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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證,假戶口本。”“查出這么多?”“可不是嘛,不查不知道,這些還都是貨真價實的官方身份證,公安局流出來的,是‘真’的‘假身份證’,你說牛不牛?打籃球的小孩是把年齡往小了改,練體cao的把年齡往大了改,還有跳水的,游泳的,哪個項目的都有……”“總局打算把這些查出來作弊的隊伍怎么處理?”“還能怎么處理?集體性的合力造假,法不責眾啊!倘若真要較真,這么些年一屆一屆的比賽名次都要推倒重來,各省體育局那些人也不干啊,這不是強擼人家的政績嘛!”主任說到此處呵呵笑道:“上邊打算對涉案的各地方內部通報批評,今后的比賽再從嚴查處。這種事大肆宣揚出去,對咱們國家體育界的形象也很不利。”凌莉冷笑著出門,突然停住腳步,眼里閃出精細的光芒,回頭問道:“羽毛球隊有沒有違規作假的?”主任應聲點頭:“有啊。全國青年羽毛球賽,全國少年羽毛球賽,五花八門,這種搞貓膩兒的幺蛾子,哪個省都沒落下!”138 真相大白寥寥數日之后。鐘主任與凌領隊復婚之日,與總局大院相距兩條街的國際大飯店門前豪車相連,宴開八十席。各司各部各辦公室的大大小小頭頭腦腦都來了,多半是賣凌老局長的面子,恭賀老爺子二進宮的姑爺榮升高位。鐘全海身著純黑色西裝禮服,額角幾縷白絲事先修染成亮麗的烏發。凌莉裹了一身艷紅色席地套裙,一團火焰似的在他眼前燒灼著跳來跳去。局長作為證婚人上臺發言;新娘的老父親出來發言;倒香檳,切蛋糕,拋花球,開席,敬酒……凌領隊要求婚慶公司搞出來全套的陣勢,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小姑娘的結婚排場,今天全部享用一遍。鐘全海倒酒時胳膊肘差一點兒撞歪了酒杯塔最下層的地基。隨后,切蛋糕竟然下刀就跑偏了。凌莉死命拽著他的胳膊,可是這男人就跟中邪似的,刀尖眼瞅著就把三層樓的豪華大蛋糕給剁塌了。蕭愛萍那天在電話里一句平靜淡然的“祝你們幸福”,讓鐘全海如鯁在喉,如針刺股。他以為蕭愛萍會哭,會鬧,他更希望看到女人撒嬌服軟,這樣能夠讓他更加堅定自己已經邁出的步伐。可是蕭愛萍扭頭離開得如此拒絕,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糾纏不清。如此干脆利落的分手反而讓鐘全海萬分不安,總覺得自己和對方之間明明擁有某種默契到割舍不下的牽絆,怎么能分手呢?他隱隱又開始在心里顛倒懊悔,怎能就這樣放棄蕭愛萍,永遠地放棄了自己年輕時曾經那樣狂熱愛戀過的女人。一定是自己命不好,一個男人的權勢地位與感情家庭,就好像這山的熊掌望著那山的魚,二者怎么就不能兩全其美呢!凌莉瞧出鐘全海的郁郁寡歡,心不在焉,猜到這男人心里惦記的是誰。她咬著嘴唇對全場賓客強顏歡笑,她一定要扳回這一仗。酒過三巡,同僚們起哄鐘全海和凌莉兩口子站起來講話,談談兩人梅開二度破鏡重圓的激情感想。鐘全海尷尬地抖動笑肌,老子激情個屁!他狀似謙恭地把話筒讓給媳婦,自己藉著上洗手間的借口,想要出去透透氣。若干報社和網媒記者早已候駕多時,大堂里一眼瞄到新郎官,呼啦一聲圍攏:“鐘主任,恭喜您今天大婚!請您談談對今天頭條新聞的感想好嗎?”鐘全海一時犯愣,什么頭條,什么新聞?昨晚老子一宿失眠,今早出車接新娘子去了,哪兒有閑工夫看報紙?人群里伸出一只手,塞給他一張,還有一摞各大體育媒體頭版頭條的復印件。記者的話筒就伸在鐘總的鼻子眼底下:“鐘主任,被查出違紀的人,就有您擔任總教練期間,隊內重點栽培的運動員蕭羽,請問您事先對蕭羽年齡造假的事情知情嗎?”“蕭羽?……年齡……造假?”鐘全海茫然。他迅速翻看報紙,醒目的粗體黑字大標題像鋼筋一樣撐開他麻木不仁的眼眶。!!!鐘全海幾乎把報紙舉在眼前,那上面密密麻麻模糊不清的一團小字,像是在折磨挑逗他滾熱抽搐的眼球,在他眼前浮動跳躍。O蕭羽涉嫌篡改年齡降組參賽!b蕭羽十年前參加少年賽所獲金牌恐遭剝奪!蕭羽的官方登載年齡是198X年兔年生人,實為虎年生人,年齡改小了一歲半、將近兩歲!“這不可能,怎么會這樣?”鐘全海臉色焦躁通紅,沒有注意到他媳婦正在人群里悄悄觀察他的掙扎表情。“蕭羽那小孩不是屬兔的嗎?他肯定是屬兔的!中間還隔著一年呢,還隔著一年呢,怎么會搞成這樣……”鐘全海語無倫次,濕熱的汗水浸透襯衫的后心,黏上西裝馬甲,被人架在爐火上炙烤煙熏火燎的滋味讓他痛楚得無以附加。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感覺像做夢,一場讓他兩眼發紅隨即又發黑然后遍身冷汗淋漓幾欲暈倒的夢!這個夢也不知是好夢,還是噩夢。夢的內涵令他在一瞬間幸福得飄上天堂。但是美夢降臨的時機,又在同一個瞬間將他殘忍地砸進了地獄!蕭羽……那個在賽場上靈光四射才華橫溢的少年……那個五年來在一支隊伍里朝夕相處原本可以形如父子卻一朝反目指著他的鼻子哭罵“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丟臉”的蕭羽!記者不失時機地插話:“鐘主任,您的意思是,您事先并不知曉蕭羽的年齡有問題?”鐘全海由驚轉怒:“我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鐘主任,您對運動員為了換取運動成績而作假這種事情如何看待?”鐘全海嘴唇發抖:“這種事怎么能賴運動員?小孩那時候才多大?他懂什么?這都是地方領導急功近利造成的違法亂紀行為,應該嚴厲懲處那些坑害運動員名譽和利益的負責人!”記者們沒想到鐘全海如此義憤填膺,這難道是總局發出的新一輪嚴打和換屆信號?“鐘主任,鐘主任,您能否向我們透露一下內部消息,上峰會如何處罰違紀的運動員?”處罰……鐘全海半張著嘴。他從凌莉眼里瞥見一絲隱隱的傲慢和得意。他突然覺得自己活像一只入甕的鱉,這時候別人圍觀著指點笑罵。“鐘主任,總局會不會剝奪蕭羽若干年前在全國少年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