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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東都歲時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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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阿毛,”衛琇從背后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握住她的手輕輕道,“我這條命是你的。”

    鐘夫人向來雷厲風行,第二日便令奴婢收拾好了行裝,除了他們母女之外,同行的女眷還有二房的崔氏和一雙嫡女并三房的十五娘。

    自然也少不了常山長公主,她對出外游玩最為熱衷,且鐘子毓最近越發喪心病狂,逼她去上課不算,躺在床上還要隨時考校,簡直將她煩透了,剛好借口侍奉舅姑,名正言順地出去透口氣。

    鐘薈還魂之事鐘家只有老太爺和長房知曉,有二房三房的女眷同行,鐘夫人不好隨女兒去她家莊園住,好在常山長公主所贈的園子與鐘家莊園離得不遠,中間的山道不算崎嶇,鐘薈每日晨昏乘坐馬車往來其間也不費事。

    常山長公主對待美人一向慷慨,她送的莊園名喚玄洲,原是前朝一位風流郡王的別墅,占地雖不甚廣,然而房廊蜿蜒,樓閣入畫,處處透著一股子綺麗奢靡的氣息。

    園中最宜人之處當屬鐘薈所住的輕云館,館后有一處松林環抱的溫泉池子,那位郡王也是個風雅之人,并未在池上架設屋篷,玄洲園本就據著高地,輕云館又位于園中地勢最高處,這池子看起來如同野外一般毫無遮擋,其實松林外頭筑了高墻,墻外方圓十里的高樹全都伐去,從外頭是無法窺伺的。

    鐘薈第一次泡時心驚rou跳,入水時連外裳都不敢脫,慢慢的膽子便大起來,著了中衣便下水,還叫奴婢備了梅酒和點心置于池畔平坦光滑的大石頭上,一邊泡一邊小酌,別提有多愜意了。

    新月如眉,夜風送來松濤陣陣,鐘薈手執白玉杯小口小口地啜飲,抬頭望一眼月色,心道如此良辰若是阿晏在就好了,掰著手指一算,距旬休尚有六日,不由遺憾地嘆了口氣,一看擱在石頭上的銀盤不知不覺已叫自己吃空了,便揚聲喊道:“小杏兒,與你家娘子取些茉莉酥來,再來一碟甜脆獐脯!”

    不一時她的吃食來了,不過托著銀盤的卻是衛琇,他無端出現在此處,身披白狐裘,笑吟吟地看著她,仿佛由這山風月色凝聚而成。

    “怎么來了?不是還沒到旬休么?”鐘薈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大約是梅酒喝多了。

    衛琇笑而不語,只是擱下銀盤,解下衣裳,涉水朝她走過來,那眼神卻分明在回答她。

    作者有話要說:  沒羞沒臊的蜜月度完啦,下一章是新的一卷~

    明天請假一天,需要捋一捋接下去的細綱

    溫泉車下周看體力情況補上,嗯。。。

    第147章 元旦

    入了臘月連降幾場大雪, 九六城里銀裝素裹,轉眼便到年關了, 家家戶戶都在晾脯臘,宰年雞,置年貨,城中道路車水馬龍, 東西二市周圍更是熙熙攘攘。

    衛十一郎與鐘家人的關系再密切,除夕元旦也得回自己府上過。往年這個時候是他最難捱的一段時日, 偌大個衛府就他一個主人, 張燈結彩反而襯得他越發孤凄。且下人們怕他傷懷,個個都卯足了勁做出喜興的樣子, 可對著他時越發小心翼翼, 眼底里透出憐憫來。

    從十多歲開始,過年只余苦澀一味,元旦于他而言便是對著家人們的靈位逐一叩首, 懺悔一年光陰虛度,大仇依舊未能得報。

    如今有了鐘薈, 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是鐘薈出嫁后第一次過年, 她這個新上任的衛府主母免不了要往來酬酢。

    好在衛府不比姜家,下人們訓練有素,各司其職, 加之有往年的成例可循,應付起來并不費力——何況她頭頂屠戶女的招牌,即便有什么疏忽失禮之處也是情有可原理所當然, 倒是做足十分反而惹人側目,到時候吹毛求疵者紛至沓來,能將她的毛薅禿了。

    鐘薈深諳此情此理,樂得省心省力,凡事不求一鳴驚人,但求不出大紕漏。

    只是仍舊是有層出不窮的事。誰都知道衛十一郎少年英俊天恩正隆,天子顯然是想將他外放幾年歷練歷練,再委以機衡之任,只是如今裴氏勢大,天子富于春秋,衛琇年方弱冠,兩人如蹈水火,萬一時乖運舛,翻覆只在須臾之間。

    此時若不搭上這條線,待衛家鳳凰展翅翱翔于九天之上便再無機會了,可萬一衛十一郎涅槃不成,同他祖父一樣是個寂滅的命,那此時大獻殷勤的難免弄巧成拙,叫裴霄記上一筆。

    便有那心思活絡的想著另辟蹊徑從女眷入手,本來大年下誰都忙,并非設宴待客的好時機,鐘薈卻莫名收了一堆帖子,由頭五花八門,有邀她賞梅的,觀雪的,品香的,鑒茶的,某家夫人連新得了只毛色雪白的猧子也要請刺史夫人蒞臨指教。

    衛琇不知她生怕夫人受這些瑣事之累,反將正事耽誤了,一早便對她道:“那些應酬交際甚是無謂,你不用俯就那些人,不想理的推了便是。”

    說罷目光如炬地從一堆帖子中挑出一張,眼睛也不眨一下便扔進腳邊的碳盆里燒了:“呵,好大的臉。”

    帛紙一挨火炭立時燃了起來,鐘薈探頭往火盆里看時只見到半個龍飛鳳舞的蕭字,忍不住笑起來:“橫豎閑著也是閑著,權當解悶了,對了,薛夫人家那猧子好頑得緊,雪球似的,打起小噴嚏來叫人心尖兒打顫,我同她討了一只,已經說好了明年養了崽子留只長得最俊的,托人給我送到青州來。”鐘薈眉飛色舞地道。

    她眼角微彎,嘴邊兩點淺淺笑靨,衛十一郎也覺心尖打顫,手臂一舒將她攬入懷里,豪邁地道:“你喜歡這些?見你養的都是禽鳥,還以為你不喜走獸……我叫人去覓一只好的便是,何必跟人去討,還得巴巴地等上一年。”

    “噫!你倒是窮大方!不要白不要,品相好些的猧子動輒十萬金,家里眼瞅著揭不開鍋了,能省一點是一點吧。再說了見過那一只便看不上旁的了,特別是那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嘖嘖,”鐘薈眼珠子一轉又拿他開心,捋了捋他絲緞般的頭發,“不過還是不如你。”

    “好啊,竟把你家郎君同猧子比,”衛琇一個轉身將她摁在案上呵她癢,“這回可是你招我的。”

    鐘薈死到臨頭猶嘴賤:“猧子哪能同咱們家阿晏比,至少也得找只貂來……哎呀…...不敢了不敢了……郎君饒命……”

    ……

    “這還有一大攤子事呢,明日得遣人去各家走禮了,禮單還未定下,又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