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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人或許真是程無言,卻已不是程無言,而是轉世之后輪回投胎的程無言。沉默,黯然。第80章卷四:02蘇裴深顯然同樣意識到這個問題,試探:“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布丁悶悶不說話,程無言已經不是他認識的程無言,時光易老,人類的生命不過匆匆百年一瞬。他身邊的蘇先生也會在百年之后,與他再無瓜葛。明明……本是打算一年之期一到就離開蘇先生,那時還覺得三百六十五天太長,現在卻覺得一年太短。就算讓他待在蘇先生身邊陪著他老去,也嫌時間如白駒過隙,分分秒秒不夠相處。布丁望著窗外,沉沉嘆氣。蘇裴深就沒瞧見過布丁露出這種神態(tài),暫時放下翻涌的醋意,關心問:“怎么了?”布丁幽幽轉過頭深深看他一眼,眼里包含太多蘇裴深看不懂的東西,他緩緩扭回頭看車外面的風景,悵然若失。?!蘇裴深整顆心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此刻的布丁雖近在咫尺卻仿佛遠在天邊,與他間隔著千山萬水,遙不可及。不喜歡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喜歡。蘇裴深想再次將布丁拉進懷,指尖已經觸碰到布丁的肩膀差之毫厘,在最后一秒縮回,放在身側緊握成拳頭。布丁望著窗外,蘇裴深望著他。歲月如畫,只一刻便是永恒。程一看著布丁離開,對方的身影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暗忖著自己是不是可能在何處遇過,迷迷蒙蒙中似乎有點眼熟。不過他并沒有思慮太久,他和白森還有要事要談,就暫且將其拋到腦后。次日,蘇裴深帶著倉鼠去公司上班時看到休息區(qū)有人坐著等自己,是個熟人。注意到那人身旁的盒子,蘇裴深輕輕一拍腦門,感概自己的記憶已大不如從前:“差點忘了。”他走到穆鶴面前,略帶歉意:“也不知怎的,明明看到你的消息,竟忘得一干二凈。”穆鶴搖搖頭并不在意,他將包裝好的樸素木盒遞至蘇裴深手上,蘇裴深接過。“還是老樣子?”“老樣子,現在那些新玩意我用不來。”“好。”穆鶴作為一位將自己半生都付給做表事業(yè)的表匠,從來都是埋頭鉆研技藝,哪里還有時間和精力去學現代科技的新產品——和蘇裴深的對話只不過在聊如何付款,他不會用信用卡和移動支付,只讓蘇裴深將現金送過來便好。手表已親自交到顧客手里,穆鶴起身往外走,他已經五十有余,只是看著還不算太老,勉勉強強還能給人四十出頭的錯覺,腰板筆直,頭發(fā)只是摻了些許根白發(fā)。他往外走,有人正往里進來。楊未景近半年來一直沒能再接到合適的劇本,作為一位年輕演員,他耗不起時光,自從演過那部民國劇男二小有名氣之后,他本以為會有較高質量的劇本來找自己,但經紀人給他看的那些劇本,沒有一個能入他的眼。不是他演了一部好劇后膨脹,實在是后來的那些劇本……一言難盡。今天前來蘇裴深的公司是為了一個角色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接到一部令他期待、覺得能在演技和自身角色塑造上有所突破的電視劇角色試鏡邀約,試鏡后靠著實力得到認可,奈何有個演技不輸他的新人在其中弄了點手段。結果本就還沒正式出來,在倆人實力和名氣不相上下的情況下,那個劇組已經略有暗示地通知楊未景:下次有機會再合作,或者再看看其他角色,再試一個。楊未景不甘心。若是試鏡后就沒有選擇他,他可以毫不在意地放下這個角色再去物色合適自己的劇本,但他不能忍受本可以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他人用不光明的手段拿去。蘇裴深這家公司的一位高管是楊未景姐夫,他之前從沒利用過姐夫的人脈為自己創(chuàng)造便利,但在這件事上,對方不仁,他便要以牙還牙。電話里說不清楚,他親自到公司和姐夫講明情況。他的腳步急匆匆,在和前臺表明來意,前臺確認領導的同意后讓他往員工電梯那直接上七樓。穆鶴定在原地,目光死死盯著那個身影,整個人微微顫抖,眼里的光彩是狂喜。楊未景察覺到炙熱的視線,循著被人盯住的感覺四下掃視,本以為是遇到喜歡自己的女粉絲,結果。盯著自己激動不已的竟然是一位伯伯輩老先生。楊未景禮貌性地對其一笑,拐過彎等電梯,他還趕著上樓去找姐夫。熟悉的面龐,熟悉的笑容,一如臨別時那樣年輕充滿活力,穆鶴激動快步跟上,趁著楊未景等電梯的時間來到他身后,一把按住楊未景肩膀將他轉過身。楊未景瞳孔微縮,突然被迫撞進別人懷里讓他緊張不已,陌生人身上奇怪的味道更是令其毛孔張開,寒毛豎起。掙扎,猛地推開穆鶴,楊未景退后一步,防備:“你做什么!”蘇裴深提著籠子,待在不遠處瞧著倆人,情況不明,他沒有冒冒然參與其中。穆鶴看著他,眼底有淚,點點分明,已是喜極而泣:“小灣,小灣,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沒死,你沒死……”只言片語不知在說著什么,楊未景只當他在胡言亂語,小心防備著:“你再這樣,我叫保安了。我不認識你。”穆鶴從翻涌的劇烈情緒中抽出幾分理智,但當目光一觸到那張魂思夢縈的臉,理智重新潰散,只留下無盡懊悔:“我知道你還在怨我,甚至恨我,是我錯了,你別走了,別走了好不好?”楊未景硬生生又后退一步,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多半是真瘋了,才會纏著自己這個素昧平生之人,焦急尋找保安的身影。幸好,沒等他鼓足勇氣叫來人,有人上前擋在他和那人中間。蘇裴深對他說:“有什么要緊事,先去辦吧。他有些失態(tài),希望你見諒。”楊未景看面前這人器宇軒昂、儀表不凡,與那人似是相識,順水推舟:“嗯。我真不認識他,更不認識什么小彎。”電梯門開了,楊未景逃也似跑進去,按著關門鍵,從頭到尾不敢再看外面一眼,深怕那人又追上來。穆鶴自然是想跟上去,被蘇裴深攔住。蘇裴深:“斯人已逝,切莫過分哀思。”剛才站在后面圍觀那幾分鐘,看著楊未景的臉,再加上穆鶴的態(tài)度,蘇裴深想起穆鶴工作室內那張黑白遺像,上面的人像極了楊未景。一樣的臉龐,一樣的年輕。穆鶴執(zhí)著道:“他是小灣,他回來找我了,他原諒我,愿意和我重新在一起……一定是這樣沒錯,小灣,小灣……”固執(zh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