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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顧玄弈的好奇心被勾起。“不能說謊。”第107章卷五:03安文卿本就是無法坦然說謊的類型,糾結(jié)過后當然還是選擇坦白:“父親不準我出來,是我自己偷偷從側(cè)門出來玩的。”所以才沒和馬義一起,顧玄弈笑了笑,一把將人拉走。人流密集,頃刻間便從沐青的視野里消失,再尋不到。安文卿被顧玄弈拉著來到湖邊,湖里有蓮花燈,周圍滿是放燈的人,熱熱鬧鬧。一時被眼前景色迷住,安文卿一臉雀雀然,在他欣賞湖上蓮燈的專注時間里,顧玄弈已去一旁買好蓮花燈和火折子,將蓮花燈遞給安文卿。安文卿欣喜接過蓮花燈:“我沒玩過。”顧玄弈輕笑一聲:“看出來了,你家長輩對你管教甚嚴。”安文卿雙手捧著蓮花燈,顧玄弈在一旁用火折子將燈芯點燃,明明是很普通的火苗,安文卿卻像是看見什么絕世稀有的寶物,眼里滿是喜悅和驚奇。點燃的蓮花燈輕輕放在水面上,指尖撩撥水面,蕩起的漣漪將蓮花燈逐漸送遠,在此期間安文卿一直蹲在湖邊看著。突然想到一件事,安文卿抬頭,問:“放這燈有什么含義嗎?”顧玄弈回答得理所當然:“這是月老廟趕制出的花燈,你覺得會有什么用?”“嗯……求姻緣?”“沒錯。”看著已經(jīng)漂遠的蓮花燈,顧玄弈接著說,“大家會把心上人的名字寫在一張小小的紅紙上,塞進蓮心,再用蠟封上,燈芯燃盡,就能把心意傳達給天上的月老,有情人就能牽上紅線。”安文卿一下子站起:“我沒寫名字!”顧玄弈垂眸:“你有喜歡的人?”安文卿尷尬:“……沒有。”顧玄弈盯著他,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突然起了壞心眼:“其實,我替你在里面寫了一個名字。”安文卿果然上鉤:“什么?!你寫了誰的名字!”“顧弦之。”“那是……那不是你的名字?”安文卿急了,“你怎么把自己名字寫上去,你又不是我喜歡的人。罷了,就算傳到月老那,就算他老眼昏花,也該分得清男女,不會在我倆身上綁紅線。”顧玄弈笑笑,湖邊有樹,他走過去靠著,說實話:“放心,我在里面什么都沒寫。空白的花燈,意味著想請上天賜姻緣,你啊,等著月老給你安排吧。”安文卿長舒一口氣,總算冷靜下來,他走到顧玄弈身邊,學著他的模樣靠在樹上,意外地覺得舒適。腦海里想起剛才那個少年的眼神,看自己的樣子像是看敵人,安文卿藏不住問題,便問顧玄弈:“剛才那個小公子,為什么你說不認識他?你們明明相識,他好像根本不想和你分開。”顧玄弈轉(zhuǎn)頭,只看得見安文卿側(cè)臉:“你要聽實話嗎?”安文卿點頭:“當然要聽。”眼前這人,不說清楚明白怕是不會懂,顧玄弈不再隱晦:“我曾是他的恩客,他自然是要纏著我。”“恩客……”對安文卿而言這是個新鮮詞匯,從字表的意思來揣測含義,“你對他有恩?”顧玄弈皺眉,自己已經(jīng)說得如此明白,安文卿當真不懂還是裝糊涂?“我出手大方,他們都巴不得從我這撈一份錢財。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哪有多少真心,不過是一同逢場作戲。我厭了,就不想再去。”安文卿聽后覺得更加糊涂,轉(zhuǎn)過臉看顧玄弈,滿臉寫著“困惑”二字。這么單純?顧玄弈心生一絲煩躁,話語直接更露骨:“他是樓里明碼標價的小館,我是花錢尋歡的客人,懂了嗎?”沒聽到回應,顧玄弈朝安文卿那邊看去,只見安文卿呆傻在原地,瞠目結(jié)舌。顧玄弈把手放到腦后,抬頭望著明月:“京城里的人,都似你這般不諳情事嗎?”安文卿垂頭喪氣:“京城管的嚴,父親管得更嚴,我一直被關(guān)在家里,讀書識字。”“……難怪。”顧玄弈注意到人潮涌動方向的異樣,湖對岸傳來的聲響更加吵鬧,提醒安文卿,“看那個方向,過不了多久,該放煙火了。”“煙火!”安文卿一下子激動起來,從顧玄弈面前跑過,站在湖邊跟著眾人一同望著東北方向。不同于顧玄弈披散下來,安文卿的頭發(fā)高高束起,跑動的時候發(fā)尾掃過顧玄弈眼前,他油然心生一股沖動,想抓住那發(fā)尾,現(xiàn)實卻是只能看它從指尖溜走。低落一笑,滿是自嘲。煙火升空,絢爛了整個視野,顧玄弈的眼眸里映著煙火,隨它們一起明明滅滅,不經(jīng)意低頭,安文卿恰在此刻扭頭看他,臉上帶著孩童般稚嫩的笑顏,隨那光刻進眼底。心臟漏停一拍,顧玄弈閉上眼,再睜開,眼里只剩下煙火和天空。這個人,他碰不得。美麗的煙花們轉(zhuǎn)瞬即逝,安文卿意猶未盡,轉(zhuǎn)身想跟顧玄弈說說話,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已不在樹下,他東張西望,沒找到。估摸時間,安文卿自是知足地伸了伸腰,活躍筋骨后小跑回家。幸好,無人發(fā)現(xiàn)他偷溜出門。這座城不大,有什么消息很快就能傳播開,安家從京城搬來的原因不消半天就傳得人盡皆知。安家老爺原先在京城做個小官,做事過于古板不小心得罪上面的權(quán)貴,丟了官,舉家搬離京城。顧玄弈聽完這個故事,覺得無趣,起身離開,命人牽來一匹馬,騎著去城外散心。冥冥之中似有一道無形的線牽連著,他不過是讓馬隨意走動,馬竟帶他來到一處馬車旁。那輛馬車,他認得,馬義家的馬車。車夫在喂馬,看到顧玄弈,便小跑過來:“顧公子是來找我家公子嗎?我家公子正在和安小公子午憩,此刻恐怕不方便。”“午憩?”顧玄弈下意識看向簾帳密封的馬車車廂,眉頭微皺,瞬間下馬疾步來到馬車旁,直接掀開車簾。車廂內(nèi)無人,顧玄弈松了一口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也對,不放心馬義,難道還不放心安文卿?他可不是隨便的人。顧玄弈以馬車為中心,轉(zhuǎn)一個小彎后終于看到兩人。午后陽光正好,暖暖和和,安文卿背靠大樹在樹下閉目休憩,似乎已經(jīng)睡著。下意識忽略掉他身旁的馬義。顧玄弈笑了笑,斜靠在樹上看著這賞心悅目的一幕。一只鳥撲騰著翅膀飛過,安文卿睜開眼,伸了伸懶腰,推推一旁馬義的肩膀,起身:“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馬義睡得沉,被吵醒后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敷衍地應了一聲,手不自覺抱住安文卿的腰,將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