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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快婿,師父就不得不幫他,就連那些敬仰師父的武將,也就多半成了他的助力。就算皇位已定,他也仍舊不死心,只盼能有再多些人憐他憫他,為他掙得些權勢……” “啪——” 娉婷怒氣沖沖地上前一步,揚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她身手不快,但我并沒料到她會動手,也沒想著要躲。 “阿姊!”凌波連忙上前來查看我的傷勢。 我擺擺手示意無妨,只是道:“即便我猜測不真,但凌波所說沒有一字假話,若你不信,大可以問出征的將士。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莫非這時候你還在向著楚煊么?” 娉婷半伸著手有些愣怔,大約也沒想到自己會對我動手,半晌,才咬牙道:“就算……信都侯并非良善,我也不會進宮去!阿耶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我進宮去做一個普通妃子么?” 師父自然不愿……“是,謝家嫡女,怎么也不能與人為妾。但宮中除了皇后,還有誰出身比你更高貴?誰還敢不給你面子?娉婷,你細想想,現在的世家子弟,還有誰能將你明媒正娶聘為正妻?五姓七望與王謝袁蕭互不待見,再次些的又配不上門第;皇親貴胄里,信都侯萬萬不可,除了至尊,難道你還能想到更好的?” 娉婷抬眼看了我半晌,忽地挪開眼看向遠處,“那我寧愿出家做女冠去!” 我險些要被這話氣笑了。女冠?都以為那道家是清凈地,豈不知那些女冠中最是藏污納垢,若是她真要去了,師父非氣得活過來家法伺候。我怒道:“此等大事,怎的還由著性子胡鬧?” “婚姻乃是終身大事,阿兄一定要將我往火坑里推么?”娉婷一把掀了我面前的食案,“我絕不入宮!”說完便憤然轉身走了,離去之時還踩碎了好些被她掃落在地的巧果,只留下一地破碎的油面渣。 一直沒有說話的凌波見狀便要去追,我叫住她:“不必追了,娉婷脾氣上來,誰也勸不住,還是讓她自己好生想一想吧。不過……辛苦你了。” 也不知這段時日是不是領教過了,凌波十分了然地點點頭,“我知道。你臉上……疼不疼?” “娉婷一介閨閣女子,能有多大的手勁?”我滿不在乎地說著,卻又有些心疼,“你今天生辰,卻被我攪成這個樣子,我……” “該說的終歸要說,難道非得等到至尊降旨才……”凌波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接什么好,只好看著一地狼藉的巧果道:“叫管事著人來收拾吧,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送你出去吧,你這樣……” “不必不必,管事自會安排的。萬一被旁人瞧見……才真是我連累你了。” 第41章 素燒雞 長途奔襲后本就疲憊, 受的傷沒好全,又強撐著替師父cao辦身后之事,再挨了頓板子, 身子終究受不住了, 回自己府里之后,竟是數癥齊發, 當夜里就發起高燒,一連吃了數服湯藥也不見好。 昏昏沉沉臥了三日, 也算得了點安生。 誰知竟有人見不得我好不容易安生一會, 偏要惹麻煩——七夕節后的第四日清早, 謝家的管家匆匆忙忙來找我,說是娉婷不見了。 我才與她說了進宮之事,她是極不愿意的, 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找不到人了,真是麻煩了。我當即披衣起身,也不顧自己眼下頭重腳輕的狀況,深一腳淺一腳地便去了謝府。 到謝府的時候, 凌波正把所有下人都聚起來,挨著問話,希望能問出一些線索來。見我來了, 凌波面上劃過心疼之色,連聲道:“阿徵,是我沒用,沒有瞧好阿姊, 竟讓她……” 我知道凌波也萬分不易,都是強撐著cao持完喪儀的,她還是個女子,定然是萬分疲憊了。偏偏這時娉婷還要鬧出些文章,豈不讓她心力交瘁? “莫要自責,此事不怪你。”我連連擺手,“問得如何了?” “今日早些時候,阿姊忽然說她想吃素燒雞,我想著她在屋里悶了三日也不曾好好吃東西,便去做了。送到屋里的時候,阿姊仍舊在的。與她沒說幾句話,她便說乏了,我想著今日長孫jiejie邀我去慈安寺聽俗講的,也就沒有多留。誰知我剛要出門的時候,太簇便忽然告訴我阿姊不見了……我問了半晌,大約是在我燒菜的時候,夷則去了一趟后門,隨口說了個事,把守門的小廝支開了;還有人看到昨日無射出門一趟,至于做什么便不知道了……” 凌波仍舊十分自責,我忙勸道:“娉婷從小心眼就多,你又這樣老實,她想調開你豈不是易如反掌?當務之急,是要把娉婷找回來。” 我吩咐管家道:“找幾個穩妥的人,去問問昨日無射出府后去了什么地方見了什么人。不過依我之見,娉婷沒有動府上的車馬,又想出門,必然是會找人雇車的。” 管家連忙應聲去了,我拉著凌波去花廳等消息,“不要急了,安心等消息吧。” 凌波這才看了我一眼,“你臉色這么差,該歇著才是。他們說找到你的時候你還睡著,一定還沒吃東西。先前做素燒雞的時候還剩了些豆皮卷子,我用雞骨湯給你煮一碗吃。” “你就別忙了……” “那你是想餓暈過去嚇死我嗎?”凌波瞪我一眼,起身便去了庖房。 不多時,她就端回一碗噴香的素雞湯,聞得我肚子都餓了,一連淡了好幾日的口中竟然險些流下涎水。我也不客氣,接過碗便開始狼吞虎咽,不多時便吃光了一海碗。 雖然是素雞,但如果不是她事先與我說過,我還真嘗不出來。 凌波看著我這樣,忍不住笑道:“鍋里還有,我再給你盛一碗。” “不必了,吃的太飽一會便走不動了。不過這素雞還真是做得好,一點嘗不出來是豆皮。但娉婷不忌葷腥的,怎么忽然想起吃素雞……”話未說完,我忽然想起那日與娉婷爭執時她說的一句話,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問道:“凌波,你知不知道如果娉婷要出去上香,她會去哪座觀?” 凌波想了想,“阿姊不愛去觀里,常去的都是佛寺。太簇、姑洗你們可知道?”娉婷身邊的四個丫鬟跟著她不見了兩個,眼下還在府里的就只有這二人了。 “婢子不知,娘子出門一向都是夷則jiejie與無射jiejie跟著的。”太簇與姑洗紛紛搖頭。其實我猜也是這樣的。雖然娉婷身邊有四個大丫鬟,月錢也是一樣的,但娉婷更親近的卻是夷則與無射兩個。 凌波一臉不解,“怎么忽然問這個?” “你記不記得,七夕那晚,娉婷說若我逼她,她就出家做女冠去。” “阿姊不信道,倒是更信佛,為何要去做女冠?” 我有些好笑,“長安貴女記名做女冠風氣大盛,但并沒有說記名做姑子的。何況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