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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 …… 雪真漂亮。沒有見過雪的迷鹿,在雪中白了頭發。城市中的雪,仿佛是一件外套。 這次的演出空前成功,他們也賺了一筆不少數目的錢,但差不多全被白阮非用在音樂事業上,沒想到舞臺、音樂設備那么昂貴,而個人團體,沒任何簽約形式,沒有公司合作,只靠白阮非一個人撐起,一個人是很難辦到的,可白阮非辦到了。 當然,也意味著他們血本無歸。迷鹿依舊很窮。 迷鹿在紛飛的雪中找到了白阮非的身影,白阮非在雪中白了頭,“真冷。” “你要風度還是溫度?” 迷鹿看著他單薄的衣物,自己卻是羽絨服。 “兩者都要。” 說完,白阮非打開煙盒,點起一根迷鹿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煙,尾部有一串英文字母。他吐出的霧像雪一樣,以為可以融化那些雪。 風的方向往西南,正是吹向迷鹿的位置,于是白阮非下意識地側身,背對著那個方向,風將他的煙霧只吹向他一個人,而迷鹿的呼吸沒有遭到半點二手煙的危害。 他整個人被煙霧包裹,看起來溫暖,又漂亮。 迷鹿被他偶爾的貼心給驚訝住了。“回去吧,我給你發工資。”白阮非將煙熄滅,“讓你坐一次我的愛車——保時捷。” “你居然還有車!” 迷鹿想起就連出演出這么重要的關節時,她也是擠地鐵來的。“小氣!現在才讓我搭順風車!” “對了,我唱歌的時候是不是很帥?” 他在白雪中自信地說著與上句不符合的回話,迷鹿知道他的努力,只好承認:“帥啦!” “那你,”他露出了不符合的燦爛笑容,眼角尖尖的,“有沒有喜歡我?” S市的雪,下了好幾日。塵埃與雪,一塊交融。 時光不停推進。有些人正在衰老,而有些人正處在青春的點上。很多很多時候,一些輕描淡寫的畫面,也會成為日后心臟一緊的記憶。 很多很多時候,迷鹿都不知道時光,將她拋在哪里。然而越走,那些細微的幸福,隨著大腦成熟就越難捕捉。 一個年輕人在青春期時,是要擁有大量的多巴胺、腎上腺素,與荷爾蒙,直到這些抽空,也意味著你已老去。 你的心不再guntang。 你的愛人不再美麗。 …… …… ☆、第六章 第六章 *向壯子,變成了向瘦子。* 風雪中,迷鹿向前邁了一步,向白阮非的胸前拍去:“我知道你很帥,但不要再這么自戀要全世界的人都愛你。” “再說啦,天氣很冷,我不想‘感冒’!” 白阮非被人識破自己臭美的事,“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我這么有魅力你也不花癡一下?”他突然嚴肅起來。 “噗——”迷鹿被他的無恥搞得胃脹氣。 在綿綿的風雪中,一步一腳印。迷鹿長長的睫毛粘上雪,漂亮的臉紅紅的,鼻頭更是;她鹿一樣的眼睛在風雪中發亮。 “我這一輩子只喜歡許竹一個人。”堅定不移的聲音。 聲音沒有隨風雪而遠去。 一下一下的,打在了白阮非的心上。一些冷,幾乎成為了他當時心酸的借口,一定是冷……讓身體有一種刺痛感。 “回去了,我不想聽你曬命啦!” 他故意嫌棄她,嘲諷她的愛情,“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傻子,但向壯子你不同,你是超級大傻子!” 迷鹿笑笑,根本不在意,抬頭看著人生中的第一場雪。雪真漂亮。城市的雪,就像一件高貴的衣裳。 S市的冬天依舊很繁華,就算下雪人們也可以短裙短襪往超市逛,然后點一杯熱可可或者熱咖啡,捧在手里,臉紅紅的。 …… …… 春節的時候集體放假,迷鹿終于回到了熟悉的“花椒鎮”,她究竟有多久沒有見到許竹了呢?她已經想他想到心臟疼了。 許竹就是她的氧氣瓶。 哥哥向迷羊也回來了,他穿著一件厚厚的羽絨服,下身一件棉褲,臉上長滿青春痘,厚厚的嘴唇,非常小的眼睛,以及幾乎沒有山根的鼻子。 “哥!”向迷鹿皮膚雪白,抱住了比自己矮小許多的哥哥,“大學好玩嗎?” 向迷羊支支吾吾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迷鹿突然留意到向迷羊的手臂有傷疤,甚至脖子上,于是不顧他的反抗掀起他的衣服,看到各種大大小小的傷痕主要集中在背上,擔心地問:“哥,你身上怎么會有淤青的?” 迷羊依舊支支吾吾的,后說:“我不、不小心弄的。” “怎么弄?” “就跌了一跤……” 不對,細心的迷鹿清楚跌倒不會有這么多的傷痕,這些傷痕是來自外力的,是通過人為的手段,而且主要圍繞在背部,這就有可能他連反抗都不敢,只能抱頭讓人打。而且新的舊的都有,意味著不只是一兩次發生這種情況。 可迷鹿沒法問清楚,因為向迷羊大聲吼:“我說沒事就沒事!” 后一句“對不起,迷鹿……”就疲倦回到房間里。哥哥向迷羊在家這段時間變了很多,他似乎有很多心事,總是悶悶不樂。哥哥向迷羊讀的是不錯的大學,在B市,一個很繁華的城市,離“花椒鎮”更加更加的遠。 他們正在處于一個自相矛盾的年紀。人們稱為“叛逆期”,也就是在青春期時,所有的情緒都會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自尊心增高的時候,當然,自卑也輕而易舉地攻破內心。 迷鹿在窗口上打了個手勢,許竹,她好看的許竹往她的方向看去,她大大咧咧地說:“阿竹,我去找你啊?” 冬天的陽光幾乎沒有溫度,卻那么燦爛美麗,一點點變成幸福的事情。許竹知道回答什么也沒有用,因為,迷鹿正在往他的方向奔去。 許竹的房子真好看。迷鹿每一次去到那里都會在心中夸贊一番,許竹的房間干凈整齊,住在里面的主人也是好看得不得了。 “寒假你去打工了?” 許竹的聲音,也是好聽熟悉。“是啊,想掙點錢。”迷鹿回答,后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口,“我不在的這一段時間里……阿竹你有沒有想我?” 大風刮過,空氣中突然是花椒樹的氣味,熟悉的,都是屬于“花椒鎮”的記憶,也是迷鹿心頭一熱的事情。 “我想你了。” 又輕又動聽的聲音,好像一塊棉花往耳朵里飄。迷鹿因這樣一句話差點幸福地暈過去,這么久了,她等的也許就是這么一句簡單的話。 許竹一向不愛說矯情的話,他總是喜歡穿白襯衫,也是最適合穿的,是將白襯衫穿得最好看最清爽的男生。 他的眼睛是棕色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