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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給錦繡及其他臣婦也傳幾道菜。 盧信良說:“皇上, 吾妻這道菜,還是也讓微臣來代為受賞吧!” 那是一道辣子雞,油亮棕紅,辣氣沖天。錦繡吃了鐵定嘴角起泡,額長豆瘡。 皇帝臉陰著,嘴角皮笑rou不笑扯起, 沒有說話, 他擺擺手:意思是,得了得了!受賞吧受賞! 然后,哼地一聲,象牙包銀筷子往碗上重重一個擱! 就這樣,兩個還在不停大秀恩愛的夫妻,盧信良和錦繡,你一筷子, 我一小勺,相互夾菜,相互唱和,恩恩愛愛,夫妻情深伉儷和諧地大演特演了一番。 “你說這兩夫妻,有那么恩愛夸張嗎?”一臣婦嘴里酸里酸氣的。 就是先前問錦繡、盧信良有沒有納妾的華蓋殿大學士夫人。他丈夫冷眼瞥了她一眼。 意思是,安心用你的膳,吃你的席,多嘴!這里皇宮禁內,有你插話的地方嗎! 那婦人嘴角一撇,眼中的酸意妒意也就更加更加明顯了。 臨末宴席已經結束,非常突如其來而意外,那婦人,也就是華蓋殿大學士的夫人,表情復雜,滿含微笑,竟鬼使神差走到錦繡跟前。 她問錦繡,說:“你說我和我們家相公吧,也算是相敬如賓!他敬我是他的正室嫡妻,從不會對我疏遠不周什么,而我呢,也是三從四德,以夫君為天,以夫君為地,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剛才,錦繡兩夫婦,一個擋酒,一個擋菜,一個怕相公喝了酒起疹子,一個,怕對方吃了辣的會肚子疼,就那樣恩恩愛愛,你儂我儂,這華蓋殿大學士夫人感到非常不解。是的,他的相公剛才吐了!胃不好,不勝酒力,而自己呢,也因為吃了會令其過敏的菜,全身俱不舒服,頭暈耳鳴,非常難受。這位華蓋殿大學士夫人所不解的是:葉錦繡,你憑什么呢?憑什么會得到那個堂堂一國之相的如此關心?憑什么你三從四德起來會比我們還顯三從四德?憑什么?……我和我相公生活了那么些年,他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尚不清楚,而你,不過是從前給你們家相公綠帽子戴了一頂又一頂的狼藉女人,反而做起這些比她們還要仔細貼心?……總之,太多太多的憑什么! 錦繡半瞇起眼睛,微微地,她也牽牽嘴角,笑了。 笑容里有得意,有傲氣:“田夫人——”那個夫人姓田。“田夫人,你眼里的三從四德,和我眼里的可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女人問。 錦繡搖搖頭,便再也沒有說什么了! 她要關心起一個人來,是真正的關心。真正地,出于心尖上的那點疼愛與細心。什么狗屁的三從四德? 難道,她能告訴這個女人說,我和你不一樣,我的眼里,壓根就沒有三從、和四德! 皇帝下令的這個上巳節賞花宮宴,其各種人情官場上明里暗里的來往后續暫且不提。錦繡和盧信良,總之,大出了一回風頭。沒有人敢再認為錦繡是一個不守婦道的yin/浪輕浮之婦。盧信良故意地,各種明里暗里表示說辭,為錦繡大大“清洗”一場,錦繡雖然不在乎,然而各人看她的眼光卻是不一樣了。大大地不一樣! 晚上,兩個人回到府邸。室內畫燭光搖,芙蓉羅幌煙氣彌漫。搖紅的燈影所照的屏風背后,盧信良把自己的身體泡進在一個偌大的木桶里。他在洗澡。青鹽香胰澡豆齊齊整整擺放在附近紅木桌上的小托盤里。侍女們都已關門放簾出去了。屋里只有兩個人。 錦繡正手拿著一個小碟躺在太師搖椅上嗑瓜子。艷紅絲綢寢衣,每嗑一下,那漂亮的紅唇妖冶翻動。 “……嗯咳。”時不時地,屏風背后傳來一陣男子的輕嗽。 錦繡裝沒聽見,手抓了一把瓜子兒繼續地嗑。并且,膝上放了一本書,什么。 她一邊磕,一邊念:“內無邪思,外無妄動……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自古圣賢,皆以心地為本。為學,正如撐上水船,一篙不可放緩為學……” “……嗯咳!” 錦繡的聲音洪亮而夸大高亢。隨著不停地念,屏風內的輕嗽聲越來越大聲了! “嗯咳,嗯咳,咳……” 錦繡終于磕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扯出袖中絲絹拭了拭嘴角。她站起身,慢悠悠,將那盛瓜子的小碟兒輕輕往矮幾一放,兩手叉著腰子。 “我說相公,你咳什么咳?咳什么咳呢!” 譏笑促狹心使的嘴角在錦繡臉上惡作劇般、壞心眼地扯起。 這個盧信良!是的,心潮澎拜,這澡,洗得不知有多熱血沸騰和周身暢快呢!幾乎狗翹了尾巴,估計這全身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都快興奮打開疏通伸展了是吧?錦繡今天自然是給足給夠了他面子,不僅面上有光,瞧她那一口一口的朱子云孟子曰,最后還給他擋酒夾菜……是啊!這就是他盧大相爺調/教的結果!……啊呸!錦繡心罵:還要不要臉,還他調/教的結果?! 錦繡的促狹心慢慢升起。是的,今天的盧大相爺很高興,即使沒喝酒,也跟醉了般興奮。 “我說相公,你咳什么咳?咳什么咳?” 錦繡嘖嘖嘖繞到屏風的背后,“不就是想夫人我幫你洗澡搓皮兒么?嗯?怎么不明說呢?” 她蹲下來,十分溫柔溫順地,鋝起袖管,嘴里笑瞇瞇,眉眼彎彎,朱口細牙,打了香胰子在手上,弄一點泡沫,然后,手伸向男人的背皮輕輕地,撓癢癢似地一按。 盧信良“吁”地一聲,輕閉了眼。 “可還舒坦嗎,相公?”錦繡問。 “舒……自然是舒坦。”表情非常地假……而正經。 其實,他想說,舒坦!真是太他姥姥的舒坦了!實在是……這種感覺,盧信良輕飄飄的,感覺整個身子都掉進了棉花垛子里。渾身的綿軟,渾身的輕飄而不知東南西北……而錦繡,自然是比那棉花,比那棉花堆給蘊藉出來的柔軟還要貼心,還要似水的柔情溫順。太爽了!太他姥姥的舒坦了! “那,你覺得夫人我好么?” 她依舊伺候他,一邊搓洗,一邊又問:“或者說,你夫人我現在,可還賢惠不呢?” “……” 盧信良不答。顯然地,臉上表情已然顯示一切。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