年輕夫人,便是一人一張桌子都勻的開,眾人卻一窩蜂的都坐到了靠著窗邊的四張桌子前,且有志一同的都坐了靠窗邊的半張,眼巴巴的望樓下看著。 管嬌嬌吃著糕點,忍不住道:“太子妃娘娘怎么還不來——” 沈鶯眉毛一揚,輕咳了兩聲,待眾人都看向她,方笑瞇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