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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他只好又握著她的手說:“不會。” 許念得了這話好像是放心了。漸漸把手放下來,放到一半又想起什么,說:“麻醉……” 一旁的護士都看不下去了:“痛成這樣少說點話,馬上進手術室了,給你全麻。” 許念終于放心了。 …… 騙人的!兩個護士按著她在腰部打鎮靜劑,還是局部麻醉,痛死她二舅姥爺了! 斷個手都沒這么折騰的! 疼得她四肢發麻——當然可能是麻醉的麻。 許念叫的嗷嗚嗷嗚地。 主治醫生看不過眼,又給她來了一針。 這下她安靜了。 許念割舍掉陪了她十幾年的闌尾,出急診室醒過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后的事了。天都徹底黑了下來。 她睜開眼看輸液室外的天色,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不用去姜以致那上晚自習了! 美滋滋。 目光往左一些,她看到了姜以致燈光下柔和的臉。 一定是手術還沒做好,她都疼出幻覺了。 一定是的。 許念虛弱的掖了掖被角,轉頭又睡了……而且還真的睡著了。 反正接下來的步驟也不需要她怎么動彈,躺著,輸液,躺著。 就是醒過來才發現,姜以致真的還在。而且現在在醫院里陪著她的,除了那些病友,就有且僅有姜以致了。 許念無奈,歪著頭問他:“姜老師,這是你第三次陪我上醫院了吧。” 姜以致已經無聊到不知從哪個旮旯里掏出了一本病理學的書來看了,聞言抬頭:“虧你還知道,沒心沒肺的。” 許念神精大條的忽略他話里的深意,又問:“我同學呢?” “你老師和同學都還要上課,先回去了。” “我媽呢?” “阿姨在外地,已經給她報過平安了。”盡管手術前許念有過要求,但這事畢竟還是得通知一聲的。 許念也明白,有了這兩個答復,算是松了口氣。 過了會兒,有護士過來交待了一通注意事項,她假模假樣的聽完了,又聽護士問她有沒有排氣。 “……”許念有點尷尬。 不過姜以致還算厚道,摸了摸鼻子什么也沒說。 這樣迷迷糊糊一天過去,第二天總算能動彈了,但全天只喝了口水和一點小米粥。 最后為免腸粘連,還是姜以致陪著她到醫院后頭轉了兩圈。 她感覺自己好像面對他的時候正常多了,反正自己昨天估計是丑的花樣百出了,他肯定都看見了,再端著也沒用,還不如放飛自我。 于是她十分不客氣的撐著他的手臂,狠狠地溜達了一圈。走完一圈又是回去睡覺。 到第三天總算好些,早上護士長來交待注意事項,每天準點來守她的姜以致接到電話出去了,回來卻見許念獨自對著門口出神。 他順著她呆滯的目光朝門口看去,什么也沒有,便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說道:“回魂。” 許念眨了眨眼睛,訥訥:“嘴里這么苦,難怪剛才護士長都不太理我。” 姜以致噗的一聲笑出來。 他從前的笑容一直是自戀或帶些嘲諷的,這次卻少有的清朗,這樣的笑容殺傷力太大,她一時有些無措,不知該繼續說的再低俗一點還是,保持沉默,一時之間許念又愣住了。 姜以致好笑的看著她:“護士長不理你,是因為你的話太白癡了好嗎?好想吃雞腿漢堡火鍋麻辣燙這種話也說?” “要不然呢?” “……都被你聽到了啊,”許念吸了吸鼻子,“丟人。” 而姜以致聽了這話,只是再次隨意的笑了笑,忽然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 許念又開始臉紅兼浮想聯翩。 他越靠越近,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狀似無意的拍了拍她的枕頭。 許念一顆漸漸發緊的心霎時一松。 然后他將她鬢角的頭發拂到了耳后,溫煦的指尖擦過她的耳廓。 目光深沉而溫柔。 “等著。”他說。 說完這句,便又出了病房。 許念撇撇嘴,就這樣? 她有些失落,心臟卻又奇異的越跳越快。 這不對吧。 盡管姜以致一直比較隨意,可當她的家教這段時間,從未做過什么出格的事,對于分寸恰到好處的把握有時甚至讓她怨念。 可是剛才……他的態度同在學校里簡直截然不同,簡直180度的轉變。 太曖昧了。 她要窒息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姜以致提著大袋東西回來了。 許念定睛一看,雞腿披薩薯片應有盡有。 不是吧…許念眼巴巴地看著姜以致。 然后眼巴巴看著他把雞腿漢堡取出,最后剩下袋子里的小米粥,雞蛋羹遞給她。 自己高貴優雅的吃起了披薩! 就知道會是這樣! 撐死他算了! “明天躺在這里的就是你了!”許念詛咒他。 “借你吉言,我可不會裙子校服這樣混搭。” “這和我穿什么沒關系好嗎?” 好氣啊。 “快趁熱吃吧,有個蛋羹已經算是加餐了,吃完再做復健。” 許念畢竟好久沒吃什么正經的食物,即使是小米粥雞蛋羹,也還是聽話的吃了起來。 吃完又開始溜達。 母親晚上跟她視頻通話,被她再三拒絕了回來看她的提議,知道手術沒問題便也放了大半的心,這兩天她和姜以致算是熟悉了她休養生息的模式,她一伸手姜以致便給了她個胳膊肘,扶她起來。 天天在醫院里徘徊,其實也沒什么好逛了,他倆一路無話地蹦噠了半天,姜以致突然來了一句:“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 “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高一的內容毫無難度啊,你是怎么從醫院的景觀想到荷塘月色的?” 姜以致也不理她,繼續發問,就這樣繞著醫院走了幾圈,他的問題卻越發難解了,開始時許念還游刃有余,漸漸答不上來了,氣餒道:“滅絕人性啊,你怎么高考都過了兩年了,這么細的問題還能記得。” “怎么說我也教了快半個月的高二了,倒是你,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一個闌尾炎智商都回去了?不對,本來也不高。” “老師你還知道我闌尾炎啊,知道還挖苦我?要不是前兩天中午我吃完午飯就被你召喚過去訂正試卷,風那么大,辦公室門還敞著,你還……算了,不說了,氣死爸爸了。”許念終于找到機會發泄。 姜以致十分罕見的沒有還擊。 于是話頭到此為止,兩人又相對無言了半晌。 畢竟是自己沒考好在前,許念不免感到有些尷尬,沒話找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