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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那吵嚷的小女娃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狂放悲慘。 錦繡癟癟嘴,又在想:哼,葉錦繡,你算個什么回事兒?你在吃醋?——啊呸!吃什么,也不能吃醋啊!尤其,吃這姓盧的醋!……酸!太酸! 氣運丹田,把頭一扭,正要走,然而就在這時,撲通一聲,有什么跪倒在地:“二少奶奶,二少奶奶,救我,求你救救我——” 錦繡吃地一嚇。 奶聲奶氣的女娃娃,錦繡循著聲音的方向來源一看——“吳嬤嬤?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眼睛一會兒瞟瞟跪在地上向她求救不斷的小女童,一會兒又瞟瞟干瞪著一雙死魚眼珠的五十多歲老婦。 著黃紬子襖兒,勒翠藍銷金汗巾,手拿白布條,并身后跟三四個小丫頭。 是的,這老婦,正是盧府大宅的吳大總管之妻,吳家嬤嬤。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吶,最近每章都是兩千字,覺得對不起大家,熬夜再加點~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小劇場—— 男主:誰是孟靜若?啊?誰是?讓我想一想…… 女主:你就裝! 第44章 金蓮風波 盧家的這些總管仆婦、及那些有頭有臉面的上等丫鬟奴才, 錦繡還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而她之所以能一眼叫出吳嬤嬤這個名字, 那是因為有一次, 她的丫頭春兒在這老女人跟前受了窩囊氣。錦繡問:“怎么了?哭成這樣?誰欺負了你不成?告訴本小姐, 小姐我幫你幫你做主去?”春兒吱吱嗚嗚,自然不說實話,這丫頭向來怕惹事生非, 凡事能忍則忍。“她們、她們說有其主必有其婢……說,說小姐您作風品性不好,連帶著底下丫頭也飛起一雙sao眼睛四處勾人……”最后, 旁敲側擊,錦繡還是透過其他丫鬟的嘴兒,才得知此事。 原來,就是這個吳嬤嬤, 有一天, 春兒在花園里幫錦繡摘柿子, 人太矮,她勾不著, 這吳老仆婦的相公吳大總管恰逢路過, 看見了,碰巧順便幫忙搭了個手。這吳老仆婦恰逢正好也看見此事,自以為春兒勾引,走過去,二話不說,當即一個響亮巴掌甩在春兒的臉蛋上…… 錦繡呢, 她也不動氣,一巴掌,同樣也是甩在了這老女人的臉上。 脆生生響亮亮的一巴掌吶,然而,她打得是卻云淡又風輕,打得是輕描又淡寫。 “吳嬤嬤,讓本夫人來告訴你,我教出來的丫頭,這還算是笨的,真正會勾引男人的,還不是她這種——” 打完了,順便幫對方揉兩下子。挑挑眉,微微一笑,并當場嚇唬嚇唬,說,馬上就要幫她的相公吳大總管物色兩個侍妾好好伺候,讓她見識見識什么叫做真正的“勾引”,并且,對方還是大名鼎鼎的春風樓妓/女。吳嬤嬤為此嚇得不行。和錦繡,明里暗里也結下了不少梁子。 錦繡卻不把這等腌臜愚婦放眼里。現在,看見這老女人心就煩吶!“怎么,偏偏又是一個姓吳的?”她想。 正要走,也不管這老女人對她是否記恨,因她這一生,所得罪的人,所立的仇敵,就是排成好幾個軍團,也不夸張過分。 可是,剛走了兩三步,臂上的畫帛才剛一撩—— “二少奶奶,嗚,二少奶奶,我媽要給我裹腳……救救我啊,二少奶奶……你救救我,因為你都沒有裹……” 哭泣的女童音。錦繡的腿忽然被一雙稚嫩柔軟的手生生給拽住拉抱住。小女娃哭得是淚眼汪汪,就像掉進了水缸里。 錦繡深吸了一口氣。 或者,她這一生,都將被盧信良的那雙水晶瓶里裝清水似的眼睛看得個清清楚楚,透透徹徹。盧信良早把她看透了,是的,她錦繡,壓根就是一個鱷魚頭襯老底兒,外表兇悍,卻是一草包。中看不中用……錦繡不喜歡小孩子。那是小的時候,她因為有一次偷跑去京里的馬戲團看節目表演。那舞臺上,有一個奇形怪狀、頭大如缸的“大頭娃娃”。那孩子,身子瘦小,腦袋卻像個水缸一樣粗大。行走笨拙。梳扎著兩小辮,穿一件大紅色的小棉襖。紅嘴唇,紅臉蛋,年畫里招財福娃的裝扮,可是,卻不可愛,像鬼!像怪物! 錦繡怕小孩子,尤其是這種五六歲的小女娃娃。 “嗚,二少奶奶,求你了,救救我,我媽要給我裹小腳……我怕,少奶奶,我怕……” 小女童還在哭,還在扯她抱她的大腿。也是頭扎兩個小辮,就那么霍生生怪物似地跪在錦繡跟前兒。紅嘴唇,紅臉蛋,婆娑著淚眼,穿一件大紅無比的小花襖子。腦袋無限放大,真的就像個大水缸,無限伸展放大在錦繡的瞳影里。 “你走開,走開……” 錦繡的腦袋轟隆轟隆。“走開,你快走開啊……” ※ 幽沉的燭火在盧家正房的堂屋里閃閃爍爍。 盧府的三姑娘盧信貞,滿眼瑟抖,耳墜子搖晃著,一張臉煞白而焦黃,人坐在一張椅凳子上,那椅子,都快被她搖得咯吱作響了。 盧信貞到底在氣什么,最近她的心里又發生了怎樣劇烈而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吳大總管的娘子吳嬤嬤,此時此刻,她就跪在盧老太太的堂屋中間,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是委屈無奈又氣憤。 “老奴、老奴說句逾規越矩的話吧,這二少奶奶,二少奶奶……這次……這次實在過分了些!——啊?!她不纏裹小腳也就算了,反正她是少奶奶嘛,又是他們娘家國公府的心頭rou,向來我行我素慣了——她不纏裹小腳,也沒人敢吱一聲……可是,可是老奴的女兒就不一樣了!這不裹腳,她以后還要不要嫁人?還要不要找婆家?老太太,小姐,老奴……老奴舔著老臉不為別的,就想著這事兒求你們評評理……這二少奶奶,她二話不說就跟老奴的女兒抱走,不容老奴絲毫置喙的余地……老奴、老奴也是沒有辦法來求您們了!” 吳嬤嬤的聲音像腦部經歷損傷而導致的延髓麻痹,嘶嘶啞啞,又跟中風了似的,一字一句,充滿著血淚般的控訴和發問。 錦繡把她的女兒給帶走了。是的,說帶走就帶走地。就那么目中無人,高傲不可一世地,仗著她二少奶奶的身份,仿佛多聽她分辯一句都嫌厭煩。 錦繡后來為什么又不怕那令她產生心理陰影的“小女娃”,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