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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快跑,撩開袍襟就沖了出去。此時紹陽殿外已經殺成一片,遍地獻血,整個一個活地獄。與御林軍戰在一處的是十來個黑衣人,他們突然見到個駝子沖到殿外,豈肯將他放過。只見其中一人兩步欄到穆先生身前,也不說話,揮刀就砍,眼見就要得手,不想腰眼忽然一涼,低頭看去已是血如泉涌。再看那駝子,已揮刀扎進了同伴的肚子,鬼魅般閃到另一邊去了。不到半盞茶功夫,方才纏斗一處的雙方皆死於非命,只留下穆先生一個站在外頭,身上干干凈凈,連半點血跡都沒有沾上。此時漠晟和蘇迦早被驚動,二人來到外頭,後面還跟著去而復返的小水子。穆先生見他們來齊,!當一聲丟了長刀,淡淡道:“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找別人安身為好。”蘇迦沒有說話,倒是漠晟察看完死尸後有些惱怒,他問穆先生:“你怎麼連御林軍都殺,要是日後有人怪罪下來,該如何收場?”穆先生冷笑道:“他們既知道我會殺人,就是該死。誰讓他們連區區毛賊都抵擋不住,還要我費力出手呢?”說完這話,他不再看漠晟,直對蘇迦道:“我雖不知道他們所為何來,但這紹陽殿已經不能呆了,不知司徒夫人可否聽我安排,去別處棲身?”蘇迦照例道:“蘇迦聽憑安排。”穆先生又對縮在後面的小水子道:“若不想死,小公公也一同走罷。”小水子就怕他們扔下自己不管,聽到穆先生這麼說,真是大大松了口氣。於是一行人收拾些細軟,舍了紹陽殿而去,一路上專揀沒人少人的地方行走,其間鉆了幾次地道,直到出了一座假山,才到了處更大的宮苑。蘇迦和漠晟都不知道這是哪里,倒是小水子曾被司徒章派到此處送過東西,所以馬上就認了出了。他剛要說話,突然聽見有年輕女子的聲音問道:“你等何人,竟敢私闖壽光院。”小水子當然認得出這個聲音,他循著聲望去,只見當今女皇正站在一叢牡丹花前,身邊還立著個青年文官。小水子不知道秋蕊身邊所站之人乃欽天監博士御懷風,但見了女皇怎能不下跪。蘇迦見小水子口呼萬歲跪了下去,也與漠晟一道行了面圣之禮,只有那穆先生垂手站在一邊,只點點頭就算了。秋蕊也不見怪,叫一干人等平身免禮,這些人中她只認得小水子,便問:“你不在邵陽殿里呆著,跑到這邊作什麼?”小水子平時雖很伶俐,當著秋蕊卻難免氣餒,他只說有人闖進邵陽殿殺人,所以就逃出來。之後秋蕊又問來的是些什麼人,小水子也一一說了。秋蕊聽他說完,輕輕嘆了口氣,她對御懷風道:“你看這事情亂的,連內里也不清靜。我本與他們談好不要叨擾邵陽殿的,未成想結果還是如此,這皇位坐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讓給他們算了。”御懷風知道她在說氣話,便勸道:“陛下息怒,只要秦大人回朝就會好了,陛下只管靜觀其變就是。”秋蕊笑了笑,想是不信,她對御懷風道:“你把這些人帶出宮去如何?看在令祖父的份上,那些叛賊也不敢搜你的車子。”她對御懷風說完,又仔細打量打量蘇迦,半晌才道:“我還當蘇夢醒的妹子是如何閉月羞花、沈魚落雁,不想也平常得緊。想是你夫君美人見多了,回到家中,還是蘿卜青菜更合脾胃些。”蘇迦行了個萬福,低頭應道:“司徒大人與我本是指腹之婚,并非因為蘇迦出色。”秋蕊聽她答得從容,不卑不亢,竟輕輕笑起來:“果然是那人的原配,不是尋常女子,”她伸手從枝上掐了朵半開的牡丹,捏在指尖把玩:“不過據我所知,當年與司徒章在腹內訂婚的,可是你家兄長,并不是夫人你啊。”蘇迦曾聽說這女皇雖然作個牌位,沒有秦紹陽在側便毫無用處,現在聽她說起混帳話也可愛,豔麗的眉眼間都是笑意,知道是頑皮話,沒什麼惡意,便越發扮得謙恭起來:“兄長臨終遺言,小女子只是照辦罷了。陛下若覺得不好,只管讓司徒章休了小女便是。”第十回菩提紗1秋蕊被禁在壽光院,只能招了欽天監的人來談論星文八卦,而諸多博士中,只有御懷風既家世顯赫又年輕有為。他每日午時應召入宮,講一個時辰便準時離開。到了時辰,有車夫趕了御懷風的坐車來到壽光院。御懷風讓蘇迦與漠晟、小水子上了馬車,那駝背的穆先生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蘇迦撩了車簾看他,見他正要轉身離開。蘇迦想要叫他,卻開不了口,正猶豫間,就聽漠升道:“穆先生不同我等一起走麼?”那穆先生只揮揮手,頭也不回就走了。出了壽光院,竟無人詢問阻攔,一群人窩在車里,相對無言,直到轉入御懷風府中,眾人才舒了口氣。漠晟和小水子坐得靠外,先下車去了,蘇迦正要下車,卻被御懷風一句“留步”攔了下來。蘇迦坐回原位,見御懷風面帶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御大人有話只管明說,若現在不方面講,換個時候也行。”御懷風道:“今日若不說出口,只怕以後也不會說了。”他聲音很輕,不仔細聽便聽不明白,蘇迦凝神細聽,就聽到他說:“我看夫人您面相不凡,對應星辰所示,該坐國母之位方才合理。”蘇迦未曾想他會突發此驚天動地之言,她看了御懷風半天,才啟口道:“御大人說這話,可是要滅九族的。”御懷風輕輕笑了,他盯著蘇迦,目光灼灼:“我家自然會被滅族,只是若想留下根苗,還要借助夫人的力量。”蘇迦大惑不解,就聽御懷風又道:“我方才與夫人說的話,換做別人,定要講我癡人說夢,胡說八道了罷。在下不求夫人樣樣信我,只求日後若此話成真,保我家血脈不要斷絕才好。”蘇迦聽得云里霧里,怔忪間點了下頭,御懷風見狀,深深行了大禮,倒讓蘇迦越發迷惑起來。她見御懷風闔了眼不再理她,便獨自下了車。漠晟問她發生了什麼,蘇迦也不好說,只說了沒事也就算了。就這麼在御懷風府里呆了兩日,到了第三天晚飯過後,漠晟便來敲蘇迦的門。原來穆先生原先約定的時候已到,必須在子時前到達永泰門外朱家祠堂。此時天色已晚,京城四門已畢,不到明日天亮不會再開,外加現今時局緊張,想要出去談何容易。漠晟只說一切安排停當,不用擔心,二人前後來到院里,早有一輛牛車停在那里,車廂上繪滿莫名的圖案,看上去有些古怪,仿佛是許多星紋組成。御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