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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編驚呆了,就來醫院陪人看個病聊個天而已,一下就找到了二十年前那事情有關的人,這運氣——能趁著這勢頭去買張彩票么,有一定能中的感覺。 ☆、疑惑 何悅接到李編電話趕來醫院采訪常繼涵。本因沒預約到幸存者采訪機會的,又被老對手江韓嘲笑,何悅被打壓下去的斗志重新燃起。 忽略掉安思然生病請假休息一天這一事實,何悅立馬一個電話打給安思然,讓她憑著她表哥的關系,繼續聯系其他的受害者家屬。 已經從醫院輸完液回家,此刻正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力氣的安思然盯著自己的手機好一會,才確定何悅真心是沒把她當做伙伴看,只把她當成了任勞任怨的奴隸了。 艱難地爬起身來,從床頭柜里掏出筆記本,上面記載的幾個聯系方式是昨夜歐葉給她的,當時還說什么不要外泄的話。由她來打電話應該不算外泄隱私吧? 她搖了搖昏昏沉沉的大腦,撥打了上面登記的第一個名字。 這一次的電話終于能接通,沒有什么“是空號”的聲音,長久的響鈴后電話終于被接起,“喂?” 不是所有的受害人家屬都愿意接受采訪,事實上,能做到今天遇到的那位醫生那樣那么灑脫即刻就接受采訪的,一個也沒有。 對方在聽到自己說要采訪后憤怒排斥或痛苦,然后就想拒絕,安思然用她感冒了后沙啞的聲音耐心的安撫,一遍一遍,盡可能給予對方能持續溝通的空間。 首先約下來的就是唯一有兩個受害者的江家。 安思然一邊咳嗽一邊給何悅發短信報備情況,小小的完成任務后,可不可以讓她休息一會兒了? 何悅回短信抱怨她怎么約的時間都在兩天后,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要她預約下所有家屬的話,安思然回到床上躺著,隔絕所有聲音。 兩天后,還有點咳嗽的安思然,還是陪同何悅到了約定采訪的地點。 那是一棟很破舊的筒子樓,隱藏在一座座建造華麗的高樓大廈之后,它蒼老的就像將死的人,垂死掙扎。 何悅仔細確認地點,也詢問了一位路過這里的路人,在十分確定這里就是此行的目的地后,才撇了撇嘴往灰黑且沒有燈的樓梯里鉆。 等她倆從堆滿雜物的走廊一間間尋來,終于找到那一間所要拜訪的門。 安思然敲了敲門,半晌,來開門的是已經六十多歲的何慶芳。她是江婉的母親,也是李素賢的兒媳婦。安思然對歐葉給她的照片印象深刻——二十年前還是保養得當的模樣,在沒有任何盼頭的這二十年里,她蒼老得厲害。 安思然和老人打了個照面。老人此刻眼角還殘留淚痕,雙眼迷蒙著。 “你好,阿姨,我們是上洋時報的。按約過來采訪。”安思然語氣輕柔地對老人開口。 “啊,我記得的,”老人用手中拿著的帕子擦了擦眼,然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我這里平時很少有人來的,所以一聽見敲門我就知道是你……” 何慶芳的話,在她擦干淚抬頭看到安思然的時候戛然而止。 何悅和安思然正摸不清她是怎么了。 “你!怎么是你!”老人突然情緒就激動起來,她推開門撲到安思然身邊,眼角閃著淚,“你還活著……” “何阿姨?這是怎么了?”安思然被這變故嚇了一跳,有些無措的看了看面前的老人,又抬眼向身邊的何悅詢問解惑。 “阿姨認識我們這位思然meimei啊?”何悅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安思然。盡管她不喜歡安思然,但為了采訪順路進行,適當的解圍她還是會做的。 “……思然?”老人雙眼透出疑惑,又仔細地打量起安思然來,片刻后情緒趨于穩定,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慢慢松開了抓住安思然的手,“是了,二十年了,她怎么可能還是當年的模樣……” 后面說的話語只是一人的呢喃,安思然站的近,所以聽清了她的話。想開口詢問她說的那個“她”是不是自己想找的那個“她”,但眼神略過就在一旁的何悅后,安思然還是閉上了嘴,有的事情是不能當著其他人說的。 “你們請進吧。”老人恢復最初開門時那一副樣子,將她們迎進門。 進門后也沒有過多的客套,她送上兩杯水之后,坐在了陳舊的沙發上,低垂著頭,等著何悅倆人的詢問,雙手緊緊握在一起,雙腳緊閉,坐的筆挺。 這模樣就像是待審訊的犯人。 安思然只好再出言,“阿姨,您不用那么緊張的。我們就只是想聊聊家常之類的。您盡量放松。” “好、好的。”何慶芳稍稍調整了一下她那過于別扭的坐姿,改變不大,但人好歹抬起了頭看著安思然。 何悅看著老人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終還是拿出筆記本和筆開始就一些事開始詢問。 采訪勉強進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老人狀態并不太好,采訪過程中眼睛四處亂轉,又會在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哭泣,何悅越采訪越眉皺的越深。安思然靜靜注視她們對話,默默記錄回答。 采訪結束,何悅立馬起身告辭。 老人將她們送到門口,猶豫了片刻,還是在她們將離開的時候拉住了安思然,“姑娘,我有點事想你幫忙,你能留下來幫我一下嗎?” 安思然看了看有些不耐煩的何悅,還是點下了頭,“何姐,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幫一幫阿姨。” “嗯。”何悅一邊答著,一邊快速地往樓梯處走,動作中帶了點對此處此人的不屑一顧。 安思然回到屋里,老人一直牽著她的手流淚。 過了好一會,老人起身,從電視機下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本相冊,她挨著安思然坐著,在安思然面前攤開了快被翻得脫線的相冊。 扉頁是一張所有人都開心笑著的全家福,那時候身邊的這位遍布皺紋的何慶芳,還只是照片上精神的年輕婦人,手里抱著還很年幼的女孩,與自己的丈夫一道站在坐著的公公婆婆身后。整張照片溫馨和諧,充滿生命活力。 “婆婆走后不久,公公就步了后塵。”她注意到安思然長久停留在照片上的視線,如同干枝的手婆娑著相冊,“六年前,我丈夫也因為疾病離開了……這世上就我一個人了……” 安思然注視著面前傷心憔悴的老人,她握了握拳頭,最終還是選擇伸出手拍了拍老人的背安撫她,“阿姨……” 何慶芳強裝鎮定,推開安思然的手,將相冊繼續翻下去。安思然能看出相冊里透出來的溫暖的生活氣息,與閑雜所處的這個冰冷的環境仔細對比,她不知道她是經過怎樣的煎熬獨自守在這空蕩的房子里。是不是在很多個無眠的夜晚,就像現在一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淚眼朦朧的一遍一遍翻著過去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