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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慢慢地變得凝重。 何樂安勺起一個小餛飩來吃,心中的懷疑更加篤定了,她淡然地付錢離去,因客多小二忙碌,誰也沒有注意到她,旁邊的客人,見她吃剩下那么多,想也不想就將她那碗小餛飩拉到自己跟前,難以自持狼吞虎咽地吃起來,最后連湯汁都不剩下一滴…… 何樂安邊想邊往富貴酒樓走,進了門才回過神來,就見酒樓的大門迅速被兩個從未謀面,卻穿著酒樓小二打扮的男人關上了,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優哉游哉地傳來:“你來了。” 她抬頭,還未看到這把聲音的主人,先被坐滿了整個廳堂的算命師嚇到了,“……” ☆、第29章 還是你希望我叫安安 一瞬間無語凝噎的靜謐里,一拿著寫有‘半日仙’旗幟的中年大叔撫著山羊胡子,道:“瞧這位兄臺的面相,注定是大富大貴的命,兒時雖有坎坷,但總能遇到貴人相助,只要日后廣結善緣,必定可以安享晚年。” 他話音未落,一個舉著‘掌上仙’旗幟的白發老頭走過來抓起她的手,就自顧自地道:“這位小兄弟的命格有些輕,不過已經被高人化解了,若為女子可旺夫,福祿雙收,早年雖有些波折,但中年晚年吉祥隆昌,若為男子事業則有成,子孫興旺,一生清雅,不過要注意小人在背后說三道四。” 未待何樂安言語,又一個拎著‘泥菩薩’旗幟的中年微胖婦人走過來,抓起她另一只手端詳道:“就這樣看,你注定六親無力,但也不是不可挽回,多些善解人意,終究可以和睦,有子嗣之惠,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是不錯的命格,最重要的是,常有貴人相助,好好把握機會便能逢兇化吉,情路或許因為選擇多而有些坎坷,記住勇往直前即可。” 這時,站在二樓的某人輕飄飄地道:“曾有算命的說過,她命中缺德,若想安穩活一生,就要遠離王侯公孫之家,否則會天降災禍大難臨頭,這事兒還會連累別人,誰靠近她誰死于非命。” 聞言,算命師們吱吱喳喳地炸開了:“怎么可能呢,他的命格雖有些輕,但的確已經被高人化解了,日后不說一帆風順,安樂平穩是絕對可以的,且這位小兄弟的貴人多為王侯公孫,若能多與王侯公孫接觸,對于他的生活而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小兄弟你遇上大騙子了吧!” 何樂安囧囧有神地聽著他們混亂又相同不忿的吵鬧,只覺得耳朵有蜜蜂在旁嗡嗡嗡地叫,就聽站在二樓的某人滿意地笑道:“行了,你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酒樓的門開了,人走了,門又關上了,站在二樓的某人又道:“小和尚,噢不,你已經不是和尚了,法號也不能喚了,安安又太親密了,便安兒吧——” 何樂安差點兒沒被他的稱呼嚇得腿軟,連忙道:“你可以叫我小可。” “不要。”站在二樓的某人道,“和我家狗名字似的。” “……”她要說她不介意,這位爺會樂意叫嗎! 就聽二樓的某人似笑非笑地道:“還是你希望我叫你安安——” 何樂安識相打斷道:“我很喜歡安兒這個稱呼,謝謝越郡王抬愛。”安安是祖母給她起的乳名,由外人還是男子來喚,始終不妥。 “既然如此多的算命師都說你的命沒什么問題,你可以放下你對王侯公孫之家的‘誤會’了,以后也不需避我……們王侯公孫如蛇蝎如妖魔鬼怪。”越郡王道,“怡親王府的喜宴,你會參加的,對么,安兒。”他挑眉,居高臨下地睨著她,沒有任何問詢的意思。 “……”她看到他笑容下赤裸裸的威脅,下意識要搖的頭,立馬就僵住不動了,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其實我是很想去的,但是如果生病了的話,那就沒辦法——” “你想我現在帶太醫去侯府好呢,還是明日帶太醫去侯府好呢~”越郡王慢條斯理地打斷她的話音,將無聲的威脅,化為有聲的示意。 何樂安相信他絕對說到做到,認命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不情不愿:“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絕不讓自己生病的!” ☆、第30章 它甚至能令吃者上癮 對于她的保證,越郡王表示很滿意,于是道:“我餓了。” 何樂安立即應聲要給他做好吃的,但不忘疑惑道:“越郡王,酒樓里的伙計呢,熊叔,曹掌柜,張三,李四,王七他們都去哪兒啦,你不會是——” “我把酒樓包下來了,只要店,不要人,他們拿了錢就屁顛顛地走了。” “……”還有這種cao作? 何樂安只能嘆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使勁磨人’,去后廚煮東西,剛殺了新鮮的魚,穿著一襲綺麗紅衣的越郡王優哉游哉地進來了,倚在蔬菜架旁邊,斜斜地睨著她,她視若無睹地將魚rou片出來,那如蔥白的纖纖十指刀法純熟技巧漂亮,明明是臟兮兮的活,可在她手下卻好像執筆畫畫似的優雅好看。 忽然,她道:“越郡王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是什么呢。”語調隨意,似乎他答不答都行。 “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沒有特別的記憶,但印象最深的是樹皮,是連煮都沒有煮的生野菜,以及酸到苦的野果。” 聞言,何樂安詫異地抬頭看著他,他笑道:“小時候,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吧,我隨父親到邊關征戰,那時候朝堂不穩,帝君病危,藩王爭位,外敵頻頻入侵,軍需又被故意克扣,即使如此保家衛國的仗還是要打的,沒有東西吃就沒有力氣,父親只能出此下策。” 何樂安的心,莫名慌亂地跳起來,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上一世,竟害死了這樣一家忠君愛國的人,她怕他察覺到不妥,迅速低下頭去繼續料理魚rou,聲音輕輕地道:“說起味道,我看過一本相關的書,里面有介紹很多調味料,將難吃的東西烹飪得極其美味,可謂化腐朽為神奇,我記得有一味叫‘米囊子’的吧,它甚至能令吃者上癮。” “加進腐rou里,也能讓吃者如吃天下最美味,以前古老的部落民族,是用來打仗的時候,防備軍資糧食不足的,不過多吃,便是慢性毒藥,教人迷失本性,暴躁癲狂。” 吉利酒樓的幕后老板不是封州城的地方官能扼殺或是阻止的,她想要救那些無辜的黎民百姓,只能借越郡王的手,且也得不著痕跡地提醒他,該小心那個人才是。 “聽著倒是有趣。” “是吧,可這個調味料,不是尋常人輕易可得的,書上說它生長在極惡劣的森林環境,每到花開的時候,濃郁的香味能叫人在睡眠中不知不覺死去。” “我怎么聽著你好像有些惋惜呢?” 何樂安掏出熊叔特腌的酸菜,邊切邊道:“若有機會,自是想見識見識的。” 很快,她就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