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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戶,也頗能拿得出手了。 韓燕娘便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不反對。具體如何,得看賀敬文怎么說,當然,等瑤芳再長大一點,也得問問閨女的心意。因瑤芳年紀還小,事情又沒有確定,韓燕娘也不將此事向瑤芳提起。 等到四月初,老家來信,賀成章不但中了秀才,還好運地考進了廩生之列。如今正在老家住下,預備溫習功課,以備秋闈。賀成章給meimei的信里寫道,他知道自己能中秀才,然而秋闈卻頗覺艱難。秀才考的知識比較死,他腦子好使,很容易就過了。到了鄉試,做的文章要求就比較高,且周圍都是俊彥,他年紀小,見識也比別人少些,恐有疏忽,怕要再等三年。不過今年想下場試試,感受一下氣氛,也好有個準備。如果不中,他還回來。 韓燕娘確定賀成章中了秀才,才寫了一封信給他,說了姜家想提親的事兒,問兒子的意見。賀成章思忖了一下,回信寫:少公子幼年頑皮,讀書不錯。然而婚姻之事,還須父母做主,懇請父母多多留意,少公子本人是否喜愛瑤芳。他還記得當初姜長煥手欠欺負他妹子的事兒。 韓燕娘心中有數,姜家小兒子其他條件都好,瑤芳真要嫁過去了跟彭敏這閨中密友還是妯娌。就剩一條:跟瑤芳合不合得來。只要賀敬文回來之后拿不出能說得過去的反對理由,問了瑤芳,她也不討厭姜家小兒子,那韓燕娘就想答應這事兒了。前提是,等要瑤芳過了十六歲再出門子。嫁得太早,也是太累。 不想賀敬文在京里像是呆上了癮,三月抵京、四月面圣,面完圣還不回來,滯留到了五月才動身返程。賀敬文這是算好了的,他就想把自己撂路上,熬過六月份兒,七月到家才是最好——楚王生日在六月,賀敬文一點也不想去王府道賀。 韓燕娘領著兒女在府衙里日盼夜盼,死活盼不回來他了。瑤芳隱約猜著了賀敬文的意思,無奈之余倒也安心:不會被打成楚藩叛黨了。 韓燕娘也猜到賀敬文為何如此拖拉,將賀敬文埋怨個底朝天:“天下有這么遇事就縮的人么?王府在這里又跑不掉,他人不去,禮也得到啊。還得我去糊!” 瑤芳勸道:“我看娘也不必去了。不然爹回來又要說了。反正爹是朝廷的官兒,也不用巴結藩王,咱們禮到就行了,也不用很厚的禮。” 韓燕娘猶豫地問:“這……不大好吧?” 瑤芳道:“后,何朝不重朝廷而薄藩屏?” 麗芳因問:“是什么?” 瑤芳答道:“是漢法,嚴禁中樞官員往藩國任職,違者嚴懲。是七國之亂以后,漢廷特特制定的律法。” 七國之亂韓燕娘與麗芳就都知道了,韓燕娘道:“那就走尋常的禮吧。反正你爹與楚王也是不睦,送多少禮也討不了人家歡心。大姐兒跟我來擬單子,二姐兒去看看今天的邸報有什么消息。” 瑤芳笑應了一聲,往張先生那里取邸報看。張先生也痛快,一臉喜色地將邸報遞給了瑤芳,開心地宣布:“吳貴妃產下一子,這下王才人無法囤積居奇了。” 瑤芳:【你娘!居然不是張麗嬪,居然是吳貴妃!她不該現在生的啊!我就知道王才人是來搗亂的。】將邸報卷了一卷,瑤芳淡定地道:“是啊,將來還未可知。”等娘娘生了太子,你們就哭吧! 第65章 太妃的明悟 ????張老先生覺得自己真是有病,小女學生面色不虞的時候,他擔心消息有什么不妥。小女學生一臉平靜了,他心里更是敲起小鼓來了。戰戰兢兢地問一句:“小娘子,吳貴妃生子,有何不妥么?”難道是個早夭的命格? 忐忑不安的聲音,瑤芳上輩子聽過的太多了。仰臉掃一眼張先生的臉,見他臉依舊胖著,人也依舊圓著。只是胖臉上已沒了紅潤之色,像是被水泡了兩天的米粒一樣蒼白一塊塊的老人斑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想起賀成章說過的話,瑤芳心底一陣愧疚——賀家累張先生良多。上前一步,瑤芳輕聲道:“先生毋憂,沒什么事的。陛下終有嫡子。” 張先生撫胸道:“老了老了,遇事總是擔心。” 瑤芳笑道:“先生,我先前也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如今卻淡定了。” “哦?” “以前總是怕,這個跟我知道的不一樣了,那個跟我知道的不一樣了,這要怎么辦呢?我所恃的就是這些‘先知’呀!”瑤芳臉上笑容不減,“現在倒是想明白了,我所恃的,是我自己,是多年養成的經驗,是我所見所學,與是不是先知無關的。想前生,還沒有現在這么好的局面,我也笑到了最后。不是么?如今學得比前生多,父母家人俱在,還有先生幫我,哪怕什么都不一樣了,焉知我就過不好呢?從今往后,先生也不要問我此事與前世是否相符,凡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我與前生不同了,王才人亦如是。若還是沉緬與‘先知’,就是入了魔障,被‘先知’束縛了手腳。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豈不可笑?作繭自縛與作法自斃的區別,有時候沒那么大。” 張先生面上滿上悵然之色,許久,沉重漸褪,眉眼間又是一片輕松,頗類初到賀家做西席時的悠然:“龍困淺灘,終有一飛沖天之時,說的便是小娘子吧。” 瑤芳道:“先生過獎了。我知先生心懷天下,為楚王事日夜憂心,先前我亦如是。可如今一想,縱然事先不知,到了湘州來,看楚王的作派,換甲杖、撫流民、收士林之望,難道很妥當么?哪怕他不反,也要吃些虧的。家父身在湘州,又豈能置身事外?是也不是?” 張先生撫掌大笑:“是極,是極!” 師生二人將話說開,心頭都是一松。瑤芳揉揉笑酸了的臉頰,對張先生一施禮:“先生笑了便好,”抓起邸報一揚,“我拿邸報給娘讀消息去。” 步履輕快地到了正房,韓燕娘正提著兒子將他從炕上拎起來。賀平章不滿周歲,不止不會走,連爬行都還不熟練,爬著爬著就爬成四腳朝天。麗芳拿著繡繃掩面,笑得花枝亂顫。 瑤芳往她那繡繃上一看,上頭是個喜鵲登枝的樣子。走過來摸摸賀平章的大腦門兒,上頭略有一點薄汗,韓燕娘見了,忙拿帕子給兒子擦了,又拉過瑤芳的手來也擦一擦。就聽瑤芳神色曖昧地問麗芳:“阿姐繡了兩只鵲兒?” 韓燕娘也瞅一眼繡繃,嗔道:“你別跟她淘氣,一只兩只的,有什么?”心里卻想,不知不覺二姐兒也大了,也會跟jiejie說這種話了。 麗芳將身一擰,抱著繡繃跑出去了:“你們都不是好人,我去尋三meimei玩了。” 三meimei就是她養的那只三花貓。賀家只有姐妹倆,麗芳養這貓兒養得上心,每日拿鮮魚喂它,因是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