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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的親妹子。她與那西寧王一成親,上床鉆被,是男是女豈有瞞得住的?況且那時二人是在宮中成親,更不可能李代桃僵由別人替著上床。若尹大人說的是真,那不是紫玉公主和女身的西寧王合夥糊弄先帝麼?”秦紹陽道:“我雖也有所耳聞,卻不信那紫玉公主欺騙先帝。”他看著司徒章走到床邊坐下,又察覺自己窩在尹麗川懷里,此間尷尬難以言表,便輕輕掙脫了出來,重新靠在被子卷上。尹麗川混不介意,自然而然走到帳子中間,他對秦紹陽道:“那西寧王世子若真是紫玉公主生的,皇家血脈便是真的,若是西寧王與什麼男人生的野種,自當另作他論。先不說這後面,若他真有皇家血脈,該如何應對是好?”司徒章道:“即便他有皇家血脈如何?挾制當今圣上,自稱監國,早就犯了謀反的大罪。我等只管起兵討伐就好,哪里許多猶猶豫豫。”尹麗川聽他說得利索,不禁又是一笑:“司徒大人說了不算,還要我們這位監國大人下了決心才好。”秦紹陽只是微笑,并不再答話,尹麗川心想他終究是要下定決心,莽撞相逼也不是辦法,於是托言要與別家節度使盤桓,便告辭走了。尹麗川方一出去,司徒章就強近秦紹陽身前,他拉了秦紹陽一雙手,只覺得冰冰涼,沒什麼熱氣,就怪道:“若不是我回來得快,莫非你還要強撐著不行?”秦紹陽由他捏這手,也不抗拒,只輕輕道:“我好了許多,已不那麼容易累了。尤其是見尹大哥身體健碩,容光煥發,仿佛自家也有了精神。”司徒章輕聲問他:“莫非你早下定決心了麼?”秦紹陽眉頭微皺,低聲道尚未。司徒章猛地長嘆一聲,伸手擁他入懷:“早知道就不問你,可憐你身子還如此虛弱。”秦紹陽在他懷里靜默片刻,忽然道:“若我投降那西寧王世子,不但名譽難保,這泰豐人等多是要受株連之罪。即便在下想要氣餒,只怕已是騎虎難下了罷。司徒不必擔心,秦某還不至於如此蠢笨,為了一己私念連累他人。”司徒章笑道你這麼說我便放心的話,仍是攥了手不放,秦紹陽勉強笑笑說乏了,又想再睡,司徒章正要告辭,卻被拉了手挽留。“今晨沒來由煩躁,雖與人講了些話,還是不適。司徒大人若是不忙,便陪陪在下如何?”司徒章自然是不走了,但嘴里仍道:“我再在你這般廝混,只怕杜五七、尹麗川等人不滿。秦大人雄才偉略,莫非不明這些麼?”秦紹陽嘴角微翹,并不回話,自顧自合眼睡了,手卻沒有松開,弄得司徒章只能搖頭,更是不能走了。卻道那邊尹麗川出到帳外,杜五七便從火堆後閃身出來,兩人一同進了肅州主帳。杜五七屏退左右,與尹麗川道:“我看秦紹陽這身子虛弱得緊,怕是不能成大事。”尹麗川笑道:“這我早知道了。”杜五七又道:“還有那內衛流氓頭子混在他身邊,看著也是不順眼得很。”尹麗川道:“這話我懂。”杜五七又待要說,卻被尹麗川截了話頭:“老杜你也是的,分明是要替他打仗,還要這個那個說這許多。莫非你怕尹某心智不堅,特地來試探的麼?”杜五七被他說破,哈哈大笑起來:“人說尹麗川是個猴子精,偏是個試探不得的主。如今我算是知道了,果然并非虛言。”他看尹麗川笑瞇瞇,并不生氣,便接著道:“我也不蠢,哪會不知道內衛有用。怕只怕秦紹陽對那流氓頭子動了真情,日後事成被他左右,便不妙了。”尹麗川搖搖頭,招杜五七帖耳過來,低低說了一番話,只說得杜五七長吁短嘆了好一陣子,最後道:“沒想到如此個美人兒居然是個死心眼子。你若不告訴我,我怎麼也不會往那地界瞎想。”尹麗川從地下取了壇酒,拍去泥封,淡笑道:“強極則辱,情深不壽,便是此理。”杜五七扯了扯胡子,想了想,道:“兵書有言,上兵者伐謀。不如找幾個細作混進城里,暗暗把那狗娘養的西寧王世子做了算了,免得還要動刀動槍,除了痛快百樣不靈。”尹麗川借著酒勁,點點頭道:“若有內衛之力,想是偷偷殺了也是不難。可惜如今那西寧王奉旨監國,這圣旨假不假不要緊,關鍵是已然昭告天下,若是把他殺了,只怕這名聲可就不好聽了。”杜五七問那有如何,尹麗川道:“只有天子出面指正西寧王世子挾持天子,號令諸侯方可。現在那秋蕊好好呆在宮里,只怕是早就被管得個嚴實,哪里會出來說他偽造圣旨來著?”杜五七聽他說得云山霧海,一時也想不明白,便道:“這麼說罷,莫非我們已然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無法脫身了麼?”尹麗川哈哈大笑稱是,還補了那麼兩句:“你若想臨陣脫逃,當心那內衛流氓不答應,你可知道這軍中有多少內衛高手?你身邊的親隨哪個不是內衛調教的麼?”美人恩第十四回蜉蝣3杜五七也知道內衛勢力強大,傳說中無孔不入,他深知尹麗川提醒得對,即便勇武如他也不禁出了身白毛汗。“干他娘的,若是當日沒有回應司徒章的征召信,莫非老子早就死了?”尹麗川道這是不會,不過若想投奔對面怕就不知生死了,杜五七渾身一顫,劈手奪了壇子吃了些酒才放松些許。“要是司徒章是那邊的,怕是這般人等都要死絕了。”尹麗川微微一笑,拍拍他肩:“你且放心,在御學里司徒章就盯著秦紹陽不放,雖說讓人覺著膩歪,倒也算得上郎才郎貌,只怕這是宿世孽緣,扯也扯不開的。老杜就不要擔心這個,”尹麗川又把酒壇子扯回身邊,仰頭把酒干個精光:“身為武將,若是無仗可打豈不寂寞。老杜你只管帶好部下,等待秦紹陽一聲令下即可,不必想三想四,日後大事得成,論功行賞,說不定你就成了京官了。”杜五七哼了聲,道京官有何稀奇,不如在肅州逍遙自在。尹麗川聞言又笑了一陣,他再開壇美酒,與杜五七痛飲一番,方才告辭離去。此時剛到正午,外面正是鵝毛大雪,尹麗川緊緊斗篷,抬眼看看天邊,只見那里烏云密布,萬物皆白,自有一番風情。尹麗川深吸口氣,正要上馬,卻聽有人朗聲道:“尹大人別忙著走,一同吃了午飯如何?”他循聲望去,只見司徒章著了件黑狐裘斗篷,頭臉都露在外頭,英氣勃勃,想要無視也難。尹麗川知道他無事不登三寶殿,絕非吃個飯那麼簡單,便把韁繩遞給親兵,自己直接走到近前,道:“司徒大人相邀,尹某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