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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的職業(yè)素養(yǎng)實在有待提高,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殺人犯。秦穆沒有必要向他解釋,自己今早得知葉景生死訊的時候,一瞬間的錯愕悲傷。但葉景生將一切留給他的行為,讓秦穆感覺那時的自己像一個傻子。葉景生沒有任何理由把遺產留給他——除非,是為了利用他和葉黎做最后一搏。安森事件過后,秦穆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扣了一頂黑鍋。但葉景生利用完他,也的確給了他不少好處,連葉黎都沒有再計較其中的得失,雙方默契地裝糊涂,才能維持面子的好看。只不過,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葉景生將這樣一份大禮送到他面前,他卻之不恭。但究竟繼承多少,如何把其中有問題的部分盡早分離出去,才是他真正應當考慮的事情。至于告別會——人既然可能沒有死,這么早告什么別呢?葉景生在他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秦穆還好端端地活在這個世上;而在他自投羅網于趙弘鐸的手上,意外身亡之后,秦穆也沒有來見他最后一面。告別會上只有寥寥幾個人,無非是幾位遠揚的上層領導和律師,敬上香會后就開始討論遠揚越發(fā)叵測的局勢。因為他們沒有在告別會上看見葉黎。實際上,自從上周四之后,就沒有人再見過那位年輕的代總裁。現在葉景生遇害身亡,如果兇手不是葉黎,那么他也可能已經遇害了。西裝革履的社會精英之中,有一位穿著黑色長裙的女士。不斷有人上前打探她的身份和來意,為何會知道葉景生已經去世的消息。周律師注意到之后,匆匆趕了過來,將圍繞在她身側的男士全部擋了回去,才壓低聲音道:“秦女士,謝謝您趕回來。”“沒關系的。”黑紗遮面,她的面孔看不清晰,卻籠罩著鮮明的哀傷,“他真的去世了嗎,是因為什么?”“兇手還沒有緝拿歸案,但是請您放心,警方已經有了重要的線索,不日便會還葉先生一個真相。”周律師不忍心說,直到現在葉景生的尸身還沒有找全,他害怕秦楚受不了這么大的刺激。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真心對待葉景生的人,那就只有她了。秦楚顫抖道:“他……果真是會有報應的。”周律師聽不明白,但秦楚也無意解釋,繼續(xù)問道:“他的兒子呢,沒有來參加葬禮?”周律師搖搖頭,低聲道:“葉黎從上周就消失了,整個集團的人找他都快找瘋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楚震驚地抓住周律師的衣袖,“那秦穆呢,你們也還沒有他的消息?”“他已經回來了。”周律師示意她不要激動,把秦楚帶去了靈堂的一個角落中,低聲道,“葉景生把全部的股份和財產都留給了秦穆,上周五他已經簽署了部分的協議,同意接受遺產。但集團這邊如果得到了消息,只怕會有嚴重的抗議和反彈,現在只能壓著,等葉黎出現之后再做決斷。秦女士,你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嗎?”但秦楚已經聽懵了。她揚起頭,不知所措地看著周律師,忽然有一串眼淚劃過了臉頰。周律師聽見她低聲不斷重復著一句話:“執(zhí)迷不悟,他還是……執(zhí)迷不悟……”“秦女士,節(jié)哀。”周律師連忙為她遞上一塊餐巾,打量著秦楚痛苦的神色,一個大膽的猜測忽然浮現在他心頭。秦穆……他不會是秦楚和葉景生先生的孩子吧?否則,秦文川為什么會將遺產留給秦穆呢?周律師安撫地對秦楚笑笑,心里卻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樣一來,秦穆繼承遠揚集團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而他剛剛失去了葉景生這名大客戶,便生出了博取秦穆信任的想法,和未來的遠揚繼續(xù)合作。當秦穆再次聯系他,周律師變得殷勤了很多。在秦穆玩味好奇的眼神中,他有意無意地透露出這個消息,隨即看到了秦穆倏然而變的臉色。沒有半分驚喜,比夏天雷雨的陰霾更加低沉壓抑,隱隱有電閃雷鳴的震怒。“管好你的嘴。”秦穆忽然笑了一下,手起刀落,一柄匕首轉瞬沒入了寫字臺。在周律師的慘叫聲中,他冷冷警告道:“否則下一次被戳穿的,可就不是你的掌心了。”葉黎被困在這間安全屋中已經七天了。他不能出門,甚至不能使用網絡。季允民沒收了他所有通訊設備,留給他一只只能撥打三個號碼手機——他能聯系的人,只有兩名便衣武警和季允民本人。而就在他為這看不到盡頭的等待而焦灼不安的時候,意外出現了。清凈安寧的早晨,被巨大的砸門聲中斷。他抱有一絲僥幸,來的人可能是季允民,但當兩個彪悍的男人闖進他臥室的時候,葉黎一瞬間認出他們只能是趙弘鐸的人。“葉總,跟我們走一趟吧。”葉黎被扭住了手腕,推進了一輛吉普中。整個過程太快,他只來得及在趙弘鐸的人發(fā)現之前,用手機給季允民發(fā)了一條求救的短信,下一刻就被破門而入了。手機被砸了個粉碎。好在跟蹤器藏在他的袖扣上,趙弘鐸的人并沒有發(fā)現。冷汗浸濕了他后背,綿軟的衣料濕啪啪黏在皮膚上,如果說不害怕是假的。但趙弘鐸沒有將他就地處死,那事情就還有一線轉機。他剛剛承諾秦穆會再次找到他,他絕不能食言。一只手機從前排遞了過來,示意他接住:“葉總,趙先生想和您聊聊。”葉黎把聽筒放到耳旁,深吸一口氣:“喂?”“葉總,”趙弘鐸的聲音帶著輕松的笑意,“季允民把你藏的真好,讓我花了這么多工夫才把你救出來。”葉黎想笑,但難度太高了。他清楚趙弘鐸不可能像他表現的這么輕松,但現在想活命就必須按照趙弘鐸定的規(guī)則走:“讓您費心了。”趙弘鐸對他聽到的答案非常滿意:“季允民把你藏起來,是為了讓你誣告我嗎?”葉黎半真半假道:“他告訴我,您想對我下殺手,我一時糊涂就被他手下的人困住了。趙先生,這不是真的吧?”“季允民狼子野心,想要讓我成為他晉升的墊腳石,你怎么能信他?”趙弘鐸冷笑,“你不會已經把什么不該給他看的東西交給他了吧?”葉黎輕聲道:“還沒來得及。現在我想站回來,不知道趙先生還肯不肯收留我。”這一次,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停頓了很久:“葉黎,你可要說真話。”葉黎短促地笑出了聲:“趙先生如果不相信我,這就是一局死棋了。你相信我,我就可以幫你扳倒季允民,甚至可以在法庭上作證季允民脅迫我,證明他有意加害于你。當然,如果你選擇現在放棄我,也是易如反