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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氣就上來了,她上來使勁拍了唐海的肩膀一下,“咋了咋了,要死啦。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他肯定考不上,肯定考不上,你咋就不信?” 這不是唐海第一次聽劉氏說老二考不上了,往常他都沒在意,這回見劉氏臉上一臉緊張,他就多說了一句,“把你能耐的,這你都知道,這么能耐你給我看看,我幾時能發財?” 別看唐海老實,真要較起真來,那說話也是挺噎人的。 劉氏見自家男人不依不饒的,也不打算瞞著了,“陳瞎子給老二算過了,他考不上,你信不信?” 說起這陳瞎子,唐海也是聽過的,他是劉氏娘家那個村里一個算命先生。別看他窩在個小村子里,還真是有幾分本事的。平日里東家丟雞西家丟鴨,他都能給掐算出來。最能耐的一次,是縣里發生了一起命案,這陳瞎子算到了罪犯的藏身之地。 也就是這一回,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陳瞎子的厲害,連唐海這樣整日不關心這些事的人都聽說了。劉氏一聽陳瞎子算過,唐海也有些動搖了心中那堅定的信念。 “算人前程,不要生辰八字嗎,他咋知道?”唐海問完,突然盯住了劉氏,“你把老二生辰八字拿去給他算命?娘知道這事要找你拼命的。” 劉氏聽到這里也有些心虛,只他一向是沒理也要辯三分的主兒,“我這不也是不想家里的錢打水漂。再說了,你不出去說,誰會知道,我自己會出去說嗎?” 其實鄉下人并不太注意生辰八字這些東西,反而若是遇見了這樣一個能耐的人,都要給自己算算的。可是唐清是讀書人,讀書人的生辰八字,最好是不要叫人知道的。郭氏不知從哪聽說了這件事,便把唐清的生辰八字捂得死死的。 別看郭氏平日十分寬容,若是劉氏做的這件事叫她知道了,她是絕對不會饒過劉氏的。劉氏也怕婆婆知道這件事,哪敢說出去呢? 自家婆娘犯了忌諱,唐海咋也要給她遮掩一二,只是又十分嚴肅的叮囑她,“可不許再說給旁人知道了,若是再犯,我第一個去告訴娘。” 劉氏自然應了,可是唐海沒再繼續阻止她說分家的事,她便又開始折騰起來。后來唐老爹終于受不了了,招呼唐海商量了之后,終于決定給兄弟倆分家。 第5章 別扭 對于分家一事,唐老爹內心一直是拒絕的,可事情就是那樣的不遂心意。 唐明月將聶恒宗從山邊撿回來后的第二天,唐清便一早起床去了縣城。等他下午回家的時候,手中拿了不少紙張書籍,身邊還跟著一個郎中。 聶恒宗失憶了,唐清怕他腦子里有什么看不到的問題,便當真請回來一個郎中來。周郎中是長定縣最大藥堂濟世堂的坐診郎中。唐清一直等到過了晌午,藥堂里沒什么人了,才請求他跑了這一趟。 周郎中仔細給聶恒宗診過脈,也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周郎中倒是個實誠人,直接就說他看不出有什么毛病,還囑咐唐清,若是實在不放心,只能到府城去看看了。 說實話,唐清有些失望。這種不確定,意味著是有隱患的。雖說聶恒宗說自己除了腳疼沒有一絲不對勁,可唐清還是希望他能早點正常起來。不說別的,總得知道自己是誰吧! 原本唐清是想留了周郎中在家里住一晚上的,可周郎中不肯,又說他有個侄兒就住在附近村子里,只叫唐清找個車送他一趟就行。 唐家只有用來犁地的牛車,速度太慢。唐清只得又求到山子頭上,山子家里有一輛騾車,速度很快,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到周郎中要去的地方。 因著沒看出聶恒宗有什么毛病,唐清又給周郎中尋到了騾車,周郎中連出診的銀錢都沒收。還是吳氏過意不去,將自家留的干蘑菇挑著上乘的給周郎中拿了一些。 身為一個經常有太醫請平安脈的皇子,聶恒宗未曾意識到唐清給他找郎中是挺費力的一件事。直到此事在唐家引起了風波,他才想明白這其中關竅。 也真真正正明白了,那些他很少能見到的百姓,過得到底是什么樣的日子。 挑起事端的自然是劉氏。知道唐清給聶恒宗請了郎中,又帶了一堆紙張書籍回來之后,她連事情都沒問明白,就炸毛了。 在劉氏看來,請郎中買東西都是要花錢的。她不能明著阻止唐清買書買紙,可唐清給一個來路不明的窮小子請郎中,劉氏可就受不了了。 她一直以為郭氏偷偷給二房塞錢,若不然,二房吳氏都將銀子借給娘家兄弟了,倆人咋還能有錢揮霍? 當天晚上吃飯,劉氏就起刺了,直接問起唐祺桐要成親,家里是怎么個章程。 郭氏剛開頭說了句家中銀錢不豐,劉氏就提起唐清請郎中買東西的事,唐老爹已從唐清那里知道事情究竟,聽到劉氏如此說,氣得立時就扔了筷子。 唐老爹生氣了,大伙兒連飯都沒法兒吃下去了。 關鍵時候還是郭氏打了圓場,“都吃飯。老大媳婦,你要是不想吃,你就回屋待著。” 郭氏鮮少如此不給劉氏面子,劉氏雖然平日斤斤計較,可那也是仗著公公婆婆好說話,若是他們倆都生氣了,她也不會太過明目張膽。 其實劉氏這個人,你說她整日挑事吧,她倒也沒有太大的能耐,可酸言酸語實在太多。她就是有這個本事,又不說多過火的話,又叫你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讓你生氣也沒理由罵她。 原本每日邊吃邊聊的氛圍沒有了,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吃完。唐老爹讓孩子們出去,留下了幾個大人。他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認認真真的考慮著分家這件事。 老話講,兒孫自有兒孫福。唐老爹想著他可能錯了,老大媳婦這個樣子,這家早晚是要分的。便是他硬攔著不分,日后老二若真走上了仕途,老大媳婦也是個絆腳的。 “老大,你媳婦要分家,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心里是個什么章程?”唐老爹先是問了大兒子,并沒有過多解釋唐清的事情。 唐海其實一直挺孝順,他想順著父母的意思一起過,可是自己婆娘那性子,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劉氏就是那樣執拗的性子,她要想干什么,若是干不成,不知道能生出多少事來。 這一猶豫,讓唐老爹產生了誤會,以為大兒子是不好意思說。他無力的嘆息了一聲,“罷了,既然想分,那便分了吧!” 唐家在玉河村勤勤懇懇經營多年,也不過只有十八畝良田。唐老爹將田地一分為三,兩個兒子一人六畝地。剩下的六畝老兩口自己留下了。 “我如今雖說斷了腿,可日后還是能動。我跟你娘能勞動一天,不用你們管,日后動不了了,誰奉養我們,這六畝田就是誰的。”這是唐老爹的原話。 唐清要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