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炎，文質彬彬，斯文儒雅，向來不怎么過問朝政，只是對筆墨丹青什么的感興趣而已；四皇子安王沐宇，雖有大志卻胸無城府、目光短淺，這樣的人如果要謀逆，恐怕早就世人皆知了；五皇子沐俊，那就更不用說了，活脫脫的一個二世祖，如果不是命好生來就是皇子，恐怕，早就被人當傻子餓死街頭了；至于剩下的十一皇子沐軒，那才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要是他都能有這份心計了，這皇位，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窺視了。

    不斷的將自己腦海中的人選一一拋出，舒棣根本找不到一個符合謀逆條件的皇子；如果不是皇子的話，還會有誰？太子本身就身為儲君，而且沐寒又沒有威脅到他的位置，他更加不可能傻到謀逆奪位；如此一來，舒棣實在是有些頭疼。

    就在此刻，舒棣忽然猛的一下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沐夜，惶恐不安的又回過頭看了看李和；李和似乎從舒棣的眼神之中明白了什么，同樣將目光投向了沐夜。

    如今，唯一的可能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沐夜。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何去何從君自擇

    見李和與舒棣二人齊刷刷的看著自己，沐夜很是疑惑，這眼神，這目光，難不成，認為自己是那個謀逆之人？無奈的攤開了雙手，沐夜微微一笑，示意自己不可能派人行刺沐寒，也不可能去爭奪皇位。

    “夜兒，外公不是懷疑你派人行刺了陛下，而是懷疑陛下誤以為你要謀逆，所以才會兵行險著，上演了這一場苦rou計”舒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的坐到了李和的身旁，二人四目以對，心意相通。

    “外公，這應該不會吧，夜兒可什么都沒有做過啊”對于這莫須有的罪名，沐夜可不干了；任憑自己如何猜想，也覺得沐寒不可能懷疑到自己；畢竟從來到京城開始的那一天，自己從來沒有主動的去要過和爭取過什么，自己想要的，就只是和自己的心愛之人還有家人、朋友，許一世安寧。

    “聽侯爺如此一說，老奴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李和犀利的目光讓舒棣和沐夜二人感覺到了一絲不適，一種不祥的預感陡然而生。

    “何事？”舒棣此刻心中如同懸著一塊石頭一般七上八下，看上去有些緊張。

    “侯爺可還記得，上次陛下遇襲之后，侯爺大為震怒，所以在章賢帶著宮衛前來瑾王府調查的時候，加以怒斥；言語之中有些過甚，對于陛下來說，這其中似乎也有些駁逆之言”略加思索的看了舒棣一眼，李和回想起了當日在瑾王府前發生的一切，話中寓意十足。

    “李公公指的是此事？那李公公的意思是陛下針對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鎮北侯府和夜兒？”其實此事舒棣早已經被舒棣拋到九霄云外了，此刻被李和提及，才覺得將兩件事情聯系在了一起。

    “其實老奴也只是猜想而已；畢竟這件事情，章賢不可能不稟報陛下；而且，至今為止，這行刺殿下的兇手依舊沒有音訊，也不見殿下和侯爺著急；恐怕陛下早已經懷疑那是我們自己演的一場戲了，以為我們是想借由此事引起舊臣對陛下的不滿，從而達到為殿下奪位鋪路的目的；再加上蜀州一事，殿下當著衛離的面斬殺吳廣文，絲毫不給太子面子，在陛下看來，如此明目的藐視皇權，不得不防啊”李和的猜測也不是不無道理，換做是誰，有這么一個身份皇侄，這皇位也不可能坐得如此的踏實。

    “如此一來，陛下豈不是以小人妒君子之腹了？”舒棣無奈的搖了搖頭，嘴角浮現出一絲苦笑。

    “李公公，夜兒并沒有奪位之心，而且當初蜀州一事也是逼于無奈，也不是要向皇四叔展示什么實力，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被皇四叔誤會了？”沐夜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鬧到這樣一個地步，也萬萬沒有想到，沐寒遇刺最終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

    “殿下，此事不能怪你，換做是誰，也會如此”李和見沐夜自責的樣子，似乎又看到了當年沐宸的影子，頓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由衷的希望，現在的沐夜別向當年的沐宸一樣，人可以善良，但是善良過頭了，卻是一種災難。

    “按照如此來說的話，我們豈不是要提前做準備了”忽然，舒棣的眼中閃過一絲兇光，既然沐寒無中生有，那自己不能不防。

    “防備當然要做，當時老奴覺得，我們只能暗中安排，不能明面提防；如果一旦與陛下明著來的話，這就坐實了我等有謀逆奪位之心了，這樣對侯爺，對殿下都不好”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么簡單的道理，李和還是知道的，眼前這個形勢，如果不做任何準備，那就等于束手待斃。

    “哼，現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真的是那樣，大不了就真的起兵而起，將原本屬于夜兒的皇位給拿回來”舒棣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應聲而起，面色凝重。

    “外公......”舒棣此話一出，沐夜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官逼民反。

    “夜兒，外公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有的時候，千萬不能有婦人之仁；當初外公對你的事情之所以如此的高調處理，是知道你的身份隱瞞不了多久，如此一來，還不如早些公諸于眾；本想借此警告一些想利用和傷害你的人，沒曾想，最后依舊讓你陷入了危難之中”舒棣微瞇著雙眼，看上去有些痛心疾首。

    “外公......”看著舒棣眼中滿是關愛之情，沐夜知道自己的這個外公，對自己是如何的用心良苦，如今無論結局如何，心中都是充滿了感激。

    “夜兒，你無須多說，今日外公就問你一句，這皇位，你想要不想要”事到如今，舒棣也不想再揣著明白當糊涂了，既然你沐寒認為我們有奪位之心，那么只要沐夜的一句話，無論當初有沒有，現在都必須有了。

    舒棣的一句話，讓沐夜頓時陷入了迷茫之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其實皇位誰不想要，沐夜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欲望，只是不多；曾幾何時，沐夜曾經有那么幾次想過，因為有了皇位，就擁有了一切，就可以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不再受到傷害，還能查出，自己父母當初為何拋下自己的原因。

    很多次，沐夜想問舒棣，可是不知道為何，卻始終沒有開口；因為沐夜知道，關于自己父母的事情，舒棣一定知道，既然沒有告訴自己，那就一定有他的苦衷；既然舒棣不愿意告訴自己，那么，就只能靠自己去尋找那個原因。

    沐夜的猶豫不決被李和與舒棣雙雙看在眼中，此時的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