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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令,司徒章可是聽得清楚,他心知這事今日怕是混不過去,只想該如何隨機應變才不會惹了那美人。情急之下,司徒章忙扯了被子橫在榻上裝睡,他覺察秦紹陽走到這邊,方假裝睡眼朦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秦紹陽在邊上的交椅上坐了,冷冰冰看他演戲,直到再無可演的戲碼,才張口道:“你可睡好了麼?”司徒章聽他聲冷如冰,再不正經已然不行,於是從榻上翻身而起,蹭到秦紹陽身邊,伸手就要攏了他肩膀來揉。秦紹陽由著他揉,身子卻是僵的,司徒章知他認真起來,狂風霹靂也不換主意,便軟聲哄道:“哥哥不是看連環馬去了麼?莫非那尹麗川制下不力,耍得東倒西歪,壞了你的心情不成?”秦紹陽不占他話頭,直接問:“你這次去京城一趟,只在幾處盤桓,既無所成也無所為,莫非真的游山玩水去了?”司徒章笑道可不是游山玩水去了,還能做什麼?秦紹陽冷冷笑了,道:“若說去玩,何必找兩位老女人相配,玩死一個逃了一個,越發有出息了。”司徒章知道秦紹陽厲害,手段比常人高上許多,但一時間卻想不出秦紹陽哪里知道的這些。他腦子轉了兩圈,忽然想到個蘇字,頓時茅塞頓開。“哥哥你真厲害,連蘇夢醒都收了去,難怪什麼都瞞不了你。”秦紹陽被他說破,在他懷里仰了臉兒,道:“那宋女史是先帝房里的人,你去找她作甚?”司徒章道:“小弟只想問問哥哥喜歡吃些什麼穿些什麼,所以請她來攀談攀談,如此而已。”秦紹陽見他不肯說實話,便要起身,司徒章拖了他袖子挽留,卻聽他道:“秦某原以為你我既然rou貼著rou,也當是心貼著心的,所以厚顏找你問話。不想司徒大人厲害,當山野蠢婦般百般戲弄,秦某再留也是自取其辱,不如司徒大人好好歇歇,改日再說不遲。”司徒章知道這話一旦說開,便再難回頭,於是使力拖回懷抱,貼著耳朵根道:“哥哥你好絕情,說這些傷心傷肺的話,哪知我心中好難,不能開口,還請見諒則個。”秦紹陽心懸在半空,雖是莫名害怕,卻不能不問清楚,他按了司徒章後背,輕拍幾下,小聲道:“你且說吧,秦某不怪罪你就是。”司徒章又是糾結半天,才大概說了明征太子失蹤始末。秦紹陽站在那里聽得仔細,當司徒章提道那六指兒,他臉竟變得一片慘白,好似被潑了半桶鉛粉似的。司徒章心里很是明白,看秦紹陽如此反應,忍不住更抱緊了幾分,他接著道:“那明征太子雖是個嬰兒,會陰仍是烙了麒麟,只要那邊暖了,自然浮了金色紋樣,很是不同。”秦紹陽心已然吊到絕頂,他顫聲道:“我記得你在雞鳴山弄了幾個男人,莫非里面有烙了麒麟的麼?”司徒章苦笑道:“他們又不和我上床,我怎會看到什麼勞什子麒麟?”話一出口,他便悔了,正想補救,卻聽秦紹陽淡聲道:“我左腳原是六指兒的,後來為了賣個好價,被龜公夥同人販子用刀剁了,死去活來疼了好幾日,想想那時不過五歲而已。”他伸手推了司徒章,搖搖晃晃往後退了幾步,淺笑道:“若是會陰處再有個金色麒麟,想要扮作明征太子也是不難。司徒你說,若是以明征太子名號起兵,是不是名正言順許多?”司徒章原知道這話不能明說,剛才被秦紹陽一激,豁了出去,沒想到秦紹陽面里竟也沒有什麼,忙扯了流氓面目遮掩:“小弟只是說著玩的,哪里想到哥哥也長過那讓人疼的寶貝,這世上湊巧的事兒還真是不少。”秦紹陽笑得越發溫暖,卻不再讓司徒章碰他,只轉頭走到帳門那邊,頭也不回道:“你從京城回來,路途勞頓,昨夜又做了大功課,想是還得睡會兒。我且去了,明日再與你講話。”美人恩第十九回奈落迦2司徒章哪肯放他走,只怕他走出帳篷便再也見不著了,於是大步過去又扯了他袖子,道:“今夜就在這邊歇息,不要回去了。”秦紹陽只道不能,司徒章又追問了句,他才道:“我還有事要與尹麗川商議,夜里不知說到什麼時候才完。”司徒章仍道別走,秦紹陽看他眉頭皺著,又不肯松手,想是真不能離開,便拉著他坐回榻上,柔聲道:“你有什麼東西可吃,我倒有些餓了。”司徒章問他可是不走了,秦紹陽點頭稱是,司徒章叫了桌酒席,與秦紹陽吃了幾杯,稍後兩人又混了一夜,很是恩愛,早上起來此番風波便暫且擱下,秦紹陽不提,司徒章也當糊弄過了,只是從此秦紹陽笑意更少,人前雖與原來無二,私底下常是眉頭緊鎖,讓司徒章更為忐忑了些。又過幾日,秦紹陽忽然找了司徒章說話,只道不要再找什麼明征太子,若是被人戳破,反而授人以柄。司徒章方才明白秦紹陽會錯他意,并未往那邊多想,只是虛驚一場罷了。到了二月中,春色蕩漾開來,尹麗川因秦紹陽要親臨前陣,著人買了匹西番駿馬,名為照夜白,此馬身長肩寬,蹄大如碗,很是神駿。秦紹陽見了大喜,當下上馬在教場上奔了十幾圈。因那馬身形巨大,奔馳如風,加之馬上之人風神俊逸,如神仙下凡,惹得一干人等看得如醉如癡,禁不住大聲喝彩起來,竟讓秦紹陽心情舒暢,露了笑來。司徒章怎能讓尹麗川獨美,他訂了幾套銀甲送與秦紹陽試穿,那盔上瓔珞赤紅如血,罩袍內衫用料講究,配上精美刺繡團蟒文豹,威風凜凜,極襯了他眉眼身形,真是讓司徒章沈溺其中,更是拔不出來了。秦紹陽看他一副癡態,忍不住笑出聲來,鬧得司徒章好一通臉紅,當下扯回寢帳,把他剝了干凈,提槍上馬,干得秦紹陽連聲求饒方才作罷。兩人夜里靠在一床,秦紹陽忽然道:“後日便是祭旗起兵之時,從此你我不能再這般胡鬧,多多節省精神才是正理。”司徒章圈了他腰,叼了脖子又是番挑弄,笑道:“只要哥哥不趕我走,留我在中軍陪你,即便日日只是瞧瞧,小弟也心滿意足。卻不知哥哥既然親自領兵討伐,這泰豐大營要讓何人留守?”秦紹陽胯下之物被司徒章捉住,只恨這身子真是老實不過,他勉強凝了精神道:“泰豐這邊應使極可信的人,秦某思來想去,還是赤州尹麗川最好。”司徒章嘿然道:“你把老家留給他看,想是交情極深,不如我在他身邊多弄幾個人看著,免得他生出謀反之心來。”秦紹陽斜了眼看他,道:“尹麗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