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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撐個三四日左右。我已經發信讓就近的駐軍送糧草來了,應該可以接應上。” “這么多糧草,要怎么偷偷拿出去呢?”我很是驚訝這位李信將軍的效率,卻更犯愁改如何把它們運出去而不鬧出太大動靜。 “這不必擔心。”李冠英將竹簍上蒙著的麻布一掀,露出里面碼得整整齊齊的金黃色炊餅2,“虧得冀北人愛吃面不愛吃米,征來的都是麥粉粟米,李信便叫他們找人做成粟面炊餅,經得放也好帶。一會一人發上二十個,帶著就出去了。” 這倒真是個好法子,我喜道:“好!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咱們趕緊出城吧!半個時辰之后城門換防,是我的人守城,咱們那個時候走。” “甚好。” 在這幾日我們都確定了出城人選,挑的是戰力較強行軍較快又帶熟了的幾營人。我從李冠英處出來后,就通知了這幾營的校尉,讓他們負責集合,務必在換防之之集合完畢。而李冠英也早就找好了人,自集合開始,便去找楚煊,不管說什么事,只要能將他拖住半個時辰也就是了。 好在平時訓練都是有素的,兩萬人集合,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只是到底在檀州城里,沒有多少開闊的地方,校場也容不下這么多人,只好分散在空曠的地方待命,以旗語聯絡。 那四百石粟面炊餅,便就趁著這個間隙發放完畢了。 我再次點了點出戰所需之物,抱著許久不曾出鞘的長劍倚在墻邊,就等著守城的軍士換防。幸而這些人自大得很,認為正面迎戰突厥絕不會輸,正門口也就沒有安置絆馬繩鐵蒺藜之類的障礙,否則,我們想偷著出城還要狠狠抓破腦袋想一想從哪里走才是。 約莫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城墻上忽地探出一面紅色的小旗,有規律地搖動起來,打著“換防完畢”的信號示意我。我只覺得精神一振,忙叫身邊的旗手揮了個“知道”的信號。 城門無聲地打開,李冠英一騎當先,領著威武軍率先出城。黑壓壓的一隊人馬行進,除了壓低的整齊馬蹄聲與腳步聲,莫說是四下低語的聲音,竟連一絲咳嗽也不聞,想想我自己帶出來的兵也不過如此了。 我命旗手換了大旗,一遍又一遍地揮舞著“前進”的旗號,各營之間也有自己的旗手與指定的隊伍打著旗語交流。分散各處的隊伍竟這樣連綴著往城外行進著,絲毫沒有間斷。 待最后一隊人出城,我與旗手才翻身上馬,驅馬出城,而后旗手又朝著城上打出一連串旗語,告訴他們關門。 厚重的大門在身后緩緩合上,斷去了退路。 只是我也不想退。我打馬前行,越過一邊行進一邊變換陣型的隊伍,追上了領頭的李冠英。 突厥,來戰吧! 第22章 粟面炊餅(下) 據我們所探知的情報,突厥人就駐扎在離檀州六十里的一個背風山谷。 與李冠英商議的便是要夜襲突厥大營,故而一路行軍不敢點火把照明,也不敢策馬疾馳,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后半夜了。不過后半夜也好,突厥人睡得正熟,定然不會料到我們多日閉城不出的大酈軍隊竟會摸到他們跟前來襲營。 突厥人出發之時號稱是十萬人,算上一路上的一些折損,大約還有□□萬。不過他們每次攻城時,我怎么看也只有三萬人左右。莫不是其他的人都走的另外幾門沒被我遇到? 離他們大營還有不到五里時,李冠英勒馬站定,同時舉手做了個停的手勢,邊上的旗手連忙舉旗,打出“停”的旗號。 “從哪里下手?”李冠英問我。 突厥人的習慣和我們大酈不一樣,他們的幾乎是不會儲備糧草的,每人一袋風干rou帶著便走,所以才會來去如風。何況今年突厥遭了災,更不會背著口糧上路,一向是走一路搶一路。要燒他們的糧草庫是不可能的。 我仔細思量片刻,果斷道:“燒馬廄!用點了火的箭羽射進去,如果箭法準能射斷韁繩是最好的。” 李冠英也雙眼一亮,道:“好,就是馬廄!經略軍的箭法不錯。叫經略軍的將軍近前來說話。” 有近衛軍飛快地跑去傳令了,很快就有個矮小的漢子打馬上前來。我一眼那人上肢粗壯有力,雙目炯炯有神,也應當是個神箭手。 “挑二十幾個箭法好的,多帶點箭矢,悄悄繞到馬廄去,把箭點著了往里射,專射韁繩。待群馬受驚亂竄后不許戀戰,火速回來匯合,明白嗎?” “末將領命”那漢子答應一聲,便策馬去了。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旗手,道:“傳令下去,我們這邊的人分散開把突厥大營半包起來,騎兵聽李都督指揮,盾兵在騎兵前面,弓箭手也聽李都督指揮,步兵在最后。” 李冠英了然,也傳令道:“所有人聽令,待會聽我命令,盾兵在最前面,弓箭手緊隨其后,等到兩輪箭雨后騎兵沖鋒,步兵跟著騎兵沖!” 一時間各個隊伍里的旗手都拿出令旗打出相應旗語,各軍將領則將命令傳給千夫長,千夫長傳給百夫長,百夫長再傳給十夫長,十夫長傳給各人。命令傳達完畢后,整個隊伍都井然有序地動了起來。 想來突厥人也不笨,不光找了背風的山谷扎營,馬廄也設在了最下風的位置。那一小支人馬把整個大營攪亂還費了些功夫。好在沒有出意外,一柱半香的功夫后,突厥大營便火光沖天,人喊馬嘶。 忽然山谷里一陣顫動,此起彼伏的突厥語由遠及近,一隊亂糟糟的人馬便逆著火光朝我們沖過來。 想必是被火光和馬群從夢中驚醒,來不及仔細列隊了,更來不及組織射手,李冠英一見這陣勢,高聲道:“盾兵撤到最后變步兵,弓箭手放箭!” “嗖——”箭矢破空之聲響起,仿佛一陣疾雨,突厥那邊又是一片慘叫,夾雜在戰馬嘶鳴與突厥語的怒罵呵斥之中。 看著突厥人馬沖得近了,李冠英又下令:“弓箭手退下,騎兵準備!” 這次出來匆忙,弓箭本就沒帶多少,于是弓箭手也不戀戰,將長弓往身上一背便扭頭沖回陣營里。 我的前面再也沒有自己人,只余下急沖而來的突厥人。于是我與李冠英拔出兵刃,舉手指天,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沖啊——”同時雙腿一夾馬肚,如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遮掩了一晚上不得喧嘩不得有太大動作,一群軍士不用再忍,也紛紛亮出兵器,大聲喊殺。 我們是伏在一處坡上,急沖而下的速度自然要比突厥人迎上來快得多。眼見跑得最快的突厥騎兵已經到了我跟前,于是我反手一劍便將他削下馬去,根本不需一劍斃命,他掉下去自然會被亂哄哄的馬蹄踏成rou泥。 我騎的馬是姨夫送我的大宛寶馬,雖然比不上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