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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街上空無一人,在這片寂靜中亮起萬家燈火才稍顯出這人世的人氣,一團黑影以rou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奔向東郊,沿途所遇的雨滴微微偏離原本的軌跡,與其他雨滴碰撞、融合、墜落。郊外的能見度全靠月色,此刻的月亮早已被烏云覆蓋,透不出半點亮光,黑蒙蒙一片中,顧念晏不再前進。顧念晏告訴葉致文:“他們就在前面,我不能再靠近,會被我主人發現。你……好自為之。”葉致文明白,小聲感謝后,邁向顧念晏所說的方向,他雖不能像顧念晏一樣日行千里,但好歹是修道之人,能看清這黑暗掩蓋下的路。顧念晏轉身欲走,走了幾步又停下,猶豫后長嘆一氣,留在原地時刻注意前方動靜。前方,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布丁被黑衣少年用魔氣禁錮在半空,痛苦地蹬著雙腿,一旁的程無言靜靜看著,臉上竟帶著淺淺笑意,仿佛很享受看到這一幕。察覺到有外人靠近,黑衣少年扭頭看向程無言身后,緩緩走出一個人,一位認識的陌生人,看清人是誰后黑衣少年就轉向程無言,意思是讓他去解決。程無言無奈聳肩,轉過身:“這么巧,能在這遇上師兄。”葉致文撐著傘靠近,近乎哀求:“小一,收手吧,如果你還真的把我當你的師兄,收手吧。”程無言歪頭,嘴角的笑意越發殘酷:“葉道長,你該不會覺得我還是程一,只是暫時被蠱惑了?你清醒一點,我是程無言。你的程一,已經被我吃掉了,他的靈魂,徹徹底底、干干凈凈,被我吃掉了。”葉致文并沒有為之動容,因為他確信,程無言在騙他。黑暗中,程無言對著葉致文的視線十幾秒,那雙眼里飽含感情,程無言默默移開視線,倆人之間陷入莫名沉默的尷尬境地。一旁圍觀許久的黑衣少年不耐煩插-入倆人之間:“你們一定要選擇在這種時候敘舊嗎?無言,他暈過去了。”程無言暫時不想去管身后那只倉鼠妖,對方死活不肯說出琴的下落,不肯交出琴,只是說弄丟了、不知道,程無言怎么會信?見這倆人還要繼續相顧兩無言,黑衣少年丟下倉鼠,大步一跨站在程無言身側,不滿之情躍然臉上:“路過還是專程來找事?”葉致文收回盯著程無言的目光,向黑衣少年那邊偏移:“找人。”黑衣少年推了一下程無言的肩:“趕緊解決。”程無言正想說話,葉致文抬起未撐傘的手,指向被丟在暴雨之中的小小影子:“我來,是為他。”程無言看著葉致文的眼神瞬間變了,本就不多的溫情如退潮般迅速褪去:“你和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們相識?!”葉致文反問:“你難道知曉我所有事?”黑衣少年視線掃過這倆人,來來回回,蹙眉:“要吵換個地方,任你們吵個夠。”他剛說完,程無言眼里的溫度又下降幾分。從程無言出生到現在,他最討厭的事就是被旁人管著,第二件事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被人打敗不過排第三,誰讓他不如人家,這點他至少有自知之明。然而自從和初一重遇,對方就一直想將他管控住,想讓他萬事都隨著對方心意來,不爽的情緒逐漸疊加。全盛時期的他完全不用把初一放在眼里,更何況如今初一明明是有求于他,卻根本不把他和自己放在同等地位。程無言冷冷回應黑衣少年:“要不是你那時候非要跟我出來,我現在早已取回我的琴。”作者有話要說: 布丁:“我突然意識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身上被放了三個追蹤器???”葉致文:“是護身石。”顧念晏:“只是一道不易察覺的魔氣罷了。”心虛的蘇裴深:“我這是擔心你的安危……”第102章卷四:24黑衣少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程無言竟在此時埋怨起他:“我哪知道他會這么快去而復返?要是你真有能力,又何必等我幫你找到他!”葉致文留意到那團人影的生命氣息漸弱,無法再拖延下去,收起木傘變回自己的拂塵,他一下子暴露在雨水中,不消一會兒便淋透:“我可以帶他走了嗎?”黑衣少年和程無言同時看向他,不同黑衣少年完全的冷漠,程無言眸底深處一瞬間閃過心疼,為淋著雨的青年。“不可以。”程無言伸手將倉鼠抱在懷里,這只妖現在不能死,叫上初一,“我們走。”葉致文獨自前來無非是以卵擊石,根本不用在意他的存在,程無言卻似乎不想和葉致文起正面沖突,這不得不讓黑衣少年揣測程無言的意圖。“把人留下。”動作一頓,程無言側過臉,被葉致文的不識趣弄得心亂,語氣因此不佳:“滾回你的道觀。”“道行雖淺,仍不可遇險則退。我修的是心。”修心?程無言將極輕的倉鼠妖扔給黑衣少年,轉身正對葉致文:“我倒是好奇,你的心,修得如何!”雨一直下著,仍舊是凡軀,葉致文現下又怎會是程無言的對手,很快敗下陣來,被禁錮在樹下。大拇指和食指緊緊扼住葉致文的咽喉,程無言淡笑看著面前這位手下敗將:“前些日子你要是能像現在這樣強硬帶我走,或許程一還有救,可惜,在初一的幫助下,他已經不可能再出現。”葉致文坦然對視,那雙黑色眸子里的堅定從未消散,透過這雙眼,程無言看不到自己,看到的只有那與自己共用一個身體的程一。無知無覺中手上力道加重,程無言咬牙切齒般擠出四字:“冥頑不靈!”初一提醒程無言:“有人靠近。”真的是有人,而且是一大幫人。不想對葉致文下死手,程無言松手準備和初一離開,拂塵從后面伸過,瞬間纏住倉鼠妖的手臂,執拗得令人哭笑不得。二話不說,初一通過拂塵反向暗輸力道,程無言來不及阻止,原本還能站立的那人猛吐一口血半跪在地上,卻仍然不肯松手。程無言慍怒:“你做什么?”莫名其妙,初一反質問程無言:“不對勁的人是你,為什么要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下意識反駁:“我沒有。”心虛的連自己都不信,內心的惶恐像平靜池塘掉進一塊小石后激起的漣漪,一圈一圈蕩開,范圍擴大。三人的四面八方,很快圍滿車,車燈照亮整片區域,蘇裴深打著傘從車上下來,神色冷峻。初一覺得頭疼,選擇將倉鼠妖帶到這里就是為避免有外人打擾,如今卻滿滿都是人,若是出手吧,肯定會傷及這些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