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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溫翡煙兒 文案: 我霍徵活了一世,見到了許多光怪陸離又節cao盡碎的事: 我以為能順順當當娶進門的夫人,居然變成了心頭的朱砂痣; 我以為喜歡王爺的義妹,居然想(嗶——)了我; 我以為薄情寡性的表姐夫,居然真愛我朱砂的前未婚夫; 我以為我那個兒子老實木訥,暗地里居然和我朱砂的兒子聯起手想弄死我 不過我還是很欣慰,至少我每一章都在花!式!吃! 煎炒炸煮,酸甜苦辣,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吃不到!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豪門世家 青梅竹馬 美食 搜索關鍵字:主角:霍徵 ┃ 配角:謝凌波,韓謹,謝娉婷,楚燁,楚煊 ┃ 其它: 第1章 燒尾宴 “小郎君拜吏部郎中,上燒尾,食賬擬定,請娘子過目。”管家霍禮拿著一份精致的食賬過來,遞給我身邊的娉婷。 這吏部郎中一職乃是正五品的肥差,自前任郎中升遷后,這位子便已空缺三月余,朝中不少大佬都挖空了心思想舉薦自己的人去,誰知竟讓一個新科進士得了便宜。按照我朝的慣例,新科舉子,哪怕是高中了狀元也只會先做個六七品的小官。以探花之身便奪得五品官位的,只怕除了我霍徵的兒子霍顯,大酈朝再找不出第二人。 娉婷仍端正地跪坐在旁,悠然地吹了吹碗中冰糖雪乳面上的浮沫,輕呷了一口,方輕笑道:“這可是堂堂沛國公親自擬定的食賬,又是往宮里送的,你們底下人還不肯用心cao持?卻要我看什么?” 霍禮有些尷尬,只賠著笑,卻求助似的向我望來一眼。 “罷了,既然是旭輪的燒尾宴,便拿來我瞧瞧吧。”我接過霍禮遞來的食賬,漫不經心地翻看起來。 誠如娉婷所言,這食賬本就是我親自擬的,自然是爛熟于心的,而底下人更不敢陽奉陰違私自修改,倒沒什么可看。 恰在這時,娉婷將那一碗雪乳墩在桌上,輕笑一聲,“郎君這么上心,只怕不是為了顯兒中探花,而是因為……這吃食是要送給至尊的,哪怕至尊一筷子也不動,郎君也要挑他最喜歡的送了去。” “旭輪是我兒,中了探花我如何不高興?”自從當年為爭一時之氣而在新婚之夜棄她于不顧后我便料到她會對我心存怨氣,卻不料都過去將近二十年了,她與我說起話來,還仍舊這樣夾槍帶棒,仿佛我與她之間,曾經半點情分也是沒有的。 “原來沛國公的高興,就是在兒子邀請同僚同科的燒尾宴上稱病不出啊。”娉婷嗤笑一聲,“驟然得了高位,本就遭人妒忌,偏偏他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阿耶又不肯出面震懾,果然是恨不得他日后被生吞活剝了去嗎?” 吏部郎中這位置,是至尊給的,不是我去求來的,甚至也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給的,全然是因為陛下真心看重旭輪。若是連區區吏部郎中的位置都坐不穩,那他也枉費了我半世的栽培與至尊的信賴。只是這話我曾與娉婷解釋過,她卻只作不懂。 我不想與她爭執,只與霍禮道:“準備得如何了?” “回阿郎,已然備好,只待阿郎與娘子過目后便可著人送進宮了。” “那好,且領我去瞧瞧。”說罷,也不理會一旁娉婷的神色,便先邁步往庖房去了。 ————————————————————— 槐葉冷淘、婆羅門輕高面、紫藤糕、天花饆饠、麒麟鱸魚、姜辣羹、詩禮杏仁、翰林雞、東坡rou、筍繪菊紅、紅羊枝杖、升平炙、八仙盤、雪嬰兒、仙人臠、漢宮棋、玉露團、蟹黃蝦仁、茄鲞、藕粉桂花糖糕、胭脂八寶鴨、賜緋含香粽、見風消、金銀夾花平截、素蒸音聲部、白龍臛、金粟平、清涼臛碎、鳳凰胎、丁子香淋膾、巨勝奴、貴妃紅、七返膏、紅豆羹……送進宮去的東西,自然是要最好的。可至尊曾經有一個天底下最會調弄吃食的母親,旁人做的,再如何豪奢,終究也比不上生母的一星半點了。 除卻這些菜肴,送進宮的燒尾還要配上些新鮮瓜果,這時節正是櫻桃紅熟的時候,當然也配了一盤櫻桃,都是底下人精心挑選過的,一粒粒新鮮飽滿仿佛瑪瑙珠子,看著便覺得可口。 “阿郎,宮里來人了,正在花廳里坐著。”我還在仔細比對食賬與菜肴,霍禮忽然叫了我一聲。我回頭,看到了他身后站著的門房。 “是誰來了?” “唐國忠唐公公。”霍禮提起他的神色很是恭敬。 我也有些驚訝——唐國忠從小就在至尊身邊貼身伺候,是最得至尊信任倚重之人,等閑連我見了也要敬一聲“唐公公”。眼看就是晚膳時間了,至尊卻遣了他來我沛國公府,也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 “唐公公可說了是什么事?” “公公說,傳至尊口諭,請阿郎進宮一趟。”霍禮答道。 傳我進宮?這個時候,傳我會有什么事呢?仔細想來近來也沒什么大事,大約是為著旭輪吧。于是我趕緊回房去換了面圣的常服,去花廳見唐國忠。 去花廳要穿過前院,旭輪的燒尾宴就擺在那里。 原本還沒到開宴的時間,院里還在演著歌舞,來赴宴的賓客大多隨意地站在院中,三三兩兩一處,一面漫不經心地看歌舞,一面閑聊。旭輪則在人群中應酬往來,忙得分身乏術。不過看起來,他倒與那些老滑頭聊得甚是歡快。 我沒想著驚動他們,特意挑了花蔭行走,卻不料還是有眼尖之人,發現我之后便一跌聲地叫起了“沛國公”。 有他這一聲,四下里“霍公”“沛國公”之類的呼喚聲便接連響起,原本散在庭院里的諸人一下子在我面前圍攏,忙不迭地行禮。 “諸公快快免禮。”看他們這禮雖行得端正,瞧我的神色卻并不恭敬,七分懼怕三分不屑,若不是為著我“沛國公”的名頭和手上太尉的權勢,大約如我這樣反復無常、兩面三刀的小人,這些自命讀圣賢書的文人士子是正眼也懶得瞧我的吧。既然他們本就瞧不上我,我自然也懶得與他們周旋。 “聽旭輪說霍公病了……都快響閉門鼓了,霍公還要外出?”講話的是大司空王謹。此人以年過半百,又是曾經鼎盛南北朝的門閥瑯琊王氏的傳人,論出身與資歷都要比我強,與我又并無深交,卻還敬我為公,著實讓人牙酸。 “勞王公掛心,只是偶感風寒罷了。某出身行伍,當年遠征突厥也無事,哪里這么孱弱?”我瞧著他那一副緊張的樣子便忍不住冷笑。莫說我這國公的爵位與太尉的官位泰半都是靠軍功換的,就是我朝的文士也多尚武,耍得了筆桿子也舞得了刀劍,倒是他這崇尚文弱頹唐的魏晉遺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