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5
在下前來相請,還請御大人不要推脫。”御懷風并不認得什么賀大官人,也不想在此時受邀,他正要開口相拒,那自稱漠晟的卻道:“我家大官人和司徒大人頗有交情,此番請御大人過去,也是為了御大人好。”說罷這些,他看御懷風仍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又道:“御大人若是想要死在此處,自然不必受邀。”漠晟說了這許多,看御懷風還是不為所動,他正要再權,不提防一個人從外頭開了窗進來,說話極不耐煩:“不是跟你說了么?這御懷風是個書呆,偏又和秦紹陽混得秉性多疑,豈是你空口白話說得動的?”那人對漠晟說完,又轉向御懷風道:“這姓漠的是內衛,被司徒章放在賀碧身邊監視。你若不信他便是不信司徒章,若是不信司徒章便是不信秦紹陽,何去何從也不難決斷罷?”御懷風自然認得此人,原對他的話也是相信的,只是現在身懷圣命,不能輕易就范:“蘇大人雖然說得有理,但御懷風若去了那邊,若被陛下知道,難免……”蘇夢醒截口道:“難免如何?難免被彈劾說你游山玩水么?”他見御懷風臉色,知道自己已然猜對,便道:“若不是今夜漠晟跟得及時,只怕你這寶貝圣旨早就成了他人囊中之物。”御懷風忙問為何,蘇夢醒道:“除了你這屋子,這樓上樓下都是死人,御大人若是不信,不妨下樓看看。”漠晟忽道:“你把那些刺客都殺了么?”蘇夢醒嘿嘿一笑道:“自然是殺干凈了,否則逃一兩個出去說,泄露我未死之事,不是很麻煩么?”他又笑瞇瞇對御懷風道:“御大人也要管住嘴巴,若是不當心漏了出去,蘇某也是要滅口的。”說話間,他拿起御懷風行裝,扔在漠晟懷里,低聲道:“你快了事,我在城隍廟等你。”說完,他別有深意看了御懷風一眼,翻窗走了。御懷風被他看了一眼,知道再扛已是無用,他隨漠晟下樓,只見客堂里遍地血跡,尸體卻是沒有。漠晟尷尬笑笑,解釋道:“他都用化尸粉弄了,等會兒連夜讓人清掃干凈就好。”御懷風知道他說的是蘇夢醒,不禁好奇心起:“漠公子和蘇大人什么交情?可否告知一二。”漠晟莫名紅了臉,但還是有問有答:“漠某沒有蘇公子不行,卻不知道蘇公子沒有漠某如何。”御懷風聽的云里霧里,便不再問了。美人恩第十七回霍霍2漠晟把御懷風引入青樓,自有賀碧前來見禮。御懷風見這胡人身材高大,一雙碧眼炯炯有神,端得是相貌不凡,加之賀碧滿口中原話,御懷風不自覺心生好感,先前的戒備也消減了大半。賀碧何等伶俐個人,見御懷風松了肩膀,眉頭舒展,便命漠晟安置酒席,只道給御懷風接風。御懷風推辭一番,扛不過賀碧熱情,只好坐下來吃酒。賀碧屢屢勸酒,只是這御懷風心里有事,終究熱不起來。賀碧行商的一個,最知道各色人等所好,一個御懷風算得什么。于是賀碧先說了東瀛的風土,又講了西域的風物,饒是他伶牙俐齒,繪聲繪色,終是打開了御懷風的話匣。御懷風聽他說得精彩,把那肚子里德書蟲攪得蠢蠢欲動,不禁搭上話茬問那好奇好玩之處。賀碧已知得計,又拋出許多新奇的奇聞,終于讓這酒桌上的氣兒順順當當流轉起來。酒過三巡,御懷風仗著酒量小,便要推辭。卻聽賀碧道:“賀某在中原日子也長,不說販夫走卒,僧道脂粉之流,就連這大夏頂尖兒的人兒也見了不少,但像御大人這般博學多才之人卻是第一次見,說起來真是三生有幸。”御懷風雖借了酒勁,臉皮還是很薄,他羞道豈敢。卻聽賀碧提起司徒章來:“司徒大人常說御大人是欽天監中頂出色的人物,即便是秦大人提起您,也是贊譽有加。”御懷風聽他如此說,沒來由臉更紅了幾分,只當是酒喝多鬧的。賀碧看他如此,也是不能再喝,便在樓里安排間凈室,讓御懷風好生歇息。御懷風懷里揣著圣旨,在屋里踱來踱去,他終究不知這賀碧的來頭。他看這外頭有人守著,分明把他禁在此處,心想這該如何是好?正躊躇間,就聽有人在一邊兒笑道:“堂堂欽天監博士,懷抱圣旨的欽差,竟愁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御懷風認得這聲音,回身一看,果然是蘇夢醒。只見他穿著夜行衣,腰插寶刀,正坐在窗臺子上對御懷風笑。御懷風道了聲蘇大人,卻被蘇夢醒揮手阻了,他對御懷風道:“你只管在這邊安心歇息,這隊商人終究是要去泰豐的,與他們同行比你獨自一人方便許多。”御懷風方才喝了酒,膽色也壯了幾分:“蘇大人與在下并無交情,先是在靈堂放過在下,現在又在此處勸說,究竟所為何來?”蘇夢醒并不答他,只自顧自道:“你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那文散生攛掇秋蕊讓你傳旨,又不給你選配護衛,不是讓你送死么?莫說路上遇到強人,即便到得了泰豐,若秦紹陽說你是假圣旨,不也沒有活路么?”御懷風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只能靜靜聽著,倒是蘇夢醒最后一句說得愜意,讓他驟然松下口氣。“你且放心,秦紹陽早讓人暗里保你,恐怕此番就在左近。你要好自為之,乖乖與這商隊同去泰豐,他自然與你相逢,好生待你,切記切記。”說罷這些,他翻窗而去,轉瞬便不見蹤影。蘇夢醒這話有用,御懷風也自然心定,第二日商隊離了范縣,賀碧邀御懷風同車。一路上也頗順利,多虧賀碧舍得花錢,一路上買路買關,歇歇停停,停停歇歇,二十來日才來到泰豐大營。近到大營,先有司徒章單馬獨騎來迎,司徒章見了御懷風,先不廢話,拉到一邊,只要把圣旨拿來看。御懷風只說這圣旨是給秦紹陽看的,怎能先給司徒章。司徒章冷冷一笑道:“要是那秋蕊寫了什么混賬話,壞了秦大人的心情,又生出什么怪病來,御大人吃罪得起么?”御懷風聽他說得莫名其妙,更是不肯給,司徒章看不慣他死心眼子,干脆明說:“這圣旨我要先看,免得混蛋話鬧心。”未曾想御懷風毫不理會,只道非秦紹陽先看不可。司徒章見賺不到圣旨,心知不可用強,便又冷笑數聲:“那御大人可要等了。”御懷風問他何意,司徒章道:“他最近軍務纏身,身子又跟不上,每日能歇息便多歇息,哪有閑空見你?”御懷風先聽說秦紹陽生病,如今又聽說軍務繁忙,忙問怎會如此,司徒章懶得答他,只道:“我怎么知道,御大人不會自己去看么?”司徒章的話并非虛談,十日后御懷風才與秦紹陽見面,還是在秦紹陽居所之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