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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無憂公主 作者:陌瑟墨色 承受世人的詛咒,所愛之人相繼離去,躲在他人身份下茍延殘喘。 作為一國的公主,為保家國,卑微地嫁去敵國。 遇見,喜歡上一個奴隸。 幫助,見證他的蛻變,以國破,家亡,身死的代價。 這次,她有了選擇的權利。 是渴望已久的自由,還是復仇? 再來一次,不會愛上你的我,會不會贏? 初見面,你無心我有意 再見面,你有情我無覺。 分裂的亂世中,一場場無果的虐戀 如何在陰謀與野心中 由綻放到凋零。 內容標簽: 虐戀情深 陰差陽錯 末世 相愛相殺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初雪 在黑暗中,我看不到前路,有些迷茫 當我一眼睜開看這個世界,她便是一片死灰,當一個人墮入絕望,那么絕望便是他的一切。 每天就是這么個輪回,我的母親,在清醒的時候,萬般的厭惡與冷漠,憎恨;迷糊時,滿眼慈愛,輕吟著幼時入睡前的歌謠,她的眼睛總是浸滿淚水,像個無助的小孩,她萬般地呵護,如同我是易碎的瓷娃娃。 我卻知道,她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是個瘋子,她清醒的時候,我被扔到深山,野地,不盡的荒蕪,我走破了鞋,渾身的傷,做過最低賤的活,甚至殺過覬覦我的人。只是半死不活地回來后,迎接我的從來不是失而復得的狂喜,而是變本加厲的厭惡、冷漠、憎恨。 無數次問我自己,我做錯了什么?后來,更問我自己,我為什么這么努力地活著?我何不遂了她的愿? 后來我想,也許從來我們這些人就是悲哀的,更甚于生而被烙上奴印的奴隸。于我們,人人得而株之,卻不得不敬而遠之。 人都是卑鄙的,生,有很多種方法,死卻簡單多了。只是我想,身上流著如此高貴的血脈,即使不知為何而活,終不想死的隨便。 我生于南國,始于一大國遭叛亂后分裂的兩國之一,而我的母親,是南王后,是曾經的南王后。 母親犯迷糊的時候,還是很溫婉端莊的,她認真地在扣著我身上樣式繁華的宮裝,上百個扣子,纖細而如蔥白的玉手一個個的扣,她額上布滿點點的汗,像細碎的晨輝撒在上面,我抬手幫她擦,手有些臟,她的額也臟了。我便有些惡作劇地笑笑,她抬起頭,有些懊惱地摸摸額頭,也笑了,傾城的顏仍如二八年華,卻也藏不住眸中的憔悴,我扶起她耳旁的碎發,想替她撫平無端的皺紋。 “殊兒”她輕輕地說,我便以為是幻聽,又聽她確認似的又喊了一聲。我猛地驚醒過來,她醒了?我又要被扔去哪? 這名字不是我的,我是無憂,我是天之驕女南國公主無憂,我不是那個萬人唾棄,受詛咒的怪物紫殊,我不是,我不是! 她沒有意識到我的恐懼,也全然不顧我的慌亂,轉過身,踉蹌著,翻翻找找,凌亂而發出異味的雜物中,竟翻出了半面精巧的緋色玉面。 她平靜地親手替我系上,鏡中傾城的貌,一如她。 她沒有溫和的叫我無憂,亦沒有歇斯底里的把我這個怪物轟出門外,她就平靜的看著我,只我一個人,不是另一個人。 她認出我了,原來,她也可以對我好的,我很高興,高興到想放聲大哭。 房子里溢滿濃重的藥味與血腥味,沒有生爐火,潮濕而腐朽,像極了我像野獸般生活了三年的噬人谷,沒有光,只有血和殘骸,我卻不得不承認,除了擔心一口被吞掉,我過了平靜而自由的三年。 我回來了,我還活著,可我的母親要死了。丈夫的殘忍,思女的折磨,惡劣的環境,這個高貴到與國君比肩的女子,曾多少戰亂多少磨難都不起波瀾,如今竟如風中殘燭,年過古稀的老婦。可那斑斑華發下,慘白的皮囊,依舊傾城。 “我是個卑鄙的竊賊,我的報應來了。”她的眼開始朦朧而潰散,她再也沒看我,死盯著殿柱上雕的欲振翅而飛的鳳凰,喃喃地重復著話,如夢囈一般。她的宮殿是整個皇城最精致的,一如她的高貴,一如她的絕色,一如美人當金屋藏之。 而今她要死在這金色的籠子里了。 “對不起”她側過臉,安靜地沉沉睡去。這句話到了許久之后,我仍沒弄懂它的含義,一開始我以為她是有愧于我因多年死里求生的遭遇,而后,以為是因為她盜取了我本應燦爛無憂的一生,到了最后最后,才知,她真正有愧的,是撇下我一人,去承受。生,遠比死有勇氣多了。 我并沒有想這么多,我多年的表演結束了,本應麻木的心卻狠辣地疼痛起來,我母親這個瘋子,折磨我多年,終是死了,卻又在死前終于記得我了,我是該慶幸還是悲傷? 我也差點忘了,今天是我的生辰,只是誰還記得呢? 母親的葬禮,簡單,草率,將死了個無關緊要的宮女,生前的遺物被盡數燒毀,殘存的稍值錢的東西也偷摸個干凈,這華麗的籠子許久沒有這么多人了,卻依舊冷清,宮女們來來往往,閉口不言,那老宮人在一旁佝僂著腰,喃喃道:“可惜,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我暗暗低頭冷笑,一國的后,死了就這模樣。 宮里禁燒紙錢,此事就不了了之了,結果連個普通人家的葬禮都比不上。 在我費盡心思去安置母親的葬禮時,出乎意料的碰到最不應該出現的人一個人。那個男人扶著母親無字的石碑,一臉的哀戚。 他曾是我以為天下最溫柔的男子,他一手抱著無憂,一手拉著我,望著拉著我另一只手的母親,那日瑞雪初停,幾縷暖陽漏進,城墻上風光正好,我以為腳下的路,可以走很遠。 今年的的初雪,我的母親卻再不愿再走了。 他是我們的天,我曾是天下的寵兒,最顯赫的身世,最俊美的父母,還有乖巧可愛的meimei。 只是有那么一天,天塌下來了,破裂的美好幻像,成了最鋒利的刀刃,刃刃誅心。 我的母親,死在冰冷的宮,我的meimei,死在冰冷的湖,而他,不單是旁觀者,更是助紂為虐者。是我忘了,他不但是一位父親,更是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一國之君,多少東西拉扯著他,讓他袖手旁觀,讓他冷血殘忍。 我縮在一邊的宮女旁,連恨意也沒有了,只是為這惺惺作態而不齒,生前不聞不問,死后何妨假慈悲?一代國母,死后皇陵都容不下他,埋身之處如野墳,是要她像野鬼似地游蕩嗎? 當然,我只是心中所訴,國君的安排,那企是我這小小奴婢可言的。 “她死前,可說過什么?”他轉身面對一眾人,宮女們瑟縮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