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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值房的一些官員在快要響閉門鼓之前還看到我顯得十分驚訝,卻沒誰前來阻攔,我輕而易舉地就找進了韓謹的屋子。 他看到我十分驚訝,“霍將軍?這個時辰前來,有何貴干?” 我看到他便想起凌波方才對我說的話,心道是這樣好的一個女子,講一腔深情都傾注在他身上,他不領情就罷了,還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轉手就出賣了那個女子,委實是可氣。于是我也沒什么好聲氣,只是揚了揚手上的食盒,“也沒什么事,不過……是與少卿敘舊罷了。某還帶了些點心來,韓少卿不會嫌棄吧?” 盡管我曾找他商量過案子,但從那之后便再無交集,細數起來,也沒什么舊可敘。但韓謹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也只好賠笑道:“小可哪敢嫌棄?霍將軍請坐吧。只是這里沒有好酒可招待。” “韓少卿要當值,待會某也要去驍騎營看一看,酒便免了。”我將那食盒放在岸上,當著韓謹的面揭開,暗暗觀察他的神色。 果然,韓謹的神色微微一變,“這……這是……” 我渾不在意地一笑,“方才從皇后處看了小皇子過來,正趕上皇后用膳。因看桌上點心做得精致,問了幾句,皇后便指了專司她飲食的掌膳又做了一份。莫不是韓少卿不喜歡?” “能專司皇后的飲食,自然手藝不凡,小可怎會嫌棄?只是沒有見過,故有些驚訝罷了。”韓謹強笑。 我且看他故作鎮定,只拿起一只玉露團咬了一口,滿口辛辣,卻不知韓謹怎生喜歡這樣的。但面上卻還要不動聲色的,“據那掌膳說,這叫玉露團。倒不是她自己所創,而是她入宮前同兄長一道參詳出的。” 韓謹捏著玉露團欲咬卻又是在咬不下去,掙扎半晌,問道:“那掌膳可是……” “姓謝,據說是因罪沒入掖庭的。” “真是……可惜了。”韓謹的聲音很低,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我聽。說完便把手上快要捏化的玉露團送入口中,未如何咀嚼便囫圇吞了下去,仿佛是上面御賜的□□,仰頭閉眼也要吞進去。 我暗自冷笑一聲,又道:“韓少卿,其實某此來,還有一事相問。” “將軍請講。”韓謹大約意識到我并不是心血來潮跑去找他,定然是要和他說什么的,接話的時候都有些戰戰兢兢。 “是這樣,某有位朋友,父親得罪仇家橫死,因怕累及自己,便去了指腹為婚的女子家避禍。那女子家人聽說仇家正四處搜尋他的下落,且有重金酬謝,便偷偷告訴了仇家他的下落……不僅如此,那女子眼下又定了一門親事,聽說夫家倒是有頭有臉的……” “霍將軍!”韓謹面上紅一陣白一陣,也顧不得讀書人的斯文禮節,忽然出聲把我打斷,“將軍……認識七巧吧?” “自然認識,她照顧皇后身孕這么久,某怎么也碰見過幾回。” “將軍怎么知道這些事?”韓謹驚恐地看著我。 “難道韓少卿沒聽過一句話——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我冷笑,“啊,這話太俗,韓少卿是讀書人,自然不會聽過。那就換個說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總知道吧?” “七巧知道嗎?”韓謹急切地問。 “似乎韓少卿還不夠了解謝娘子啊,難為你們從小是一處長大的。”我忽然對韓謹感到前所未有的厭惡,“有的東西,是你與她一起研究出來的,便是只屬于你們二人之間的秘密。這些東西,旁人是看都別想看到的。她做出玉露團來,你說是什么意思呢?” 韓謹低頭想了一想,大概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竅,狠狠瞪我一眼,“不知霍將軍為何要告訴她?” “難道要等你騙她一輩子嗎?”我怒視回去,“某還以為韓少卿是坦蕩君子,卻不料……哼,竟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出賣一個弱女子便罷了,卻還想永遠騙著人家。韓少卿,難道你以為你與長孫娘子的婚事,宮里的人就不知道了嗎?” “七巧想干什么?”韓謹大驚失色,“雖說至尊沒有下旨追究,但她終歸是罪臣之后,沒入掖庭也是罪有應得。現在她是帶罪之身……真要鬧起來,我到不會怎樣,她卻連性命都難保!” “韓少卿是在擔心自己呢,還是在擔心謝娘子?”我嗤笑,“謝娘子想做什么,某也不知道。不如親自去問?” “七巧她……” “謝娘子現在就在外間,等著韓少卿現身一見。見是不見……韓少卿,這就悉聽尊便了。” 韓謹霍然起身,也顧不上我后面的話在說什么,不顧形象地奪門而出,跌跌撞撞地撲了出去。 想想他方才說的也對,凌波仍舊是帶罪之身,把此事宣揚出去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對韓謹來說也只是有損名聲。不過先帝那樣著緊他,當然會把此事壓下去。他此事這樣著急,大約是怕凌波吃虧。算他還有些良心。 第11章 玉露團(下) 我慢慢踱步出去,見韓謹拉著凌波就要找地方說話去,也便放心了些,準備悄悄退走。不料凌波倒是眼尖,發現我的行跡后便連忙出聲:“霍將軍慢些走,勞煩留下做個見證可好?” 韓謹有些驚訝,連忙對著她搖頭,凌波卻毫不示弱,一再堅持。見狀,我和韓謹都不得不依了她,尋了處僻靜的樹蔭說話。 “七巧……” “你別叫我,聽我問你便是。”我還從未見過一向溫和的凌波這樣疾言厲色的模樣,“透露我的行蹤,是舅舅的主意,還是……” “是我……”韓謹咬牙。 凌波忖了忖,凄然一笑,“你不用瞞我,不說我也知道。我的舅舅,我一向知道。只是我卻沒料到,你竟和大家有聯系。” 韓謹臉色大變,五色交錯十分精彩。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我……來長安應試之時……曾參加過同科士子的一次聚會……我,我在會上,畫了幅畫……有個穿紫衣的文士……我也不知道那就是至尊……他似乎很是欣賞我的字畫,還特意拿了扇子……讓我題字……我,我只當那是普通文士……覺得,覺得……此人可以結交……” “哈,真是好運道,難怪年紀輕輕就得了狀元之位。”凌波微微一哂。 “不是!”韓謹連忙辯駁,“后來我得知那是至尊……還求他萬萬不要舞弊……只是至尊偶然找到我家,父親后來不知怎的知道了,便想讓我替他謀……我其實不愿……只是……只是后來……木已成舟,我也不能怎樣了。” 原來韓謹也是被他父親出賣了?到真是可憐。若有機會能讓我見到他父親,丙丁不會給他好臉色的,為了榮華富貴,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