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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宇眉頭微蹙:“智雍,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 “我不能那么想,李泰民對我的現狀沒有責任,而我,也不能因為任何理由,去回避我那時候明明知道他背了黑鍋,卻不想去解釋的事實。” “好吧”,鄭文宇嘆了口氣,“你一定要選一個讓自己難受的想法……何必”。 他雖然沒做過什么壞事,可是整天打交道的都是人精,該無恥的時候還是要無恥,對于兒子在這件事上的固執,鄭文宇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來龍去脈他也知道,在鄭文宇看來,鄭智雍的做法不能說對,但也沒有必要一直耿耿于懷。 以上來自一個護短的父親的碎碎念。 鄭文宇最終忍住了,沒有說出“他也不是完全無辜的”這樣的話。鄭智雍則打算將話題從別人身上引走,那是他自己的問題,他向父親傾訴,征求意見,而非想讓父親對此承擔責任。 “我知道我有很多缺點,但我精力有限,代價大又不是很有必要的,我就理所當然地放著不管了,其中就有,我心理上的脆弱”,回憶七年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鄭智雍是這樣地剖析自己的,“我的底線是不能因為自己的缺陷、在別人不愿意的情況下拖累對方……那件事,是唯一的例外”。 “是啊,復健,掌握謀生技巧,必須要做的事,你從來不耽誤,就算那個時候,你已經抑郁到我們想帶你去看心理醫生的地步了。”鄭文宇說。 兩父子不約而同地回憶起了那段充斥著鄭智雍的絕望、不甘,也充斥著家人的擔憂的時光。“對于那時的事,我基本上沒什么后悔的”,鄭智雍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說,“我不可能一下子變得堅強起來,沉浸在悲傷之中,耽誤一些時間,我可以原諒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在父親的注視下,鄭智雍艱難地繼續說下去,“我認為可以接受的,我的性格,最終驅使我做出了超出我的容忍底線的事情,我一直想不通”。 “因為會有意外,你遇到的情況,是一個發生概率很小的意外”,鄭文宇說,“你想一想,如果那時候,你是因為其他原因沒法出道,你會不想見你的朋友和同僚嗎?不會的,你能接受,你連出道以后反響不好的情況都想好了,如果因為其他原因被刷下來,你還等得及下一次出道,甚至可以換個公司”。 “然而我不能把責任推給意外,我能處理好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但那百分之一仍有可能發生。” “你現在能處理好嗎?” “應該……會吧”,鄭智雍無奈苦笑,“畢竟都七年過去了”。鄭智雍不能說脫胎換骨,身上的變化絕對是翻天覆地的。 “也是,那我們只說那一件事就好了,你不把責任推給意外,也不可能把責任推給別人,所以只能自己擔著,而你要怎么解決……我也不知道”,鄭文宇一攤手,自己是個牛人不假,但也不是任何麻煩都能處理的,“都七年過去了,你知道他還介意不介意嗎?” 鄭智雍搖頭:“不知道。” “需要我給你一些建議嗎?”鄭文宇抬起頭,仰頭看著遠處的階梯,說。 “嗯?” “做好承認你七年前的錯誤的準備,不要多想其他的事情,因為你已經不是過去的你了”,鄭文宇轉過身,伸手指著他們已經走過的路,“你原來走不到這么高的”。 “是走不到,還是不敢?”知道鄭文宇是在安慰自己,但鄭智雍沒有借坡下驢。 “不敢也是走不到,心理上的局限,就不是局限了?”鄭文宇說,“不過呢,局限是用來打破的,你想做又有顧慮的時候,不妨多試一試,也許能更早地打破它”。 鄭智雍若有所思地踩上了下一級臺階。 “我能為你做的事情不多,智雍,家里沒有人能契合你的思維方式,當然,我知道社會上這樣的人也很少。” 嚴冬的南山塔寒風瑟瑟,周圍植物也大多枯敗,然而站在高處向下望去,漫長的已經被征服的階梯,遠處高高低低的建筑,仍然是一片開闊的景象。 “可是,我仍然對你有所期待——不是期待你成為我們一樣的人,這種想法過去有過,但后來我發現是錯誤的。” “我想看到的是,你明明走著一條與傳統的認知截然不同的道路,卻依然可以做的很優秀。作為一個感性的男人,作為一個藝術家,甚至,作為一個身體不健全的人。” “我現在很擔心一件事。” …… “什么?”鄭智雍問。 “你的自信,還在嗎?” 鄭智雍“撲哧”一聲笑了:“在吧……雖然,少了很多。” “在就好”,鄭文宇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我們要不要現在下去?” 鄭智雍不明所以:“我還好。” “不是這個,你上的節目不是今天播嗎,現在下去來得及看。” 鄭智雍臉色一下子變了;“繼續往上。” “不去看?” “不看,看直播又不知道結果怎么樣,還會瞎想,煩。” 更重要的是,在老爹身邊看著老爹歡樂圍觀自己如何裝逼這種事恥度有點高,鄭智雍暫時不想接受。于是,他把頭一扎,做鴕鳥。 但該播的節目還是會播,該看的人還是會看。 嗯……不算“該看”那一類的人,也會因為某種原因成為這一期的觀眾。 比如vixx的rapper——ra|vi。 “麻煩換到mbc。” 店內沒有幾個人,其他人還明顯都是外國游客,ra|vi的換臺請求很順利地得到了滿足。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仰頭一看,笑了:“時機正好,剛好輪到他出場。” “誰啊。”李泰民問,坐在他旁邊的金鐘仁也挑了下眉毛,看來和李泰民有著相同的疑惑。 他們開始還以為ra|vi轉臺是因為要看隊友呢。 “這一期節目要找一個新的制作人”,ra|vi毫不在意地開始劇透,不,也不是劇透,電視里面已經播到big bottle轉移陣地了,“n哥和赫都說制作人水平很高,rap說得也非常棒,我得聽一下”,ra|vi說,“其實這個人我以前聽說過,在地下活動的,據說flow很棒,但他上臺頻率太低,我一直沒有看到他現場表演”。 “你去地下看表演次數也很少。”李泰民補充。 ra|vi點頭:“今天時間剛好,就看一下。” “哦”,李泰民也側著身,抬頭看電視屏幕,“制作人叫什么?” “thinker,本名我不知道。” r□□i話音剛落,正拿勺子舀湯的金鐘仁手一抖,湯全落回了自己的碗里,有幾滴迸濺出來,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