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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我又不懂?!毙l琇垂眸看了看手里的茶碗,微微有些詫異,若是異地而處,他也能將心悅的女子輕輕擱置,轉頭便若無其事地談起朝堂風云么? 衛玨卻不明白他這些無謂的念頭,自顧自地說道:“大皇子既占了嫡又占了長,既然君心已定,想來應該不會有什么變數,大皇子身邊還缺一個伴讀…” “這些事祖父和伯父們作主便是了,我們遠在豫州,縱然有心也是愛莫能助?!毙l琇挑了挑眉,全然不放在心上。 “我聽祖父言語間流露出歸田之意,想來就在這兩三年了,屆時你們必然是要回京的,倒不如早作準備......祖父近日來屢次提起你自小靈秀過人,”衛玨轉了轉手中的茶碗道,“阿兄也是望你心里有個數,你莫嫌我多言?!?/br> “多謝阿兄掛懷,”衛琇淡淡一笑道,“阿兄毋需擔心,愚弟才薄質陋,酬對無方,實在不堪為皇子伴讀,若祖父執意要選我,大不了我去求求他罷了,想來他也不會怎么難為我。既然說到此處,愚弟也和阿兄透個底,我這人胸無大志,就想著游山玩水,去大漠看看長河落日,在蜀中聽聽兩岸猿啼,閑云野鶴地度過此生便足矣,經濟仕途實非吾志,便是祖父來問我,我也是這般作答?!?/br> 衛玨怔了怔,隨即笑著搖了搖頭道:“十一郎非我輩俗世中人,倒是阿兄著相了?!?/br> 衛家的小輩見了祖父都發怵,恨不能一聲咳嗽都奉為圭臬,唯有衛琇打小不怕他,話還說不囫圇的時候就嘻嘻笑著爬上他膝頭去揪他胡子。 “阿兄莫這么說,我能如此自在還不是仰仗著兄長們在上邊頂著?!毙l琇揚著下巴勾了勾嘴角,這神態原本有些輕佻,由他作來卻是一派無憂無慮的少年意氣。 *** 卻說眾人看完了衛郎,上汜這一天的重頭戲便結束了,意興闌珊的人們坐車的坐車,步行的步行,四散往水邊或是郊野行去,飲宴的飲宴,流觴的流觴,浮卵的浮卵,看百戲的看百戲,少不得交頭接耳交流一番感想心得。 鐘薈聽那風鑒世家男子的女郎一提,便想起那是衛家三房的十一郎衛琇,因他自小生得美,他們一群小娘子時常拿他扮花神娘娘,說起來挺丟人,鐘薈小時候還搶過他的米糊糊,后來不怎么小了也還時常蹭他的蜜餞吃。 真是韶華易逝,歲月如梭,一轉眼那孩子都那么大了啊,鐘薈感慨道——其實前世她也就比衛十一郎大了三歲,但是兩輩子一加莫名多出來姜明月那八年,似乎就有些老了。 欣賞完京都形形色.色的美男子,他們主仆一行也分作了三個對立陣營,以蒲桃為首的懷舊派支持衛六郎,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喜新派對衛十一郎一見傾心,將衛六當作了明日黃花拋諸腦后,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阿杏,這骨骼清奇的胖子叫那蕭九郎的桃花眼勾了魂。 年事已高的二娘子自覺沒臉加入那幾個小丫頭片子以京都美男子排名為主題的激烈論戰,轉而找三娘子看百戲去了,三娘子畢竟才六歲,不明就里地看了個熱鬧,認為美男子們全然不如孔夫子和孟夫子高明。 阿杏打嘴架從來不是旁人的對手,不一會兒也灰溜溜地加入他們的行列,嘴里還唧唧噥噥:“明明是蕭郎最俊嘛......” 第22章 失竊 過了上汜,都人翹首以盼的東君終于姍姍來遲,春風仿佛一支丹青妙筆,將山色染青,將流水染綠,將洛京女兒的粉頰染成桃花般的輕紅。 二娘子的院子也是暖景溶溶,那日所見所聞猶如一顆投入湖心的小石子,波瀾不興的日子激起圈小小的漣漪,隨即又復歸平靜。 不過也不是全然的風平浪靜,翌日二娘子的小院里就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乳母季嬤嬤打了茶水上的趙嬤嬤兩個耳刮子,啐了她一口,附贈污言穢語若干,趙嬤嬤也是個潑辣貨,雖后發制人,卻不甘示弱,將季嬤嬤臉上抓出兩道血痕,揪掉她兩撮頭發,并涌泉相報射爺錯娘若干。 當然鐘薈并未親眼目睹,阿棗也不敢污了她家小娘子的耳朵,只將季嬤嬤如何先下手為強,趙嬤嬤又如何反敗為勝,以及兩人過了些什么招數,活靈活現地描繪了一番。 “這季嬤嬤和趙嬤嬤不是素來交好么?”蒲桃彼時隨著二娘子去瑯嬛閣上課,錯過了這場鏖戰。 “嘁,她自己拿喬,說什么崴了腳不能伺候娘子出門,見有人替了她又眼紅了唄?!卑椧痪湓挼墓Ψ蚍撕脦讉€白眼,竟然也不耽誤手里飛針走線。 此刻她正在替二娘子縫小衣,因為手巧,阿棗能者多勞,包攬了主人所有貼身的針線活計。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蒲桃似是有些懊悔,“昨日還是我和娘子提了,叫趙嬤嬤替她一回,沒想到令他們生了嫌隙......” “你就是濫好人,”阿棗哼了聲,輕蔑地道,“讓他們狗咬狗去,那些個老婆子個個一肚子心眼,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是不是娘子在喚我?”阿棗放下手中活計,側耳聽了聽,揚聲答道:“哎,來啦!”急急忙忙地朝二娘子書房里跑去。 鐘薈擱下筆,揉了揉眼睛,她身前的黑檀書案上鋪著幾篇大字,半月型的紋石墨池已經快干了。 那些字丑得十分別具一格,一筆一畫活像是蛞蝓爬過留下的痕跡,不過懂書的人便能看出那些字架子搭得極好,鐘薈搖了搖頭,下筆一快就這樣,不小心把上輩子的童子功帶了出來。 阿棗心說娘子這筆字真是叫人不忍看,偏偏還樂此不疲,一兩銀子一疊的雪浪紙就這么造,她看著都有些心疼。 二娘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揉揉手腕笑著道:“有些手酸,今日就寫到這里吧,你去與我溫一碗杏酪來,我歇一歇再看會兒書。對了,還有我那只白玉連環,也一同取來?!?/br> 阿棗領了吩咐出去,不過一刻鐘便提著食盒回來,臉上的神色卻有些焦急:“娘子,那白玉連環不見了,奴婢昨日出門前分明收起來的呀,就擱在那只紫檀小櫥里的......怎么就不見了呢!” “你別急,”二娘子倒是一點也不急,還催她將吃的取出來,“我這院子里又沒有外人來,興許是你一心想著出去玩沒記清楚也未必。” “奴婢真的......”阿棗是個急性子,急眉赤眼地自證清白,就差沒跳腳了:“奴婢記得真真的!梳頭的時候您還頑來著,臨出門時奴婢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