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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顧玄弈有良心,沒讓馬義得逞。洗盡一身雨水,安文卿穿好褻衣,慢悠悠趴在整理好的床鋪上休息,他穿的是為顧玄弈量身定做的衣服,新的,但被褥卻不是,滿是顧玄弈身上的味道。安文卿埋首此間,竟覺得自己似乎真要醉了,飄飄然、暈乎乎,他抬手用手背扶額,自己的體溫似乎有些高,怕不是真因為淋雨而感了風(fēng)寒。顧玄弈敲門,安文卿弱弱地回應(yīng):“進來吧?!?/br>命人將浴桶抬下去,顧玄弈來到安文卿身側(cè),察覺到他的異樣,趕緊把姜湯端來給他喝,安文卿知道是為自己好,乖乖喝掉。顧玄弈替他蓋好被子:“先睡吧。明日要是還是這副狀態(tài),我?guī)闳タ创蠓??!?/br>安文卿淺淺“嗯”了一聲。顧玄弈做完這一切就準備離開,安文卿的手拉住他衣角,顧玄弈停在那,看著整個人都縮在被中的安文卿:“這是何意?”第111章卷五:07安文卿回答不上來,他只是下意識不想顧玄弈走,猶豫著松開手,沒說話。顧玄弈臨走前告訴他:“我就在隔壁,哪里不舒服就喊我?!?/br>安文卿在被褥里轉(zhuǎn)了個身背對顧玄弈,算是回應(yīng),顧玄弈也不多待,離開時順手關(guān)門。新的熱水已燒好,顧玄弈安安逸逸泡著熱水,洗去一身疲憊,正要起身穿衣,房門被大力推開,灌進一陣冷風(fēng)。安文卿站在門口,看到顧玄弈這副赤身裸體的樣子竟不避嫌,顧玄弈扯過一旁的衣物隨意遮了遮下-體,看著傻站在門口的安文卿,頗有些頭疼。……不與醉鬼計較。“快去躺著,非要生病了才肯安靜下來嗎?!鳖櫺臒o奈趕人,剛走到安文卿面前,人就撲進他懷里。安文卿說:“被褥好冷。”對方的身體明明在發(fā)燙,顧玄弈被安文卿身體傳遞過來的溫度嚇到:“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br>“不去?!卑参那淠剜拔覜]有那么嬌貴,淋點涼雨而已?!?/br>“你的身子很燙?!鳖櫺奶教桨参那漕~頭溫度,有些偏熱,卻不像身體那么夸張,心下有些奇怪,將人掰開仔細看臉色,恍惚明白了原因。安文卿站在那,后面的冷風(fēng)一陣一陣,他衣衫單薄,似在微微發(fā)抖,顧玄弈只好先將房門關(guān)上,隔絕了冷風(fēng),也隔絕了被人看到的風(fēng)險,安文卿看著他的背影,說:“那被子里都是你的氣息,我一閉上眼,腦海里便滿是你的身影?!?/br>身形一頓,顧玄弈保持著關(guān)好門的姿勢,遲遲不肯轉(zhuǎn)身面對安文卿。安文卿繼續(xù)說:“我是不懂情愛,直到剛才合宜哥哥向你坦白,我才知道他的心思,我還以為……”他把我當(dāng)?shù)艿?,才會那么照顧我?/br>輕輕靠在顧玄弈背上,額頭貼在上面,安文卿輕聲問,“你呢,你又是懷著什么心思才對我這般好?”顧玄弈張口欲言,又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么,按常理說他應(yīng)該明言拒絕,可是那違背他的本心。“我看不懂,也看不透,你不要讓我猜,大大方方告訴我?!痹捳f到這個份上,安文卿篤定顧玄弈懂他的意思,等了一會兒不見回應(yīng),無奈嘆息一聲,“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就當(dāng)……我沒來過?!?/br>落荒而逃。關(guān)上房門,安文卿背抵著門扉,緩緩坐到地上環(huán)緊自己,覺得自己真好笑,不過是有個馬義看上自己,竟以為自己真有什么姿色,能得到顧玄弈的傾慕。他那樣的人,若是喜歡,怎么可能隱忍不說。自己呢……這么不管不顧跑去主動訴情,怕不是真的得了風(fēng)寒,燒壞了腦子才會做出的魯莽行為。沒等安文卿掀開被角躺進去,門開,人影瞬間逼近,將他一下子壓倒在床榻。“……弦之?”沒來得及說第三個字,微張的唇瓣被對方封住,生平第一次與人唇齒相觸,安文卿呆了呆,很快回神,不甘示弱。一吻罷,顧玄弈捧著安文卿的臉,對上他的眼睛,肅靜認真:“你真的想好了?我這條路,可不好走?!?/br>安文卿抬手描繪顧玄弈的眉眼,望進他眼底:“文程才是家里所有人的希望。這條路難走,卻不是不能走?!卑参某?,是安文卿次母之子。顧玄弈不再說什么,急匆匆去關(guān)好門窗,返身就將人緊緊抱在懷里,耳鬢廝磨。安文卿被他的熱情嚇得退縮幾分,顧玄弈按住安文卿的手腕,貼耳輕語:“子晏,你已經(jīng)跑不掉了?!?/br>雨下了一天一夜,時急時緩,次日清晨,又恢復(fù)細雨綿綿。安文卿穿好已烘干的前日衣物,抬眸看著還懶在床上的人:“我回去了。一夜未歸,希望父親不會追問太多?!?/br>顧玄弈將人拉回床邊,抱著他偷香竊吻,安文卿覺得太過膩歪,一掌別開顧玄弈的臉,不想對方退而求其次,細細碎碎地在他掌心落下數(shù)吻。眼看安文卿要發(fā)火,顧玄弈及時停下自己的行為,幫他想好說辭:“你就說和朋友挑燈夜讀,一晚上都在鉆研四子書?!?/br>安文卿問:“和你?若是父親問我跟哪個朋友這么用功,我提起你,誰會信?!?/br>“周逸,我會跟他打好招呼,就算你父親親自去問昨晚你是不是在他家,也保證妥當(dāng)?!?/br>“……哼?!卑参那浞潘上聛恚吭陬櫺膽牙铮澳撬菃栁疫@一晚我有什么收獲?!?/br>顧玄弈咬他耳朵,呢喃:“如實相告,受益匪淺。”“不正經(jīng)。”安文卿悠悠一嘆,“好了,我該走了?!?/br>顧玄弈放人離開。安文卿回到家,安父隨口問了幾句,安文卿的回答從善如流,安父讓他下次別再徹夜不歸,也就放他回房。在自己屋內(nèi),安文卿無事可做,翻來書籍又看不進去,坐在書桌前發(fā)呆,呆了一個時辰左右,他終于鼓足勇氣起身一路來到馬府前門,看著緊閉的大門,依舊是沒有足夠勇氣去找馬義說清楚、問明白。馬義出來時,只看到離去的撐傘背影。一連幾天,安文卿既沒有與顧玄弈見面,也沒有和馬義再有交集,安靜待在府里,分外用功讀書。顧玄弈和馬義倒是因為同一個朋友的邀約碰上一面,明眼人都能看出倆人之間的不對付,不過,相比較于馬義的悶悶不樂,顧玄弈的眉梢都是喜色,滿是掩藏不住的春風(fēng)得意。馬義沒想那么多,只以為顧玄弈在故意惹他生氣,板著臉不搭理他,也不往他那邊看,全當(dāng)不認識。又過了幾日,從外城來了位有名氣的先生,眾人紛紛上門拜訪,以至于先生暫住的嚴家別院門庭若市,先生放出消息,會在隔日開課,有興趣的都可來別院聽他小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