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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你六年了,你進過我的房嗎?” “你在孝期,我敢嗎?”我輕笑,“后來我去了西疆,莫不是要讓我魂魄出竅?” “好,這些我都不跟你爭,但我只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將我當做是你的妻子?”娉婷嘴角噙笑,“我知道你原本是不想娶我的,也知道當年我逼著凌波代我入宮惹你生氣了。成親六年來,我都在想,怎么做才會讓你消氣。我出門給你買衣裳鞋襪,你不在意;我要替你沐浴更衣,你不愿意;我想學著凌波那樣,給你做些精致可口的菜,你不在的三年我一直在努力學習廚藝,但你也不愿意試一試。甚至……你都不愿意與我多說一句話。” 我皺眉道:“好端端的,做什么提起淑妃?” “難道在你心里,不是只把她一人當做妻子?”娉婷笑得有些挑釁。 我努力回憶凌波的音容笑貌,卻發現曾經我以為會記得刻骨銘心的那個人,竟在我的記憶里開始變得面目模糊。畢竟……她也早已嫁做人婦。 見我不語,娉婷繼續道:“我只以為,你是恨我罷了。可你看看你對那虞氏……除了偶爾會去她房里要比我強些,你也不曾把她當妾室啊!虞氏曾經多喜歡你啊,可你看現在……雖然你沒鬧得闔府皆知,但我知道你處置了虞氏和霍禮。如此輕描淡寫,渾不在意,就如同處置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你這樣對她,也難怪她做出這樣的事。” “夠了,住口!”我能輕輕地處置,卻不代表我愿意被人提及,尤其是用這樣的口氣。 “好,不提。”娉婷淡淡一笑,“所以你看,你這樣對我,我還能一心一意地對你,阿徵,最愛你的人,還是我啊。” 怎么忽然就說出這話了?我怔了一怔,別過臉去,“我知道……” 娉婷卻又轉到另一邊來,直視著我的眼睛,“所以你便是仗著我喜歡你,才敢這樣對我的么?” 好容易用了六年的時間,讓我不再那么恨她。但如今這樣說話,我卻又心生厭惡。這些年我對娉婷一向有些惡意,卻真的不是仗著她在喜歡我,而是……她的所作所為的確讓我沒有好感。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看你怎么對我的,再看你從前怎么對凌波的,我知道……可是阿徵,我都嫁給你為妻了,過去的種種也都過去了。就算不看以前的情分,但我終究是你的妻子,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與我……都不與我圓房嗎?”娉婷咬著唇,神色很是凄楚,“我對虞氏做了什么,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也告訴你知道,就算不看我是什么身份,但我朝就沒有幾家有頭有臉的人家,是妾室比正妻先產子的!” 也沒有誰家,是妻妾都進門六年了,仍舊膝下無兒無女的。 我抬眼看她,“所以你來……是為了此事?” 白凈的臉頰慢慢變得緋紅,但娉婷仍舊點頭,“不錯……若是你膝下無子,只怕阿耶……也是不答應的。” 其實我在回來的路上也想過此事了。 我雖然被逼無奈,但也是先帝親自賜婚的,若不是娉婷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我是不能休了她或是與她和離的。且她畢竟是師父親女,若是我一生一世將她都好生供起來,只怕日后去那邊見了師父,我也是無法交代的。 只是我又矛盾得很,我霍家雖然不是什么煊赫人家,但謝家門第卻高,又何崔家盧家沾親帶故的,我的孩兒,一生下來也就會承受一些尋常人家的孩兒所不必承受的重壓。我是受夠了各種勾心斗角陰謀詭計,但我不想我的后人也卷入其中。 但……娉婷都豁出面子親自逼上門來了,我也不能再躲了。 聽聞許多人家,想要個孩子都是千難萬難的,我此次在長安也待不了許多時日,也不至于就這樣好的運氣,一下子就有了孩子吧。 于是我垂下眼,嘆了口氣,“對不住……我不是個好丈夫,讓你委屈了這么些年。既然是我應當的……那我今晚,就去你那邊……” “慢著!”娉婷卻打斷我,“我們成親當日,你不曾入新房,許多禮儀也不曾完成,我雖口口聲聲成夫妻,但到底也不算是禮成,須得補上。” 我有些好笑,“夫人莫不是想再成親一次?” “郎君是誠心要教全長安的人看笑話么?”娉婷微微蹙了眉,“不過是想補一個洞房罷了。” 看她態度堅決,意思是不論我說什么她都不會讓步的。 但許久也沒見她使性子了,何況此事還是我不對在先,我也不好拒絕。反正府里大多數人也知道我與娉婷之間是怎么回事,但這么些年也沒什么閑話傳出去,即便是重新布置洞房,也不會鬧出更大的亂子。 于是我吐了口氣道:“好,依你。我叫霍禮去準備。” “不必了,此事我早就有打算,只需……一日。”娉婷打斷我。 原來是籌劃已久……我大約能想到她總是期盼著我與她完成最后一禮并時時都做足了準備的。這樣一想,忽然有些心酸。于是我道:“那好,明日……我欠你的,都償還給你……” 第81章 蜜棗脯(下) 一夜都沒睡安穩, 第二日昏昏沉沉躺了半上午,又讓霍禮把所有的帖子邀約都推辭了,只是因為娉婷與我提的, 晚間要圓房。 我又不是人|事不知的愣頭青, 原也不該感到緊張,但一想到我是要與娉婷圓房, 總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天色尚早的時候,全府上下都用了晚飯。然后, 霍禮捧著一疊紅色的物事來找我, 期期艾艾地道:“郎君……夫人讓小的把喜服送來, 并讓郎君一定要換上。” 接了他手上的東西抖開一看,果然是件衣裳,還是件大紅的喜服。當年到底是先帝賜婚, 哪怕我萬般不情愿,也不能拂了先帝的面子,這喜服還制作得十分精致,刺繡都是巧奪天工的。 于我而言, 這婚服其實也算是一種恥辱,畢竟非我所愿。但既然我都答應了娉婷,自然是不能食言的。轉到內室去換上了那紅艷艷婚服, 又重新束了發,戴上霍禮找出的發冠束上,我只覺得十分拘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想不到郎君如今再穿上這一身衣裳, 仍舊是英挺非凡……與當年一模一樣。”霍禮站在一旁看著我,神色又是艷羨又是感慨。 我走近銅鏡,仔細看著鏡中那模糊不清的影子,自嘲一笑。 一模一樣么?我成親的時候二十一歲,還能說一聲年輕有為,如今已然快要二十八,都可以算作而立之年的人了。在邊關吹了六年北風,經歷了更多的生死與陰謀,哪怕樣貌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心境都變化太多了。 索性轉身不再去看,我向霍禮笑道:“過幾日,你也會穿,只會比我看著更英俊。夫人那邊呢?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