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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撿到一壇桂花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1

分卷閱讀31

    笑聲,“快,都忙活去罷,我對對這幾日的賬。”

這幾日祁殊皆未來酒樓,入酒樓第一件事便是對賬,方走到柜臺,靴子便碰著了東西,以為是小二亂放東西,低頭一瞧竟是兩個大缸子,祁殊認得,那是裝桂花蜜的缸子,心微微一沉,沉聲問道:“這缸子是怎么來的?”

福子聞聲停下手中活計,跑至柜臺前瞧,一瞧見兩個大肚烏溜溜缸子便笑:“對街掌柜的還回來的,不知該擱哪兒,便先塞柜臺下邊放著。”

相較于福子面上的笑意,祁殊可算是上是悶著一張臉,連面上笑意的皮亦維持不住,似有些黯黯般,垂眸開口道:“他何時起便不來飲羊rou湯?”

福子支著下頜想了想,才應祁殊的話:“亦就前幾日的事兒罷,飲完羊rou湯沒多久,便遣小二將缸子送回。”

祁殊一聽便微微皺起眉頭,卻皺不過多久,便嘆息著,似不死心又問道:“遣小二送回的?”

福子不明所以,疑惑想了半晌,才又點頭:“是啊,遣的小二我認得,便是常常伴在木歸身旁的那名兒。”

祁殊嘴角牽出淡淡笑意,卻藏幾分自嗤意:“罷了,你忙活去罷,我待會兒便將缸子拿至后院去,往后都不釀桂花蜜了。”

福子依言忙活去,祁殊卻未立即將缸子拿去后院,反倒打開缸子,將手探入,面上的笑意濃些,有幾分自嘲意味:“呵,倒還給他洗得干干凈凈,就是不知是小二洗還是自己洗。”,大肚烏色瓦缸不深不淺,祁殊傾著身子能夠摸到底兒,手掌在打滑缸面摸索著,忽地皺起眉頭。

將手掏出,掌心展開,是一張揉皺的紙,祁殊打開一瞧,隨即低聲笑起來,紙上赫然寫著:“匪頭子,缸子還你。”,字體歪歪扭扭,丑得連孩童都比不如,寫字的紙亦皺皺巴巴,想來是胡亂寫上,又胡亂揉成團丟入缸中。

祁殊將紙箋復又揉成團,彎身瞧起腰間紅繩系雕竹骨扇,到底,他還是沒將骨扇還給譚梔,留著總歸是留個由頭,只是現(xiàn)下這個由頭對譚梔來說不再具有吸引力罷了。

第37章情竅

另一頭譚梔脫了酒樓所謂牢籠的束縛,化作一只喜鵲往東北方向飛去,他能覺察自身離徐宴留下的第一道神識印愈來愈近。眼下正是初冬,鳥兒們早便飛去南方溫暖的密林,并會在那兒過冬,來年春天方回,于是寬曠天空中,便只有譚梔化作的那一只孤零零喜鵲。

到徐宴留下第三道神識印之地,瞧見桃林中那座草亭時,譚梔便知曉老石頭定就藏在此處,許是天氣漸寒,草亭四方圍了四張厚布簾,叫人瞧不清亭中景象。

此地當真入徐宴所說般,前有半畝桃林,后有木樨延綿不盡,離草亭不遠處,還有一方荷塘,夏時的粉白荷葉及碧綠荷葉早已凋零,只余些許微黃的枯枝立于水中,一片蕭瑟之景。

桂花在霜降前盛開,眼下正是開得最盛的時候,連綿的甜膩桂花香無孔不入,鉆入人頂烏黑發(fā)絲,透入人穿秋衣衫,叫人一動便帶著花香浮動,呼吸之間俱是甜膩香氣。

此地桂花所植品種乃金桂,花朵小而黃亮,密集花瓣簇于枝梢葉間,若隱若現(xiàn)一團明黃之色,叫人尋著它濃烈的香氣而來,將它從枝頭摘下。

譚梔嗅著桂花微甜的花香,不由心情愉悅,從袖中探出白皙指尖,輕輕掀開草亭南面布簾,踏入草亭之中,布簾之后的四方小院景象,頓時映入譚梔眼中,譚梔亦不驚詫,心中明白這是徐宴此人幻化之境,徑直往院中走,走至院中小花廳。

此是院中央一處橫向游廊的中央,前后各有朱紅檀木拱門,兩門之間的游廊中央,有一圓形紅木桌,桌面端端正正擺著一壺熱茶,茶壺身側則是一套紫砂茶具,譚梔瞧入眼但笑不語,坐于桌前,為自己倒一杯熱茶,細細品飲。

因是徐宴所幻化之景,院中無風氣候宜人,譚梔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地飲著熱茶,亦不出口喚人,很快一壺茶水便被他飲去大半,手中一杯熱茶將要飲盡,便又要執(zhí)壺而倒,徐宴這才急急現(xiàn)身,一把將茶壺搶過,難得的面上有幾分著急之色:“你個貪心的,是要將我這壺茶飲個精光!”

譚梔本就使計逼他現(xiàn)身,見他現(xiàn)身面上掛起笑意,揶揄道:“怎么?不是一直靜悄悄瞧著嘛,現(xiàn)身作甚?”

“再不出來,不單是茶被飲盡,想來這茶壺與茶具亦要被你順去。”,徐宴忿忿般道,抱著懷中茶壺,像個懷抱大元寶的年輕員外,生怕懷中元寶被人搶去一般。

譚梔在對付徐宴這件事上,永遠都是聰慧的,大抵兩人相識時日太長,對彼此皆是十分熟悉,誰也討不著誰的便宜,誰也能輕易抓住對方的尾巴,只是徐宴比他年長些,性子亦和軟些,不喜和他相爭長短,大多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徐宴落座為自己倒上一杯茶,小口飲著,盯著譚梔眉心道:“兩缸桂花蜜食完了?”

譚梔一聽他問,語氣有幾分自得:“自然,缸子亦讓順子送了回去。”

徐宴飲茶的動作一頓,沒讓譚梔發(fā)現(xiàn),速速回過神來,唇邊勾起些溫柔笑意:“你讓順子送回的?沒親自去跟祁殊道兩句離別話?”

譚梔皺眉,隨即不解道:“我為何要與他道些離別話?”,頓了頓不知又嘟囔些什么,最后一句徐宴方才聽清,“我才不與那匪頭子道離別話呢!”

徐宴一愣,隨即低笑一聲,“你這沒良心的,飲人兩缸桂花蜜,飲完便怕拍屁股一走了之,當真是不知該如何說你才好。”

譚梔一聽便有些惱了,覺得徐宴也幫著祁殊這匪頭子說話,將桌上茶壺搶過,一骨碌兒便將壺中茶水飲個精光,瞪著漆黑眸子道:“他還搶去了我的雕竹骨扇呢!”,尾音有些委屈的調子,顫顫的。

徐宴如何聽不出他委屈語調,自當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頭,話鋒一轉道:“我不是讓你別想著那柄骨扇,何苦一意難平,待明年春天,我?guī)闳脘佔犹魝€最好的便是。”

譚梔面色這才好些,站起便去拉他,徐宴正飲著茶,差點沒將杯中茶水灑出,囫圇咽下茶水去,瞧著譚梔扯他衣袖動作,有幾分無奈道:“作何?這才飲過一壺茶,便要急匆匆去哪兒?”

“自是去采桂花,方才來時我便聞見桂花香,一眼瞧過去,黃亮亮的一片。”,譚梔說著,手中瞬間幻化而出兩竹籃。他因本體乃一壇桂花釀緣故,平日素愛桂花,喜食桂花香味吃食,用具亦喜刻桂花,就連修行,亦和桂花脫不得干系,說起要去采桂花,一雙澄凈漆黑眸子都熠熠亮起,俱是希冀。徐宴自是知曉他心思,又方才將人惹惱,自是答應下來。

后方的桂花林離草亭不過數(shù)十步腳程,兩人走走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