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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于火上澆油,李順再也忍將不住,尖著嗓子罵道:“好你個秦紹陽,不過是先帝的男寵,還當自己是什么好料!居然擁兵自重,盤踞泰豐……”美人恩第十六回睚眥5“什麼叫男寵?哪個許你談論先帝的!”秦紹陽微瞇雙眼,截口道:“本來看你是個閹人可憐,想留你條性命,沒想到李公公頗有膽色,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蔑宮庭,亂我根基,果然是留不得的。”說罷,他一揮手,自有校尉前壓住李順,使他動彈不得。同來的幾個京官哪里見過這種陣勢,早嚇得目視地面,閉口不言。帳中文官武將更是懶得摻和,只有一個云州參軍王百能吃多了酒,不知死活出來說話:“大都督貌美是天下皆知,先帝爺的情誼我等也是曉得,是以李公公說的,不過是時候不對,意思卻是不錯的。”秦紹陽懶得理他,只對李公公道:“想你在宮里也頗有地位,只算你假傳圣旨的罪便是了。至於你在京里的家小,不會與你同罪。”他說道一半,不提防被那王百能拉住袖子,嘴里地里咕嚕一番,說什麼起兵無名,不好得罪內官的胡話,惹得那李公公嘎嘎亂笑,氣焰越發囂張起來。秦紹陽再想無視王百能已然不能,喝令他放手,那王百能不知中了什麼邪,死命不放,後來還是幾個校尉上前,把他壓在地上方才作罷。尹麗川知道秦紹陽有軍令在先,帳下人等不能在席間談論國事,如今這王百能雖吃多了,卻也犯了軍令,若不替他開解,只怕性命不保。正當他要上前解勸,卻聽秦紹陽冷笑道:“王參軍膽敢違抗軍令,休怪秦某無情。杜監酒何在!”杜五七喏了一聲,對著王百能便是穿心一劍,登時血濺五步,命喪黃泉。秦紹陽又道:“違我軍令者,當如王參軍是看。”他又喚過刑官:“這太監妖言惑眾,壞我軍心,拉教場剮了示眾,若是少於三千刀時死了,唯你是問。”刑官得令,讓兵丁拉了李順就往外走。那太監李順方才氣焰囂張,如今更是不管不顧,嘴里大罵道:“秦紹陽你個娼婦,爺爺咒你生前被千人騎跨,死後下那十八層地獄,托生青樓,世世為娼。”那刑官大怒,正用鞭子抽他,卻聽秦紹陽道:“給他吃好些,注意保暖,莫要死得太快才好。”說罷,淺淺一笑,豔若牡丹,讓眾人又愛又怕,心中滋味莫名。秦紹陽令小吏把地上血跡清理干凈,又令校尉將那幾個京官羈押,然後與眾人道:“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讓區區閹人攪得掃興?不如重開宴席,大家歡樂一番。”說罷,他令眾人各歸其位,又命小吏為他斟酒,與眾人一一干杯,方才作罷。尹麗川早先見他在寢帳里衰弱至極,如今此番行事,深感愕然,但想想有那司徒章在側,這也算不得奇怪。秦紹陽與眾人一一飲畢,又取一壇擎在手上,站在大帳中間:“在下請杜將軍擔任監酒,只道休談公事,方才一幕雖非秦某挑起,但終究脫不得干系,是以自罰一杯,還請諸位見諒。”說罷,仰著脖子硬灌下去,弄得酒水淋漓,前襟盡濕,襯著他醉眼朦朧,雙頰嫣紅,自有一番風流情態,與方才下令剮人之時,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秦紹陽如此這般,眾人更放心縱情歡樂,等到天際泛白,這歡宴才告一段落。席間尹麗川看見司徒章滑入帳內,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滿室歡騰,終究未曾回到秦紹陽身側。只因這一夕之歡,秦紹陽就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到了初四午時,秦紹陽才悠悠醒轉,司徒章忍不住怪他吃酒不要命,卻被秦紹陽摟了胳膊清蹭,終於還是不了了之。至於那李公公,居然活活挨了三千三百零一刀,大年初四早上方才死了。司徒章大略說了李太監的死相,又講那圣旨已被四下傳閱,只弄得人人氣憤,非要與朝廷一戰才好。倒是秦紹陽嘆了口氣,把司徒扯到胸前,用極低的聲音道:“那圣旨本就是假的,只是那李順做了替罪羊,有些可憐罷了。”司徒章納罕道:“那圣旨所用黃絹,玉璽印鑒都是真的,你從哪里看出假來的?莫非你知道那不是秋蕊所為,所以才道是假的?”秦紹陽燦然一笑,嘴唇貼上面頰,幾不可聞:“假亦真來真亦假,司徒何必如此認真呢?只是這些人來得日子不對,若早上幾日,便可安心過年了。”他看司徒章若有所思,話音更為綿軟了些:“若是過幾日挖出些石人石馬,豈不更妙麼?司徒看是石馬好些,還是石人好些呢?”司徒章莫名間冷汗淋漓,他看著那雙鳳眼,只覺得莫測高深,與那情欲之中截然不同,竟是極可怕的所在。過了半晌,司徒章才道:“秦大人是喜歡石人的罷。”、秦紹陽也凝視著他,淺笑道:“那就石人罷。”說完這些,他窩進司徒章懷抱,輕輕蹭蹭,極突兀道:“司徒,我想要你。”美人恩第十六回睚眥6這事來的突然,司徒章雖深陷愛戀,卻不是隨時能上的種獸,況且方才秦紹陽那付模樣,怎么可能馬上成事,于是忍不住推拒道:“你這三日來昏睡不醒,在夢里不知道吐了幾次,如今貿然行房,對身子可是不好。”秦紹陽也不再堅持,只淡淡道了聲好,脫了司徒章懷抱便要起身。三日不曾起床,外加宿醉難當,秦紹陽反復幾次都未站起,弄得面色雪白,氣喘噓噓,很是可憐。司徒章終是不忍,所幸從山上帶下的輪椅還在,他干脆把秦紹陽抱上輪椅出去走走,也免得老是躺著神氣昏聵。司徒章讓小吏抬了秦紹陽往營外而去,到了一處園子便令在外面等候,自己推著秦紹陽往深處去。此時正逢新年,本當是訪親訪友的好時節,但這莊園里鴉雀無聲,只有雪花徐徐飄下,端得是清凈處所。穿過幾進庭院,來到個名為瑾園的小院,倒讓秦紹陽驚訝了一番。“這大夏境內,還有人以瑾字當做園名?不怕忌諱么?”司徒章道:“這天下僅有此處不同。紹陽你有所不知,這地方雖然偏僻,確是秋瑾風出生的處所。”他不等你秦紹陽再問,把他推進一座二層小樓,里面很是干凈暖和。“當年大商人秋一統的如夫人碧瑤就在此處生下麟兒,就是日后的開國天子秋瑾風。只是后來庶出之名難聽,把碧瑤假托為正室才讓那些筆桿子滿意。”“于是此地便同如夫人身份一同被拋,沒人記得了罷。”司徒章眉頭微皺,喃喃道:“并非如此。”察覺秦紹陽盯著他看,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